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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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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 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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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百姓证词确实找不出任何证据啊,那赈灾银子从国库拨出便由左相进行分派,层层官员对过手账目是清清楚楚,每当例行盘问,上下官员对列支灾银数目是口供相齐,严丝合缝,一应账本是齐齐全全,详细记录了多少银子拿去雇佣人力抗洪,多少银子拿去建设粥厂,多少银子拿去修筑村棚,多少银子用于其它地区购买赈粮,笔笔记录账面上是毫无破绽。微臣也派人前去查访了所设粥厂和村舍,虽修建极为简陋却是确有其事啊,这米粮的去路不清不楚不好查,接受过救济的灾民道那赈灾粥厂每日只定时提供稀粥一碗,那粥一分粮米九分砂砾,却也是粥消人散无从佐证,就算是百姓众口一词,官吏们也有自己的说法,只道是灾民们贪得无厌,吃罢灾粮还要倒打一耙,至于这灾民之死更是借口重重,不是灾民内部的暴民之乱就是贱民聚集,瘟疫横生,总之便是数落不到赈灾官员身上。”

  相鋫闻言太阳穴是青筋暴起,“所以百姓日夜辛勤,丰收则纳税供养百官,遇灾便是天灾人祸半点怨不得他人是吗?若朝政如此,那这大永百姓究竟要官吏作何用处?供若神明吗?就算是养条狗也会朝自己摇摇尾巴,官食民粮却养出如此一群投机钻营、横暴贪婪、欺压百姓、罔顾律法的无耻之徒,晏卿却道证据不足,无计可施吗?”

  晏安闻言是面容焦灼,他能何为?不同流合污已是艰难,“殿下又能如何呢?且不说法不责众,这大永从上至下、官官相护,沆瀣一气,早就是铁桶一片牵一发则动全身,贪墨之事又多隐秘,取证艰难,若罚,恐怕遭到群官抵触动了这国之根基啊。”

  “国之根基?这大永根基何时变为了官吏而不是百姓?这群贪赃枉法之流也配称得上国之根基?法不责众?官为众还是民为众?晏卿为官数载是忘了自己来自何处了吗?且不说换一批朝臣不会动了大永根基,就算是换了本宫,天下依旧是百姓的天下,他们不是爱玩弄权术吗,本宫倒要看看朝廷党阀之权是否能玩弄过皇权,又看看这**佞之臣是有多铁桶一片!”

  相鋫疾呼:“来人!”

  东宫亲卫佩剑而入,迅疾如风,执礼,“在!”

  相鋫沉声,“宣鹤瑄即刻觐见,不可耽误。”

  “是!”

  一切又发生太快,根本来不及晏安反应。

  晏安暗自揣度,幸好那句就算换了东宫,天下依旧是百姓的天下出自东宫自己之口,否则就是大不敬之罪,当处以极刑。

  晏安虽被斥责了几句,此刻内心却是乐开了花,对相鋫的脾性似是又多了几分信任,这殿下还真是什么都往外说的直肠子,委实可爱得紧。

  相鋫见堂下跪立之人眼中一抹笑意闪过,瞬间明白了这晏安将无法取证、法不责众等问题抛给自己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番试探。

  晏安跪在地上心中倒是坦坦荡荡,又舔着脸讪讪问道:“殿下此刻忽然宣召鹤指挥使,是为何意?”

  相鋫瞥了一眼跪在地上老奸巨猾的晏安,并不作答,“这赐座的意思晏大人是听不明白吗?”

  “明白明白,”晏安拔地而起,言笑切切,“谢殿下,既如此,老臣能否再向殿下讨一盏茶喝,今日朝堂之上同那薛缜争执是吓得口干舌燥。”

  相鋫勾了勾手指,继续皱眉阅读那卷轴。

  月公公是微微一笑,起了一个茶盏,给晏安添了一杯御茶,晏安是连连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