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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梁承跃一直没有送得出去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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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慧珍叫她过去。

梁承跃陪周景瑜下楼,看着她开车离开他视野,几乎碎了心。

路慧珍见到周景瑜,就询问周景瑜,“跟朱蔡东约会进展如何?”

换句话说,周景瑜跟朱蔡东进展到哪一步,牵手,接吻?或者?

和周景瑜想的一样,母亲一定更加督促这一门婚事。

想到朱蔡东私下有女友,周景瑜犹豫了些许。

路慧珍见她犹豫,以为周景瑜想推辞,跟周景瑜语重心长。“景瑜,你要有担当。”即周星华做了董事长,周景珍仍是周家女儿,企业要走出疲态和萧条,周景瑜也要负起一份责任。

道理不用跟周景瑜讲得太明白,话只稍一说,适可而止,周景瑜就知道要怎么做。

她陪母亲吃完早餐,在母亲目光下,横下心,主动给朱蔡东拔电话。

朱蔡东踌躇,但耐不住周景瑜热情邀约,两人敲定约会时间。

路慧珍感到安慰。

她说,“你大哥上任,集团也有很多事情让他焦头烂额。”别的不说,工人与工厂之间的矛盾,以及原料供应商停止跟周氏供货,就已经是烧在眉睫。

周景瑜问,“原料事情还没有查到头绪吗?”

路慧珍威严神情,掠过黯淡。“没有。”沉吟半响,她告诉周景瑜。

查不出原因,集团高层就仍会认为是周景瑜执行改组方案太严苛,动到某些人利益,被人用这样的方式还以她颜色。

周景瑜胸口犹如被刺刀。

十年来,她在企业从商场营业员做起,从没想过邀功,却到如今,却背着这样的罪名离开周氏企业。

周景瑜问,“老杨怎么样了?”

“面临被起诉,纠结工人闹事。”

周景瑜已经被踢开周氏,本不想再参与里面事情。可还是忍不住,替老杨说话,“老杨不是这样的人。”

她着急,“妈妈,你不是比我更清楚老杨为人吗,他憨厚,老实,最大的心愿就是在城里买了房,接妻子跟女儿出来,每天从工厂下班回来可以看到他的女儿。”

路慧珍呷口茶,抬眼扫周景瑜,语气严肃,“景瑜,人是会变的。”

周景瑜不能跟母亲就着这个话题谈下去了,谈下去只会让气氛弄僵,而母亲被大哥以这种方式让她退位,她不想再让母亲伤心,跟她为这样的话题争执。

她告辞。

走到大厅门口,周景瑜回头问,“原料的供应商停止供货,大哥怎么解决?”

“在寻找新的合适供应商。”一向说话有气势的路慧珍,这时,话语也无奈。

周景瑜心里咯噔。

寻找新供应商?

这真是很差一步棋。

合适供应商并不容易找,价格,对方能力,跟周氏相处情况,两边对于合作理念方针等等,这些综合因素,并不是随意找供应商都能做得到。

供应商一下子仓促换得太多,也会伤到周氏脉络。

路慧珍说,“你不是约了朱蔡东,快去吧。”又说,“好好打扮打扮。”

周景瑜点点头。

她去做了美容,修剪短发,然后,才到约定餐厅。

等了半个钟,朱蔡东没有来。

过了一个小时,周景瑜不耐烦,给他拔电话。

电话一接通,是一个女生声音。

周景瑜以为是朱蔡东母亲,可细听,女人的声音很年轻,不由呆住。

过了几秒,朱蔡东抢过电话,听到是周景瑜,才恍然记起跟周景瑜有约。可是,他心情也不好,私下有女友,还得答应母亲联姻。他对周景瑜冷淡,“我现在没有空。”

这句话,让周景瑜顿时无话可说!

也不屑再开口,啪地摔上电话!

