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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埋骨姜了齐惊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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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16血染:不能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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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鲜血并没有干,我摔倒在地,身上沾了南霁云的鲜血,南霁云早已没了力气,拼的就是那么一丝清明,见到我摔倒,不知怎么的竟然一下起身,唤道:"姜了……"

那一下……要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还没来得及扶起我,就倒在我身侧,眼睛努力的睁大,手垂落在地上,慢慢的一点点挪着向我挪过来,张嘴,再也唤不出声音……

我看他的口型,叫着:"姜了!"

我好像全身力气抽尽,慢慢的伸手想去握着他的手,姜颐和横在我和南霁云中间,她蹲在地上,赤裸的身体,拼命的摇晃着南霁云……

南霁云一双眼直勾勾的望着我。仿佛任姜颐和怎么叫唤,也不能改变他一双眼停在我身上的决心!

我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姜颐和,怒极反平静:"浅夏,颐夫人企图谋害王上,拉出去示众……不准给她穿衣服!"

姜颐和似一点也没有把我的话放心上,仍然在摇晃着南霁云,浅夏带人进来,把姜颐和拉起来,姜颐和疯狂奋力的挣扎:"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拦着本宫?本宫是北齐的皇后,你们这些狗奴才,本宫要你们的命!"

浅夏忽然伸手掌掴在姜颐和脸上,姜颐和被打的一愣一愣的直到被拖走也没反应过来,眼神仍然迷幻!

姜颐和被拖走之后,巫羡蹲在地上,不知什么样的虫子直接往南霁云嘴里塞,然后对我道:"皇后娘娘不必过分担忧,王上只是失血过多!"

"失血过多?"我的声音不自觉得冷冽起来:"巫羡大人,你最好祈求他没死,不然的话……"

"皇后娘娘!"巫羡一下截住我的话,声音像这满地的鲜血一样,染红着我的眼:"您不是一直希望王上死……您得自由吗?现在是一个好机会,您怎么心软了呢?"

巫羡的话,像一记重锤,锤在我的心里,是啊,我是希望他死的,我是希望他把心挖给我…来解我身上的情蛊……为什么刚刚我脱口而出不希望他死?

巫羡说完轻笑一声,看似安抚的言语,却像刀子一样,"关心则乱,娘娘与王上同生共死,娘娘您现在没事,就说明王上不会有事,您说是不是啊!"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要平缓心中突如其来的钝痛,要压抑住自己突如其来的心软……

内然厉色道:"巫羡大人此言差矣……本宫倒觉得今天这一场,是有人有意而为之……摄政王大人何等英明?四天之内还没有派人来查看,这本身就令人有无限的假想!"

巫羡给南霁云止血,熟练的喂虫子,那一只只虫子,直接从他的手上往南霁云嘴里爬去……

"可能摄政王大人也没有想到,王上对你的爱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可能摄政王大人也没有想到,王上为了抵抗黑色曼陀罗的香味以身犯险,也不愿意去碰颐夫人!"巫羡视线上调,仰望着我:"娘娘,南疆出情种,情种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包括伤害自身让别人去感动……"

我一下收敛好思绪,沉声道:"巫羡大人那么想让王上死,现下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动手呢?"

巫羡妖冶地双眸,迸裂出凌厉杀伐果决的光芒,似咬牙道:"我不想他恨我,所以必须借他人之手,皇后娘娘,这一点您应该理解才是!"

我冷漠的瞅着他……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冷文颢的声音,"摄政王大人到!"

我嘴角一勾:"巫羡大人,您说摄政王大人看到此情此景会怎样?"

巫羡凌厉饱含杀意的眼神一敛,"臣不妄自揣测摄政王大人的心,尤其不会揣测摄政王大人对王上执着的偏执的心。"

南域锦一进来,脸色骤变,不顾地上鲜血上前扯过巫羡,一把把南霁云抱了起来,就往外走……

我快一步横在南域锦面前,他抱南霁云吃力非常,见我挡路,口气森冷:"皇后娘娘,你要拦本王吗?"

我对他笑道:"摄政王大人这是什么话,王上能有今日全然拜摄政王大人所赐,本宫还没有质问摄政王大人,摄政王大人怎么能说是本宫拦住大人呢?"

南域锦半眯着双眼,巫羡蓦然起身从南域锦手中接过南霁云,对南域锦温言道:"域锦,王上现在还是在王宫里比较好……"

南域锦双手一得自由,反手给了巫羡一巴掌:"都是你,他若出一丁点事情,我拿你去祭他!"

巫羡肤色本来就白,被南域锦一打,脸上刹那红了,目光落在他的眼中,声音冷彻道:"你本来就一直拿我在祭他,他现在这样是你一手造成的!"

南域锦似得重创,踉跄后退一步才站稳,我唤来冷文颢,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眸光波粼:"摄政王大人,王上被你进献的美人伤着了,这是文武百官有目共睹的事情,本宫觉得在王上未醒来之前,您还是去黑宛呆上几日吧!"

"你敢拦着本王的去路?"南域锦眉宇之间一闪狠戾,"姜国公主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浅笑依然:"没办法,本宫现在是南疆皇后,自然要把自己当回事,摄政王大人请吧,不要让本宫召告天下摄政王大人意图谋害王上,谋朝篡位……"

冷文颢把南霁云小心翼翼的背在背上,艳笑拿了大氅披在南霁云身上……

南域锦未走,目光落在南霁云身上,巫羡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眸光愈发妖冶,"域锦,跟我回去!"

