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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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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台郎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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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庆官洗过的水,怎么会脏呢?”
东门庆一笑,但洪迪通这有些古怪的笑容却让东门庆心中起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问道:“洪大哥,我记得你在丽冬院好像有两个相好的,一个叫菊娘,还有一个叫什么来着?”
洪迪通笑眯眯说:“叫春怜。”
东门庆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转过屏风后面在床边坐下,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原来那春怜不是**,而是个相公,东门庆既记起洪迪通是男女通杀,再想起自己方才洗澡时洪迪通看自己的眼神不禁一阵发恶,但此刻正需要对方庇护却也不好发作。
不片刻洪迪通洗完了澡,叫来店小二将脏水撤下,才转进来,熏了香,到东门庆身边坐下,含笑道:“庆官,咱们休息吧。”
这一路来两人晚上都睡在一起,逃亡之际洪迪通没不老实东门庆也没想到什么,但这时两人都洗了澡,洪迪通又熏了香,东门庆虽然年轻却已是勾栏里的老手,看到洪迪通那一脸的笑容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低着头不答应。
洪迪通笑嘻嘻的,又坐过来一点,手搭上了东门庆的肩头,忽然门外有人叫道:“洪老板,我们老板有请。”洪迪通一愕,对东门庆道:“庆官,去去就来。”
他走后东门庆抬起头来,却已是铁青着脸,鼻子重重哼了一声自言自语:“我道他怎么对我这么好,原来是起了这等肮脏念头!我东门庆已经沦落到要靠做相公活命了么?”到箱笼里将小冷艳锯摸了出来,藏在怀里,又想:“他虽然对我起了色心,但这一路来毕竟是帮了我的大忙,否则我只怕到不了漳州!现在又还没吃他的亏,若要做了他未免太过,不如连夜走吧。”在洪迪通的行囊中搜出一顶帽子来戴上,又取了一些散碎银两放进衣袋。
这次洪迪通只是短出门,所以没有上锁。东门庆拉开一条门缝看看外边没人,偷步出来,他不敢走正门而走后门,将帽子拉低,垂头找路,因进客店时是由洪迪通掩护着从正门直接进入客店,所以不认得店内曲折,又不敢问,结果要找后门却找错了路,正踌躇间,忽然一扇窗户里传来洪迪通的声音,东门庆一怔,便走到窗下将耳朵凑近仔细听,隐隐听见屋内一个人道:“老洪你别被他那张脸迷蒙了!还是……拿了他去取悬赏来得……”那人和洪迪通似乎就在窗的另一边说话,话声隐约断续,时高时低,虽然静夜之中,若不是留心细听还真听不清楚,而不是当事人便是听了这话也难以明白,但东门庆却是听得心头一震,心想:“原来我的行藏早就泄露了!”
屋内洪迪通似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舍不得。去年第一次见到……就迷上了……唉……但当时又哪里敢动他?”有几个字听不清楚,但东门庆将他的语意与记忆、形势互相拼凑,便知道洪迪通是早对自己起了心,但以东门家在泉州的势力,他哪里敢动自己?
和洪迪通说话的人显然是洪迪通的商友,不住地劝洪迪通不要为了好色误事,劝他把东门庆交出去,拿了那笔赏银,不怕找不到漂亮的少年。洪迪通道:“其实我也有这个心思,不过……等过了今晚再说。”
另外那人一听淫笑起来,笑道:“他肯从么?”
洪迪通说:“晚上我露了些意思,他貌似也没怎么抗拒,多半有戏。”
另外那人赞道:“洪兄了不起,若是能人财兼收,那便更妙了。”
这两句话说得大声了些,东门庆在外面听得无名火起三千丈,握紧了怀中的匕首,心道:“你要把小爷当相公,那也只是瞎了眼睛!没想到还想事后再把我卖了!那就是找死!”事已至此,他反而不走了,回到房中,也不脱鞋就上床等候。
过了一会,洪迪通便回来了,见东门庆睡着了,推了他一把,东门庆挪了挪身子,却不答应,洪迪通只当他默从,心头大喜,脱了衣服就上床,东门庆也不转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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