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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仰止唐言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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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慕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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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

再翻开下一页,已经没有文字了。

页面有些褶皱,像是被什么液体滴过又干涸后留下的褶皱。

还有,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

照片像是酒店走廊里监控录像的截图,画质很渣,人影也被拉得变形,角度更是奇怪。

可是从镜头里能看到,男人手里拎着一大袋子塑料盒,跌坐在墙边,单膝蜷起,手搭在膝盖上,把头深深埋进去的落魄模样。

不必去辨认那些塑料盒上的文字,唐言蹊也清楚,那是脱敏药。

深更半夜,他去哪里买来的药?

监控上的时间——03:15:58

凌晨三点。

他去了两三个小时。

而一旁,她住的屋子门是打开的。

似乎有人从里面出去了。

唐言蹊捂着嘴巴,泪流满面。

她自己看到这一幕都绝望得想死,更不要提墨岚。

他看到了,他一定是看到了屋里凌乱不堪的一切。

“是墨岚失德在先”,这短短几个字里,是他的愧疚和痛悔。

他不是想以此来要挟她什么。

而是在痛,在悔,在责怪自己为什么走的那么匆忙仓促,甚至忘记了锁门,让她,受此大辱。

也是在痛,在悔,在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听信陆远菱的话,放任她在他心爱的女人身上用了那种卑鄙下流的药。

他想,这大约就是老天给他的惩罚。

如果一开始他没抱着这样那样的幻想,也许言言一辈子都不会是他的。

但,她也一辈子都不必被一个陌生人轻易凌辱。

唐言蹊心里百感交集,种种尖锐的感情碰撞在一起,她不惊吗?不恨吗?可——

墨岚在楼道里这一个侧影,却犹如一只手重重拨动了她心底的那根弦。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会心疼她的苦痛煎熬,哪怕放弃眼前唾手可得的好处,也要像个乞丐一样大半夜奔跑在那座光怪陆离的城市里,为她寻找所谓的一线生机。

偏偏是对她最好的人害她最惨。

她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女人的身体顺着书架缓缓下落,直到跌坐在地上。

厚重的相册也随之摔在了地板上,发出了极其有存在感的一声响。

她在懵懵懂懂间,脑子里闪过很多疑虑——

为什么墨岚和陆远菱会有交集?

就像他后来和陆远菱交易,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一样。

那么早,墨岚就已经认识她了吗?

还有,如果墨岚能调出监控截下这一幕,那他是不是也看到了当晚究竟是谁进了房间又出了房间,换言之,是谁,和她发生了关系?

唐言蹊心口一痛,立马哆哆嗦嗦地去够摔得有些远的相册,又重新把它从头到尾翻了个遍。

她很着急,翻页的动作也很焦躁。

每根头发都似乎要竖起来了。

可是她前前后后看了四五遍,也没有找到关于那个人的只言片语。

墨岚为什么没有写?

为什么连张图都没有留下?

那个人……究竟是谁?

倘若相思不是陆仰止的孩子,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天晚上和她发生关系的人,才是相思的亲生父亲。

唐言蹊就这么低头怔愣了许久,直到面前伸过来一张纸巾,还有男人骨节分明的一双手,“哭什么?”

对方的声音好听又磁性,却和陆仰止,和墨岚,甚至和霍无舟都不同,是种春风化雨般的温和,有些像年轻时候的唐季迟,“我以为有只小耗子跑进来偷东西,专门派了人守在外面想要抓你个现形。”男人低低笑道,“没想到,你却自己在这里偷吃灯油吃到醉了,还要我亲自进来逮你。”

她猛地一缩瞳孔,擦干了眼角的泪,一抬头,逆着光就看到了一对妖异的瞳孔。

眼尾一颗痣,漂亮得不像真的。

随着男人慢慢直起身,他的轮廓也在阳光下逐渐清晰起来。

俊美又邪肆,潇洒又不羁,甚至漂亮都漂亮得没有形状,像天边的流云,难以用言语秒回。

只是唐言蹊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她一眼便能看出这个男人眼中的笑意只停留在表面,深处,仍是萧索一片。

她没有去扶他递来的手,自己扶着书架站了起来,小腿肚子抽筋得厉害,险些又跌下去。

“小心点。”男人也不再扶她了,就盯着她,像是见了什么有趣的事物,“这地板可禁不起你这么一下一下的砸。”

唐言蹊皱眉,眼角眉梢还挂着狼狈,神色却已经平静淡定下来,“你是……这里的新主人吗?我姓唐,你好。”

“姓唐?”男人还是笑,“这世界上姓唐的怎么那么多。”

唐言蹊不愿接他这种低劣的搭讪,抿了下唇,斟酌措辞道:“我是这处庄园旧主生前的朋友,他……出了点意外,所以这处院子才被拿去拍卖了。我知道您花大价钱买下了它,肯定是有您的用处。但我还是想冒昧地询问一句,能不能把它转卖给我,多少钱我都可以出。”

“你年纪轻轻的,能出多少钱?”男人饶有兴趣地挑了下眉。

唐言蹊正色道:“只要您开口。”

或许是她说话的态度过于沉静笃定,竟让男人一瞬间竟然真生出了些她说到便能做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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