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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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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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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页
去,这十里八乡还有哪个后生敢娶你,难道你当真要跟着他?”

  徐大郎说着话又要去赶韩谨岳,徐三娘忙将韩谨岳拉到了身后,挺胸抬头一叉腰,

  “我就要跟着他了!”

  徐大郎闻言气得跟头老牛似的鼻孔里直冒粗气,抖着手指着妹子,

  “你……你……你敢跟了他,就……就别进我老徐家的门!”

  “不进便不进!”

  徐三娘子一跺脚,

  “我就跟定他了!”

  兄妹二人吵了一通嘴,倒是乐得韩谨岳在一旁悄悄咧嘴,

  大舅哥真乃天外飞来的神助力呀!

  韩谨岳这回再回山村,却是在临出京师里特意请教了自家经验丰宣,脑子灵光的三姐夫的,

  “三姐夫,徐三娘子虽说出身山村,但骨子里亦是十分傲气的女子,知晓我在京师退了亲,说不得反倒不肯要我,三姐夫可有法子助我?”

  卫武闻言嘿嘿笑道,

  “你三姐夫我也是见过徐三娘子的,看得出来是个烈性的女子,烈性的女子柔起来似水,刚起来似火,大多都有一颗爱憎分明,扶贫济弱的侠义之心,你这回去只能示弱不能逞强……”

  如此这般却是教韩谨岳一定要装出老实巴交,可怜巴巴的样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再施展那水磨功夫,必定是会水滴石穿的!

  韩谨岳得计,本就是打定了主意,呆上个一年半载的,这厢先是每日缠着徐三娘不放,之后又打发了侍卫,说是自己失了官位,激得徐三娘起了怜惜之心,正想着登堂入室,再磨上三五个月呢!

  却是没想到大舅子如此神来一笔,将徐三娘激得点了头!

  韩谨岳待得徐三娘将自家大哥气走之后,便小心翼翼对徐三娘,

  “三娘子,这婚姻乃是终身大事,你……可不能意气用事,大哥说的对,我在这院子里呆着,有损你的清誉,我还是走吧!”

  徐三娘瞪他一眼道,

  “你能去哪儿?我徐三娘虽说是一介女流,但也是言出必行的……”

  顿了顿一咬牙道,

  “罢了!跟了你就是!”

  韩谨岳闻言大喜便往门外跑,徐三娘见了忙问,

  “你……你去哪儿?”

  韩谨岳一面跑一面应道,

  “我去请媒婆!”

  这厢着急忙慌下到村中,果然请了村中专为给保媒拉纤的妇人,当天晚上便向徐三娘提了亲,徐三娘也是爽快,

  “这话我即是说出了口,便不会变了,这婚事我答应了!”

  那妇人倒是为她打算起来,

  “三娘啊!你可是看婆子我看着长大的,这男人是外乡人,又无房无产,身无二两银,便是我的媒人钱,他都是打得赊账呢,你可是想清楚了!”

  徐三娘应道,

  “我图得是他这个人,又不是他的银子,这人我嫁了!”

  如此这般二人是定下了婚事,韩谨岳第二日便要上山,徐三娘问他去哪儿,韩谨岳应道,

  “我们定下婚事,我也无银给聘礼,便上山为你猎兽皮,算做是聘礼了!”

  徐三娘闻言返身回去取了猎叉,

  “我跟你一道儿去!”

  二人相携上了山,三天之后猎了一头山豹回村,韩谨岳一力主张将那豹皮给徐大郎送去,

  “长兄如父,即是岳父母不在了,便是长兄为尊,这聘礼便送到长兄处吧!”

  二人去到徐大郎家,徐大郎闻听二人定下了亲事,气得指着徐三娘大骂,

  “你就犟吧!以后有的你后悔的!”

  徐三娘一扭头,

  “我决不会后悔!”

  却是将那豹皮往地上一扔,自己拉着韩谨岳转身回到了半山之中。

  之后二人又去了山外小镇置办了些龙凤烛、红纸并一匹红布,便算做是备齐全了,二人回家自己剪了双喜字,又徐三娘动手裁剪了红布,自己做了嫁衣。

  二人便在那半山中的小院中,请了村长与几家走得亲近的人家做了见证,在小院之中拜天地,因着徐大郎不来,便只设了两张空椅,二人刚要跪下叩拜,外头徐大郎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等一等!”

