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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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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师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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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瞿府上,很少路面,除了那一次与张浩的照面。”苏木缓缓道。

“张浩在万民街碰到聂青云那一次前后,皇城可曾发生过什么大事?”

“我仔细想了想,倒也没什么大事发生,起码在泰安城是这样的。”

“时间再放久一些呢?”

“嗯……”苏木陷入沉思。

“哈哈,好了,今日便不再谈这些事了,过后再说。”

“皇城内没事儿,不代表皇城之外什么也没发生。”苏木突然说道。

“皇城外?”

“夫君在北伐,战事顺利,季河清将军与蒹葭夫人在尹州平叛,也未见波澜,唯一之后出了大事的只有王金易将军……”

突然一阵凉意袭来,陶臣末打了个冷颤。

“莫非盘龙口的战事与此事有关?”陶臣末有些惊骇的说道。

“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这件事不至于关联到如此之远吧。”苏木说道。

“说到此事,成国公最近如何?”

“成国公自盘龙口惨败归来之后被陛下问询,据边相所言,状况不是很好,毕竟他征战四方,从未遭遇过此等溃败,心里有些落差也在所难免。”

“我得找个时间去看看他。”陶臣末若有所思道。

“可重臣私下会面是大忌,夫君刚立大功,还是小心为上。”

“这你放心,我明日先去见见陛下,一来还有诸多北伐之事需要详报,二来嘛,便明确请示陛下,光明正大的去看看王兄。”

第二日,陶臣末先是进宫面圣,尔后便明说了想要去看望看望近况不是很好的王金易,程锦尚不是不知道王金易因为盘龙口惨败一事心情低落的情况,于是也没有多想便既同意了。

陶臣末凯旋,王金易自是跟随程锦尚一起前去迎接的,但那时候因为皇帝在场,他们也没说上什么话,这一次,算是真正的故人相见了。

故人相见,自是有很多情绪,虽说王金易不会因为一战失败而失去皇帝信任,但是这一仗实在是输得太惨了,他几乎没有什么还手之力,皇帝暗中安排的计划也被迫流产,他内心有对莫名丧命的数万将士的愧疚,也有对皇帝信任的辜负感。见到载誉归来的陶臣末,他的内心当然感慨万千。

“陶兄怎的来到我府上了?”

“怎么,不欢迎我?”陶臣末打趣道。

“陶兄大胜而归,为大渝收复北境三州之地,能来我府上,岂有不欢迎之理?”

“王兄,你这是阴阳怪气还是真心这么想?”

“我王金易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看你这话说的。”王金易笑道。

陶臣末自然是相信他的为人,便也继续笑道:“这才对嘛,听闻你最近有些不快,可还是因为盘龙口一事?”

“陶兄私下见我可是得了陛下应允?”

“自然是。”

“那陶兄是替陛下问还是?”

“这么说吧,陛下自是有意让我来看看你,但我来不是替陛下传话,也不会向陛下传话,我只是很想知道盘龙口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最近我联想到一件事,让我十分后怕。”

“与盘龙口一战有关?”

“最好是不相关,如若是相关,那这件事恐怕就牵涉太多了。”

“来来来,你仔细跟我说说,你联想到了什么事。”王金易迫不及待的问道。

“哟,都在?”

这时候,边向禽竟然也来到了王金易的府上。

“我说宰相大人,你一文官之首天天往我这武将府上跑,是真不怕事儿?”王金易无奈道。

“我这不怕你想不开寻短见嘛,放心不下放心不下。”

王金易只得无奈摇摇头。

“放心放心,这点事儿我都摆不平,这宰相岂不白当了。”边向禽只管乐呵呵道。

“陛下不会又让定国公来问询什么吧?”边向禽问向陶臣末。

“这话意思可多了,照这么说,边相你是来替陛下问询的?”陶臣末问道。

“是啊,这事儿我可早就给成国公交代过了,你以为我还真是怕他寻短见,他一武夫,这点儿承受力都没有,不如天天在家抱着小妾吹拉弹唱好了。”

王金易再一次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看要照你这么说话,王兄没自寻短见的意思也会让你给逼上这条路。”陶臣末也无奈道。

