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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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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金蝉脱壳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云阳将军府内务总管吴长青。

见到血染衣衫的吴长青,陶臣末与程锦尚都暗叫不好。

吴长青进到厅中,一把跪倒,惨呼道:“涪城守将庄青联合万象守将涂茂突袭我运粮大军,数万石粮食和辎重被尽数抢夺,押粮将士几乎全军覆没。”

诸将如惊雷灌顶,陶臣末赶紧扶起吴长青,关切的说道:“长青,你先起来,细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属下带着三千士兵由云阳押送粮草往渝州而来,经过涪城境内的马王关之时突被大军伏击,袭击者正是涪城守守军,领头的是涪城守将庄青,还有万象守将涂茂。”

程锦尚一排桌子,怒道:“这两个混账,竟敢抢我粮草,我看是活腻歪了,老子非扒了他俩的皮不可。”

成言吾道:“这俩人不是说听将军调遣吗?怎么这会儿又袭击了我们的粮草大军,这风向转的也太快了吧,是该扒皮,我看,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这俩人本就是随风摇摆的墙头草,自将军起兵始,这二人态度就迷离不清,见我等取了渝州,便离了秦相假意听将军指挥,如今梁老将军南下,这二人想必是想趁机捞些功劳,所以才在背后捣鬼,当时确该腾出手来将涪城、万象取了过来。”王金易缓缓说道。

“不仅如此,我听闻这二人还计划要南下攻打云阳,想必此时已经动身了。”吴长青显得十分焦急。

听到此处,众人更觉大事不妙。

“消息可靠吗?”程锦尚问道。

“卑职领着数十名特过劫难的将士突出重围之后特意在涪城外停留了一段时间,确实见到这二人在整兵,卑职已先遣人前往云阳报告王立阳将军了,还留了人在涪城暗查,然后我才动身赶来云阳的。”吴长青说道。

程锦尚说道:“长青你做得对,你受了重伤,先下去休息。”说罢叫来人让其领着吴长青去找苏木。

“庄青、涂茂二人绝没有如此胆识敢袭扰我云阳,我看这其中定有蹊跷。”程锦尚取来地图继续说道。

陶臣末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什么,说道:“定是梁将军的计谋,那日在城下,梁将军劝降被我拒绝,他便意味深长的说定要拿下渝州,我正奇怪这两日为何不见攻城,原来竟是这样,梁将军不攻渝州,意在缓兵,其实却是暗渡陈仓,派人说服涂茂、庄青袭我粮草,并攻打云阳,让我等腹背受敌,成瓮中之鳖。”

陶臣末这么一说,程锦尚也旋即明白了过来,点头称是。

“我这就率兵回救云阳。”成言吾说道。

程锦尚摆摆手,说道:“两军对战恰如博弈,高手对决绝不仅仅只看下一步棋当如何落盘,而是要想到十步之外,梁将军既然调动涂茂等人攻打云阳,自然便会料到我等会派兵驰援,如若其再命人在渝州与云阳之间任一隘口设伏,我等便是自投罗网,云阳有天影关天险,涂茂与庄青才两万余人,他们要真想啃下云阳,怕是不太可能,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军粮草被断,渝州城怕是真的难守了。”

程锦尚一番分析,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这梁平川用兵果然非凡,若一时冲动,怕是真的中了圈套了。

众人沉默。

陶臣末若有所思,说道:“我等之要务不在固守渝州,而在保存实力,所以,我们宁愿暂时舍弃渝州城也要保证渝州数万将士不受无妄之灾,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来日方长。”

“舍弃?老弟,你的意思是咱们将渝州拱手相让?”成言吾不解。

“臣末说得有道理,如今渝州背腹受敌,我等兵力还远远不够应付如此危局,特别是面对的还是梁平川将军,当务之急是如何退,臣末你可有妙计。”

“妙计谈不上,不过确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程锦尚问道。

“梁将军派人断我粮草再令涂茂等人整兵南下攻打云阳,意在迫使我等驰援云阳以分散兵力,各个击破,所以就算渝州与云阳之间有埋伏,那这些埋伏也定然在涪城前往云阳的路上,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哎呀,急死我了,老弟,你快些道来,具体怎么打。”成言吾催道。

陶臣末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云阳自然是要救的,但是我们不能往口袋里钻,既然不能回驰云阳,那我们就攻打涪城和万象,这两地是涂茂和庄青的老巢,这两人向来都是见风使舵,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本来就难以攻打下来的云阳而舍弃自己的根基,所以我们攻城,他们就必然回援,我们再在涪城之外设伏,打他个措手不及,这样一来,云阳得救,涂茂、庄青得除。”

程锦尚满意的点点头,如今情形,此为上策。

“可要是按照这个计划,最终还是得分兵两处啊。”成言吾有些不明白。

“必然是要分兵的,否则我等只有坐以待毙,所以此计的前提是必须放弃渝州。”陶臣末说道。

之前一直在沉思的王金易突然明白过来,说道:“陶将军的意思是,渝州作假守之象,重兵全部南下,顺道收拾了涂茂和庄青二人,其后再全部退回云阳,以天影关天险据守。”

成言吾这时候也终于明白陶臣末的意思了,只是要放弃渝州,自己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的。

陶臣末点点头,说道:“梁将军之所现在还未攻打渝州,就是在等我等派兵回驰云阳,只要我等一动,他必然要开始攻城,所以,要想我们的计划成功,渝州兵力南移还须夜间进行,不能有太大动静。”

程锦尚盯着地图,沉思着,良久,他开始朗声部署:“王金易成言吾听令,如今涪城、万象就是两座空城,今夜戌时,你二人各领一万精兵佯攻,本将会率五万将士在云阳与涪城、万象的必经之路黄草岭设伏,静待这二人回援,然后再来个以逸待劳,定要将这两个小人给废了,陶臣末、魏文忠,你二人领剩余将士镇守渝州,两日之后回撤云阳,便将这渝州城送给梁老将军算了。”

众人各自领命,这时候,一直站在一旁的丁康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将军,那程夫人那边?”