  人如风一般冲进来,徐三娘还当他要闹场,一撩盖头便要起身,却见自家大哥进来往那椅上一坐,瞪她道,

  “看甚么看!新娘子不能自家掀盖头,爹娘不在了,我代他们受你们一礼,又怎么了?难道还不该么!”

  韩谨岳忙应道,

  “应该的!应该的!”

  这厢忙拉着徐三娘跪下行了礼,再夫妻交拜这才算是礼成了!

  这一夜婚宴会极是简陋,但韩谨岳回忆起来却满是欢喜,山中混浊的水酒配上风干的各式兽肉,加上山菇木耳等放在大锅中炖了满满一锅,村中父老也不分高矮坐了两桌人,虽说人少,却很是热闹,大家闹到了深夜才散去。

  当晚上待得众人散去,二人送了客人下山,回到小院之中关了门,韩谨岳却是倒了水酒,所握在手中,面向京师的方向,默默流下泪来,徐三娘一见便心疼了,

  “岳郎这是怎么了?”

  韩谨岳应道,

  “想起家中的父母,儿子当真是不孝,却是成亲都不能在他二老面前磕头!”

  徐三娘闻言笑道,

  “这有何难!待得三日我回门之后,我们便回京师去就是了!”

  韩谨岳闻言是又惊又喜又是犹豫,

  “三娘子愿意随我回京?”

  徐三娘很是豪气的一挥手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是家里的独苗,也不能一辈子不在爹娘面前伺候,我们回京就是了!”

  韩谨岳见妻子如此通事理,不由心中惭愧暗道,

  “三娘子心地纯朴,倒是我弄这些花招骗她,才是真正的小人了!”

  当下却是伸手拉了徐三娘进屋中,让她坐在大红的喜床上,自己却单膝往下头一跪,

  “三娘子,我……我骗了你!”

  于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将自己耍的计俩一讲,气得徐三娘是杏眼圆瞪,动手要将,韩谨岳话一说完便知她必要动作,却是一个虎扑过去,将人给按倒在了床上,

  “你……你松开!”

  徐三娘气得伸手捶他,韩谨岳平日里任打任骂那是让着她,如今当真下了心要制她,那是易如反掌,这厢是身子纹丝不动,应道,

  “三娘子要打且待明日再打,今儿晚上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可不能耽误了时辰!”

  徐三娘气得粉脸通红,

  “谁……谁要跟你这骗子洞房!”

  说罢是拳打脚踢,在他身下挣扎,她不动还好些,这一动……

  韩谨岳可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如何经得撩拨,这便抱紧了再不松手……

  这山里的夜晚寒冷,可这喜床之上却是一派火热,徐三娘子先还能挣扎,待得韩谨岳的嘴与她的嘴碰到一处,便胶着在一处时,她便渐渐软了身子,好不易等韩谨岳放开时,她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只能躲在床上大喘气了……

  “你……你……哎呀……”

  韩谨岳喘着粗气道,

  “三娘子……我……我这也是头一回……你……你且忍着些……一会儿便好了!”

  韩谨岳虽说是初哥,但那军营里可是个学经验的好地方,他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

  良久……

  徐三娘恨恨咬了他的肩头一口,

  “你……你这大骗子……大骗子……”

  ……

  二人新婚三日之后,便下山去了徐大郎家中,徐大郎闻听得二人要去京师不由奇道,

  “不说是就要这里安家,不回京师了么?”

  说着瞪了韩谨岳一眼,暗道,

  “这小子看着老实憨厚,实在肚子里一包坏水,一会儿说要在这处安家,一会儿又要回京师去,到底哪一句是真的!”

  徐三娘也暗暗瞪了丈夫一眼,对徐大郎自然还是不能说实话,只是道,

  “他是家里的独子,哪儿能同父母当真断了朕系,这即是成了亲,自然还是要去拜见公婆的!”

  徐大郎想了想点头道,

  “妹子这话倒也是的,即是嫁给了他,便不能不拜见公婆的,还是去京师为好!”

  于是徐三娘便将半山的小院托给了大哥,与韩谨岳共乘了一大黑马去往了山外的世界,临离开山村里,她再回望了这山村一眼,却是至此之后便将一身的荣辱与身后的男人绑在了一处,却是再没有回到这小山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