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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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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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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见招拆招

此刻陶臣末的桌上摆着数道他必须过目的消息,一个是由季河清督造的强弓已经完成,士子程铭纬亲自取名为“惊云弓”,经过实战,此弓射程和杀伤力都已远超云卫现有弓箭,陶臣末对此自然十分满意。任蒹葭也传来消息,尹州暗探已基本可以确认飞鸢帮的经过时间,只要时机一到便可将其一网打尽,以断了陆文昭南边儿的军资供应,此外,李秀与李文顾的任务也进行得十分顺利,万余云卫士兵经过两个多月的苦训已基本适应海战,随时可与任蒹葭联络,围剿“海盗”。

这些都是好消息,下一步就是从飞鸢帮开始,逐个斩断陆文昭的退路。

陶臣末正在过目张浩、夏旭从渝州传回来的谍报时,魏文忠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陶臣末未见魏文忠如此慌张过,急忙问道:“何事惊慌?”

“渝州急报。”

“急报?”陶臣末边问边从魏文忠手中结果来信。

看完来信,陶臣末突感不安。

“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渝州如此着急?”

“丁康阳将军被陆守夫诱杀,陆守夫还有可能进攻云州。”

“什么,丁将军遇难了?”

陶臣末将信递给魏文忠,自己陷入了沉思。

“陆守夫如何可以使出这等奸诈之计?”

“丁将军战功赫赫,又是王爷亲信,王爷此刻定然十分悲愤,可问题是眼下他还不能报仇。”

“陆守夫也算是名声在外,他为何行如此下作之事?”

“兵不厌诈,各有领会,陆守夫杀丁将军无疑就是要想让王爷被愤怒冲昏头脑从而失去判断,好在瞿院首分析出了陆守夫的图谋,他是想声东击西,断了渝州后路。”

“云州守卫薄弱,倘若陆守夫真的图谋与此,那渝州可真就麻烦了。”

“所以王爷希望渤州战局能有所改变,以缓渝州之危。”陶臣末道。

“那我们怎么办?”

“陆守夫故技重施,我们也再来个以牙还牙。”

“上一次陆守夫千里迂回夺下渝州,将军便突袭渤州以牙还牙,这一次他再声东击西,将军是想强攻陆文昭?”

陶臣末并未回答,而是走到桌前,拿起张浩的信,无奈叹息了一声。

“将军可还有烦心事?”

“上一次我遇刺,你我都怀疑瞿院首身边的聂青云,我便让张浩和夏旭暗中查了聂青云,看他是否受伤,可他们经过一两月观察都未发现聂青云有何可疑之处,而渝州王府也下令天机院彻查此事,数月以来也未有结果,如今陆守夫这么一闹,这件事恐怕会不了了之了。”陶臣末无奈道。

“将军,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刺客很可能是朝廷或者是陆守夫派来的?”

“那他百般伪装又是为何?”陶臣末问道。

“故意为之以混淆视听?”

“我并不是在为渝州可能不再查这件事而懊恼,无论陆守夫手段如何狡诈,他都是看得见的,最可怕是到现在为止我们都不知道背后还有多少看不见的人想置你我于死地,上次的杀手何等厉害,到底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可以调动如此身手的杀手。”

“渝州情况危急,刺杀将军的人又没找到,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陆守夫如此气势汹汹,咱们也该给他埋些土了,文忠,你即刻传令李秀和蒹葭夫人,只要飞鸢帮再过尹州,立马行动,当然,对付几百人的飞鸢匪寇不必让水师尽出,就当作打击一般的海盗来做,另外,不能有一个人逃走,特别是几个头目。”

“是,卑职领命。”