并不是出身世家,就有很好教养,约会迟到,或者失约,最起码要补上一个电话,现在由周景瑜打过去,朱蔡东丝毫不觉得歉意,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在她受伤期间,他人没有出现过,也没有来过一个电话,只让花店人员送了一束花过来。

一口气咽不下,周景瑜转拔朱烟电话。

朱烟的声音沙沙沙听不清,好一会,才听到朱烟说,“我在国外出差。”

不等周景瑜再问,朱烟已经在那边大骂,“在巴黎这么多天,每天不是见客户就是开会,连巴黎夜景都没得好好逛一逛。”

周景瑜识趣收线。

还能说什么?

世界每一件事都要付出辛劳,女人待在职场也一样。

周景瑜起身买单,朱烟电话打进来。

“我在海外看到新闻,你大哥升职了。”朱烟小心问周景瑜。言外之意,周景瑜被踢出周氏,过得怎么样?

周景瑜答,“不错。”

当然不错!从来没有这么闲,闲到找一个朋友吃饭,大家都在为工作忙!

她苦笑,一边拿出信用卡交给前台小姐。

“要不要我给你带什么回来?”朱烟问。

周景瑜不需要。

需要的已经成为过去,她的婚纱,莫汉成找巴黎著名设计师,一针一线手工订做。

这样一想,倒很怀念鹿港小镇,想念要牵着马去上幼稚园的杨思羽。不过现在也不是自己跑了去休假时候,虽然被踢出周氏,仍觉得对不起工人。

每个人处理事情方法都不一样,周氏不打算出面保释被拘捕的工人。

她叹气,前往派出所。

在派出所门口,周景瑜简直不能相信,她看到的是谁!

可爱小小孩杨思羽!

周景瑜跳下车,扑过去,上前一把将他抱住,亲他脸颊。

她太高兴,没有看到杨思羽旁边站着老杨妻子,直到女人出声,哭着恳求周景瑜,“周小姐,求你帮帮老杨,我错了,只要你们让老杨不被起诉,我把钱全部还回去。”

“钱?”周景瑜听出不同意思,立刻放下杨思羽,盯着老杨妻子。

女人眼泪流了满脸。“有个女人来找老杨,让他收下钱,鼓动工人造乱打砸,老杨不肯,后来,女人找到我,给了我一笔钱,我也是一时贪心,以为只是砸工厂一些东西,不是什么大罪——”

周景瑜沉声打断她,“那个女人是谁?”

老杨妻子说不出来,周景瑜心扑通跳,找了个地方,给她一杯热咖啡,让她慢慢回想。她不知道女人叫什么名字,周景瑜让她说女人外貌。

周景瑜脑海滚烫,思绪混乱,老杨妻子说的女人相貌,她似乎见过,可太着急,想不起来。

杨思羽叫她,“姐姐。”

周景瑜把他抱过来,惊疑问老杨妻子,杨思羽怎么会在这里,杨思羽一双眼晴发亮,童稚声音抢着答,“他是我嫂嫂。”

换句话,老杨是他叔叔。

杨思羽跟周景瑜说,“叔叔是好人,他怎么会被抓走了?”

周景瑜揪心。“叔叔不是被抓走,他只是在那里住一会。”

“是吗?”杨思羽抬起头,声音脆甜问周景瑜。

“当然。”周景瑜亲了亲他脸颊。她把杨思羽交回老杨妻子,“我要去见一下老杨。”

“周小姐,”老杨妻子朝周景瑜下跪,“帮帮老杨,我们的女儿还在等着他回来——”

让周景瑜失望的是,老杨承认是他带领工人闹事。

周景瑜心力交悴,百思不得其解。

老杨为什么要承认?

周景瑜试图说起他的妻子和他心爱的女儿来打动他,五十岁的男人,泪眼婆娑。经常在车间干活,手指长着茧,不知为什么,周景瑜看到这样布满茧的双擦拭眼角眼泪,她眼晴也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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