南域锦欲挣脱,巫羡力气大的让他挣脱不开,巫羡拉着他就走,走时还不忘提醒我:"娘娘,王上并无大碍,只要静心休养。不出二月就会痊愈。"

浓重刺鼻的血腥味,在南域锦他们离开,令我作呕……

我示意冷文颢让他带着南霁云先走,而后吩咐艳笑把这颐香殿给砸了,这满屋子的黑色曼陀罗香,随着颐香殿的破败而腐烂。

南霁云被我带回御书房,白色的里衣,全部染了红色,我站在一旁,怔怔地看艳笑和巫医给他包扎伤口……

他灿烂如朝阳般的笑容,因为我都不喜欢,所以也不笑了,静静地躺在那里,若不仔细发现……连呼吸也感受不到……

只见他嘴角微动,昏厥中,还喊着什么……

艳笑俯身听去,然后来禀报我道:"娘娘,王上口中喊着……姜了!"

我的心一下子密密麻麻像被针扎了一样痛,而后这密密麻麻的疼痛变成了心如刀绞………

我忙得找寻银针,我真的不让他想,不让他念……

他如此流血过多昏迷不醒的情况下,还想我……还念我。我不要他如此不要命的想我,念我。

狼狈似得转身离开……

害怕再多停留一刻,我会再忍不住的去心软,害怕……不愿意他去死了……

殿外冬风瑟瑟,寒冷刺骨……

后宫吵杂一片,灯火通明……

姜颐和光着身子已是在后宫所有的宫殿上走上了一圈,全身冻得青紫,浅夏让她跪在御书房正门外……

我出门恰遇浅夏甩手打在她的脸上,浅夏声音冷冽,恨道:"颐和公主,你都做了些什么?殿下好不容易心如玄铁,想让南疆王去死,你这一下倒好,让殿下所有的心如玄铁都白费了!"

我在浅夏身后几步之遥,他的话声声入耳,我却节节败退……

就算我不承认我见南霁云躺在血泊之中……心软了,但浅夏这样一说……让我如雷劈身……不得不承认,我的确心软了!

姜颐和似乎清醒了不少,瑟瑟发抖双手抱臂,牙齿打颤,作势起身,骂道:"你这个狗奴才。竟然敢打本宫?本宫要你的命!"

我从来不知道浅夏也是可以这样狠厉的,他愤然的一脚踹了过去,恰踹在姜颐和的肚子上,把姜颐和狠狠的踹倒在地:"颐和公主,你还以为你是公主呢?你光着身子让所有人都看见了,你现在连猪狗都不如,颐和公主……没想到你也有今日吧。七年前,你命人把我堆成一个雪人,让我跪在挽心宛门口,您的恩德我都记着呢!"

姜颐和双目欲裂,跌倒在寒冷的地上:"大胆狗奴才,你本来就是一条狗命,主子让你什么时候死,你就得什么时候死,七年前没有杀了你,是你命大!"

浅夏毫不客气的又甩了给姜颐和一巴掌,"我的主子不是您,今日我也让你尝一尝跪在宫门口,被雪覆盖,冻伤骨头,一到冬日骨头就会疼痛的滋味。当然了,你要能撑得过去……才会知道冻伤骨头从骨头缝里发出来的疼痛的滋味!"

浅夏一直都记得七年前姜颐和为了报复我,把他腿脚跟身体绑住固定在一块石头上遥望着挽心宛……

所以在后宫的人啊,不是不恨……就把所有的恨埋在心底,等待时机,只要时机一到,就破土而出…

浅夏这样做没有错,一切都是姜颐和罪有应得……

不过天公不作美,天上的星星闪烁着光芒,浅夏亲手用绳子把姜颐和裹住,浅夏对她还是不错的,把她绑在一个椅子上,姜颐和赤裸的身体,坐在椅子上,遥望着御书房……

浅夏转身见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全身僵硬,而后上前,福身行礼平静道:"殿下,天寒地冻,还是早些进屋!"

我伸手摸在浅夏的头上,"傻孩子,这个天气没有雪,她变不成一个雪人!"

我该知道浅夏心中有多少恨…他一向谨小慎微,可命运却总是不肯放过他,也是因为我的懦弱无能,才让他跟着我一起受累……

七年前的雪人,七年后的凌辱,都是我的无用造成的……

浅夏眼中未起一丝波澜,只是道:"殿下,奴才心中恨…奴才心中一直恨着,所以殿下……"

我的心一下酸了,凝噎:"我知道……我都知道……都是我没用……"姜颐和那样对他,他怎么能不恨?

"扑通一下!"浅夏跪在我的面前,曾经几何,我都忘记他全身骨头被冻伤,就算冬日里好好保养,也会疼痛不堪……

"你这是做什么?"我弯腰忙想扶起他,他的骨头本来就疼,在这样跪在冰冷的地上,就会更加疼痛。

浅夏膝行后退,把头重重地磕在台阶上:"殿下,莫要再心软,在这后宫之中,您若心软,活不到等大皇子来接您了!"

我的手停在半空……冷风吹进我的心里,让我全身发冷,浅夏说得对,我不能在心软了……

在这南疆后宫里,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大人,一直在惦念着我的命,我若心软放任自己这样下去,迟早是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