魏文忠离去,陶臣末提笔。

他在给程锦尚回信。

云州捷报传来,陆守夫第一时间进宫面圣,他不是要去邀功,而是要给群臣看看他这位上柱国是如何比秦庸做得好的,群臣认可,他才可以进一步把控宫廷。

实际上,一开始很多人反对他分兵南下,毕竟北边还有卫戎和北弃两股大军虎视眈眈,但陆守夫却信心满满他们不会在此刻动手,因为他并不是一时头脑发热,为了能放心南下攻打云州,他做了很多准备。其一,派吴言兵秘密与卫戎和谈,吴言兵明确告诉聂无相,陆守夫想要大渊江山,现在的皇帝只是一个傀儡,他许诺,只要陆守夫称帝,靖、安两州不再收回,聂无相自然不全信,因为他比陆守夫更了解程锦尚,陆守夫想要天下,还得先过了程锦尚这一关,但是一听陆守夫想要称帝,他就知道朝廷这边一时半会不会安宁,就算陆守夫最终逼宫称帝,那也还要对付程锦尚,他着实不会有太多精力放在靖、安两州,所以他可以放下心来彻底将靖、安两州按照自己的打算慢慢归化,当然,陆守夫自表心意那也是他的聪明之处,自表异心,让聂无相放下戒备,进而答应他维持现状,不在他背后捅刀;其二,传令陆文昭,以收回被图兰骨柔攻取的几座城池为由向北弃发动进攻,如此一来,图兰冰穆的重心一定会放在滁州,而不会在此刻分兵桐州南下攻打佑州。这两个前提一做到,他自然就可以放下心来对付程锦尚了。

大军攻下云州,而卫戎、北弃却并无异动,宋骁自然是高兴的,后院失火,程锦尚自顾不暇,那朝廷南边儿的压力自然而然就少了一半,只不过宋骁并没有得意忘形,他时刻都在关注着陆守夫的动向,陆守夫有无异心他并不确定,但他可以确认陆守夫如此不遗余力对付程锦尚,其目的绝不仅仅只是为了朝廷大计,更多可能是在为渤州解围,但眼下他已无人可用,只要能让他与各股势力耗着,那就总还有扭转局势的可能,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又对陆守夫大肆奖赏了一番,不管内心如何膈应,态度还是要表的。

朝廷喜报连连,渝州则是阴云密布,先是大将丁康阳战死,尔后又失去了云州地区,守将郑敏忠也战死沙场,半月之内,渝州损失惨重,尽管瞿红袖猜到了陆守夫的图谋最终却还是晚了一步,现在整个渝州都寄希望于陶臣末能在渤州打开局面。

差不多同时,陶臣末的回信也交到了程锦尚的手中。

陶臣末分析,陆守夫意在围困渝州,要破局就得突围,按照常理,陆守夫攻下云州,渝州大军必然会全力夺回,楚原婴定然会在云州以逸待劳,如此行事弊大于利,万宁、凤溪又是铜墙铁壁,一时半会儿难以突破,现如今陆守夫布的局就像一条蛇将渝州缠绕在中间,兀自挣扎,既然对方是蛇,要想反击那就得打七寸,陆家这条蛇的七寸不在渤州,而在蓉州,他将战线拉长,侧重点却是在万宁、云州两个方向,真正空虚之地就在蓉州。所以陶臣末建言,既然陆守夫想要牵着渝州的鼻子走,那不妨将计就计跟着走两步,明里还是重点关照万宁、云州府,暗地则派兵突袭蓉州,切断云州与朝廷的联系,然后再图谋收复云州,另外还有一点,就算万宁、凤溪攻不下来,退而求其次也要想法拿下安县,到时候他在渤州行动,渝州大军则由安县北上,将陆文昭围困在渤州,切断他与中州泰安的联系,如此一来,便将陆守夫这条蛇切割成块,再难有所作为。

“臣末真乃本王之神将也!”看完陶臣末来信,程锦尚不由得兴奋赞叹。

座下众人神色各异,最高兴的当然是边向禽等人。

程锦尚将信递给瞿红袖,说道:“陆守夫突然一击,让本王失了判断,险些被他牵着鼻子走,臣末说得对,他想要云州,那就暂时给他,咱们不能照着他的打算行事,要破局还得出其不意。”

“王爷打算怎么做?”瞿红袖又将信递给边向禽,向程锦尚问道。

“就按照陶臣末的意思办,立刻传令前往云州的将士先停止进军,让陈振纲前往统帅,一定要作出本王誓要夺回云州的样子,他本身在云州镇守多年,派他前去,将来反击大有用处,另外,传令凤溪,让王金易即刻返回渝州,着手准备进军蓉州,北线战事交由王立阳负责。”