“你以为先贤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是一句废话?武将最重要的是脸皮,打得了胜仗还得经受得住失败,若是战败一次便觉抬不起头,那便没法做将军了,而像我这样的文臣最重要的则是要嘴皮子厚,什么话都能说,歪理也能说成大家之意,明白吗。”

“你们二人这是一起来挤兑我的吧?”王金易都快哭了。

“行了行了,把门带上,看这天气,快下雪了,烤烤火烤烤火。”边向禽边说着边往火炉子上靠。

王金易示意门人带上门,门人自是心领神会,带上门,站到了很远的地方去了。

“陶兄,适才你说你联想到一件事可能与盘龙口有关,不知是何事?”三人坐定,王金易这才缓缓问道。

“其实这件事与盘龙口大战并不一定有联系,可能仅仅是因为我想太多了,但你知道,人一旦有了疑虑,便会想尽办法去弄清楚事情原委,这就是我来你府上的真正原因。”

“到底什么事?”边向禽也问道。

陶臣末将手伸到赤红的烧炭之上,略作沉思,这才开口问道:“二位可信得过在下?”

“这都什么话,你我生死同袍,如何会信不过?”王金易道。

“是啊,我虽未与二位在沙场之上出生入死,但你我都是从云阳一路走来,相互扶持,都是前朝叛逆变成了如今新朝的开国功臣,这份交情可不是谁都能比的吧,陶老弟有什么事尽管直说,你我兄弟三人好好分析分析,看看盘龙口一事是否当真只是一场偶然的败仗。”边向禽也由衷的说道。

“既然二位信得过我那可否先不要追问到底是何事?这一来因为我并不确定这两件事是否有关联,二来嘛,若真如我猜想那般,那此事干系异常重大,不管真与假,必然牵连甚众,我不说并非有意藏掖或是故作高深,而是为了保护二位不受牵连。”

“这么严重?”边向禽疑惑不止。

“可能比我说的还要严重许多,所以在没有证实两件事是否有关系之前,我还真不知该不该告诉二位。”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追问,因为我信得过陶兄,有些事确实是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风险,陶兄想知道什么,尽管问,西征之事我定悉数告知。”王金易道。

“出征之前,除了陛下与王兄,有没有第三人知晓实际上你的目的是转道西北安州?”

“绝无第三人知晓。”

“陛下交代此事时,可有旁人在,比如内廷太监或是宫女?”

“当时陛下是摒退了所有下人之后与我交代的,并无太监、宫女在场。”

“那么你是何时告知账中将士要转战盘龙口?又告知了些什么人?”

“进入凉州之后,我一直都是打着追捕陆守夫残余的幌子在逐渐向北靠近,陛下暗令北上之事,全程保密,当时在离盘龙口还有一百五十里地的黄草坪修整之时,我才将要急行北上的命令下达,而且只是下达给了王立阳和肖成德二人,我命王立阳为前锋,先行一日出发,先占领盘龙口详查安州卫戎大军动向,我与肖成德随后跟上,且特意要求二人只管领兵向北,不用告诉手下将士们目的地。”

“然后就发生了一切?”

“没错,一日之后,前方来报,说我前锋大军遇袭,战况不查,待我与肖成德赶到,王立阳兄弟及其部众大部被害,我等正实施营救之时再遇突袭,未成防御之势便即乱了阵脚,以致,以致大败。”

“王立阳兄弟战死,不可能是他泄露机密,肖成德一路与你随行,也不可能透露军情,就算他二人当时布置任务之时不小心说漏了什么,王立阳也是即时出发,细作就算知道实情之后向卫戎人传达,那大军北上的消息也应当是与王立阳同时到达盘龙口,卫戎不可能这么快就集中兵力并设伏于此,我一直都认为卫戎人是早就知道你们要经盘龙口北上而事先设伏,只等你们往口袋里钻。”边向禽定定道。

“边相说得没错,王立阳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更何况他不可能自陷绝境,肖成德是你的老部下,你也应该有判断,这么看来,军机不可能是在行军途中泄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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