程锦尚起兵云阳,为防小人加害,在来渝州之前便秘密的将自己的家眷安排在了渝州城外的一处府邸。

程锦尚说道:“梁将军攻城,不会波及无辜,夫人在渝州不会有危险,况且她还不在城中。”

“将军,卑职以为还是将夫人也一起撤出较为稳妥,梁将军自是是非分明,但难防小人作祟,前些日子,歹人投毒戕害将士、残忍剿杀郎中之事应予警醒。”丁康阳说道。

“属下以为康阳说得有些道理,虽说此次是梁将军主攻,但秦庸这人向来是无孔不入,难免其在暗中做什么卑劣之事。”王金易也劝说道。

陶臣末等人也以为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应该将将军府的家眷也撤走。

任蒹葭说道:“将军部署无须改变,护送夫人的任务就交给我吧,将军只需找几个熟悉地形方位的人跟着我便是,待我接上夫人便沿途返回云阳。”

程锦尚点点头,说道:“那便有劳蒹葭夫人了,这样,我让连城宗跟夫人一起去。”

“还有一件事,不知将军心中可有决断。”陶臣末问道。

“何事?”

“咱们那位被关在南山狱的钟杰钟大人该怎么处理?”

“唉,我与他同朝为官十余年,在渝州共事也有五年多了,虽然他自甘为秦庸鹰犬,但毕竟与我也未有其它深仇大恨,也关了这么些时日了,待你撤出渝州的时候便把他放了吧。”程锦尚想了想说道。

如此,诸事安排妥当,就等夜幕降临,各自行动了。

陶臣末与任蒹葭决定去看看吴长青。

来到军中医馆,见这苏木刚好给吴长青上完药,吴长青看见陶臣末和任蒹葭进来便准备起身行礼,被陶臣末一把扶住,问道:“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没事儿,将军,这位姑娘已经给我处理了伤口,没伤到筋骨。”

见吴长青没有大碍,陶臣末便开始询问了一些关于云阳的事,任蒹葭看见陶臣末与吴长青说着话,便将苏木拉到一边,说道:“妹妹,姐姐有件事要跟你说。”

“姐姐请吩咐。”

“如今渝州形式有变,我们打算撤出渝州,不知妹妹作何打算?”

“这个,我,行军打仗,我是一窍不通,待你们走了,我自然是要回到医馆去的。”

“可是姐姐想说,如今的渝州怕是会断断续续的打上很久的仗了,是非之地,妹妹留得?”

“我自幼便长在渝州,除了这里也没有去处了呀。”

“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姐姐你说。”

“渝州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乱世更是会时时硝烟,你也知道,每逢打仗,除了将士伤损,总会或多或少伤及无辜百姓,姐姐以为,你留在这里难免会受波及,我们准备撤回云阳,云阳山清水秀,可不比渝州差到哪儿去,而且比起渝州来,要安宁得多,要不你就和令堂跟我们一起回云阳吧,你们父女医术高明,留在军中还能给我们不少帮衬,你觉得呢?”

“渝州城当真要处在风口浪尖了吗?”

“姐姐何故要骗你?”

“那,我还得和家父商量商量吧。”

“令堂那里我去说,再说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姐姐也甚是舍不得你。”

“可诸位将军那?”

恰这时,陶臣末扶着吴长青走了出来。

任蒹葭笑着向陶臣末说道:“陶将军,我有意让苏姑娘父女跟随我们撤回云阳,不知可行?”

其实陶臣末这次来一是为了查看吴长青伤情,二来嘛,便是觉得自己要撤出渝州了,想来给这位苏姑娘告别的,刚出门来便听得任蒹葭这么一说,有些发懵,不过他很快又反映过来,说道:“如此自然是好,渝州城短时间内定难安定,苏姑娘可是为将士们出过不少力,将来渝州城若被秦庸夺了去,难免不秋后算账,只是不知苏姑娘是否愿意?”

还不待苏木回答,任蒹葭接口道:“不管妹妹愿不愿意,跟我们去云阳一定会比留在渝州安全,我看就这样定了吧,至于苏老爷子那边便由我去说。”

既然任蒹葭这么说了,苏木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看到陶臣末,她总是显得有些不由自主,至于陶臣末嘛,他其实本就不舍苏木,只是战事紧要,自己没太多心思去想这些事,不曾想任蒹葭貌似都注意到了。

其实任蒹葭这么做自己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难过,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自然看得见苏木与陶臣末的心思,虽然这二人平日里并不怎么相处,但是他们彼此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打心底里说,她自然希望能够自己一人常伴陶臣末左右,可是她深知自己的身份,最重要的是,她本就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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