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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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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不妨碍通行。山里很寂静,山里的景物在月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幽丽,全然想象不出这里是失踪了很多人口的地方。如果是,估计也是沉醉在这里,不愿回去了吧。

  田叔来到一片大空地,这是他常常在打猎之余休息的地方。空地上的一棵樟树笔直,静静地屹立于此,活似个护卫,有了灵性。他常坐在这树下,听着鸟儿在周围歌鸣,想着今天要捕什么猎物……现在什么都没有。

  他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面包,一瓶酒,一些烟草(在烟草地里摘的,有新的长了出来),一盒旧火柴。火柴有很多,但有些发霉了,想是距上次抽烟后就许久未用了。他熟练地卷了一卷烟,火柴却是怎么也点不燃,肮脏的着火条被划成了白色,火柴成了无用的木棍,零星地散落在周围。

  许久,他抽上了烟,吃起了面包,喝上了酒。也许他的喉咙从未像今天这样有力地动过吧,巨大的进食声象征着满足--月亮移到了他的头上,月色倾诉在他的面庞上,不温和,也不柔美,倒是有些寒意。他打了个喷嚏,不知是冷的还是有人在念叨他。多半是前者吧,谁会呢?最多是在谈及几天的事时,偶尔提及这个老扒手,宣泄一下心中的不快罢了。

  他整理了一下,手上的东西已经吃完了。并不想继续吃了,他将篮子放到了空地中央,立于月光下,闭着眼,在同风交流。他像在向月亮倾诉,倾诉他的一生,倾诉他的不满--举行神社会吧。这应该是他所想的,最后的对世界的所作所为吧。

  猛的跪下,这是神社会祭拜时的样子。双膝深深地嵌入了泥土里,痛哭,泪流满面。一边哭,一边叫嚷,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已经绝望到语无伦次了吗?真是讽刺,认真举行神社会的,只有这一个年老力衰的酒鬼而已。他长憋了一口气,脸色都有些被憋得难看了,良久后,他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声。声音冗长,洪亮,连丘山也被微微地震动了,用尽了他生命中最后的一点力气。不过,不管他是否付出生命,此时换来的,也只有一震微微的颤抖吧。可怜。

  他躺了下去,似乎对自己打所作所为十分满意,嘴角也有了笑意,像个孩子一样。当尽力完成一件事时,也只有自己会觉得伟大,在旁人看来,最多只是一段笑料罢了。时间,定格在这一刻,一个铁打的猎人,最终以这种方式收尾,也不算坏吧。

  “他怎么了?”似乎已至破晓,一阵嘈杂的鸟鸣划破黑夜,稚嫩的一个女声问道。声音是那么的无邪,宛若夏初的白莲。

  “他死了,死的很安详。”一个冷淡的声音回答道,听不出任何情绪。

  “那,什么是死?”天真,纯纯洁的提问。

  “你对他们做的,就是死。”

  一段不算愉快的对话,结束于旭日东升之刻。空地上有些许的松鼠在玩耍--篮子,已经不见了。

  此后,镇上的人,再也没有见过田叔,这段无趣的回忆,也被蒙上了一层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