“属下明白。”瞿红袖不曾想程锦尚几乎是只字未变的执行了陶臣末的建议。

“啧啧啧,陶老弟当真是个神人,胸有沟壑,心如明镜,轻轻松松便破了陆守夫精心谋划的局。”看完来信,边向禽不由得啧啧称奇。

“眼下如此断言为时尚早,能不能破了陆守夫的局,还得看各条线能否取胜,不过此事事关我渝州安危,今日之事只有你我四人知晓,除了各线领兵将领,若再有他人提前知道本王意图,在座的各位都难逃干系。”程锦尚所说的四人便是指厅中的瞿红袖、边向禽、连成宗以及他自己。

瞿红袖本在纠结如何取舍,听程锦尚这么一说,倒真是不敢轻举妄动了,本来陶臣末遇刺一事就还没有交差,接着又发生了丁康阳遇袭身亡一难,天机院可以说是如履薄冰,此刻要再出什么岔子,那就真的是马失前蹄了。

心情大有好转的程锦尚终于有机会回府里休憩休憩,见到正在陪王后聊天解闷的苏木,程锦尚忍不住向她赞叹道:“苏姑娘,你眼光可是真好啊,哈哈哈。”

同苏木一样不知所以的郑想容不由笑道:“哟,王爷今日是怎么了,战事紧张,说胡话了?”

“王后你猜猜?”

“有办法对付陆守夫了?”

“不错,知道办法谁想的吗?”

“一进门就夸苏妹妹眼光好,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有这么明显?”

“再明显不过了吧。”眼见自己的夫君心情大好,郑想容自然也是高兴。

“猜得不错,陶臣末这小子啊,还真是见解独到,有他在,本王何愁天下不得啊,当初你让铭伟跟在他身边确实是个明智的选择,只要铭伟肯学,将来定在本王之上啊。”

全程只有苏木一言未发,一来她确实插不上嘴,二来嘛,王爷赞赏自己未来的夫君,怎么也得谦虚一些才是。

“既然王爷回来了,那小民就先告退了。”苏木最后识趣的说道。

“好,你陪我说了许久的话,也当是枯燥了,那苏妹妹便先回去吧,改日有空了我在来看你。”郑想容微笑道。

回府途中,苏木恰巧撞见了心事重重的瞿红袖,因为王后的缘故,她对瞿红袖不由得也多了几分戒备。

两人见面,都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

“苏姑娘这是又去看望王后了?”瞿红袖有意无意的问道。

“小郡主有些风寒,王后召我前去瞧瞧,瞿院首这是刚忙完?”苏木反问道。

“还好还好,主要是陶将军传了一些消息回来,我等只是负责施行罢了,谈不上忙。”

“瞿院首哪里话,陶将军远在渤州,哪里能决议渝州王府之事,瞿院首见解过人,自有主张,说这些实在是谦虚了。”

“这就开始帮着说话了?”瞿红袖有意打趣,“你都不好奇你未来的夫君到底说了些什么?还是说咱们的大将军其实会事无巨细的告诉苏姑娘,苏姑娘其实是事先已经知道了?”

苏木浅浅一笑,说道:“我只是一介女流,未能如瞿院首那般才学高明,见解独到,也未能如瞿院首那般被王府委以重任,自是不敢探听机密之事,陶将军心重公事,哪里会与我这小女子说道,瞿院首就不要拿我说笑了,对了,近几日有几个官家子嗣向我打听瞿院首,大概是各种钟情罢了,我一时不敢胡言乱语,是以全都打发走了,不知瞿院首可有什么打算?”

苏木这么一说,瞿红袖反倒变得十分窘迫,花样年华,谁女不思君,但自己从懂事起便就注定不能与普通人一样,是以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一阵浅笑。但她心里明白,苏木突然说这话就是不想再与她说陶臣末的事了,这个看似单纯的女孩子实则滴水不漏,倒真是人不可貌相。

如此,二人只得一路闲聊,说些有的没的直到分手。

这番对话,苏木拿不准瞿红袖意欲何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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