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临危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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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要问我！”
秦玥丝把脸埋在手里，眼泪却流不出来。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愤怒和亲情纠缠不清，怎么做，似乎都是错。
“我先带你回家。”谌金目光微沉。
“不，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谌金沉默地看着她片刻，点了点头，“那我送你回市区。”
秦玥丝没再坚持，跟着他离开疗养院。到了市区之后，谌金把她送到了那套小公寓里。
秦玥丝知道这公寓对面和隔壁都已经被谌金买下，甚至两套房子根本就是相通的，大概谌金也不放心真正让她一个人呆着。
但是她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也没去追问谌金是不是会到隔壁去住。
自从父亲昏迷不醒，她临危受命，不得不接手父亲的公司。接手之后，她逐渐发现那真正就是一个烂摊子。
外表还能勉强维持光鲜，内部却是千疮百孔。
开始，她以为这一方面是由于三叔他们趁人之危，后来隐隐发觉其实这只是其中一部分的原因。
应该是说，在父亲执掌期间公司就已经资不抵债。
可是那时候，父亲在她眼里无疑是最完美的存在。她便理所当然地认为，父亲只是为了不让她和母亲担心，才对公司糟糕的状况绝口不提。
秦玥丝支撑辛苦的原因，固然有她不善经营的因素，也是因为这个烂摊子实在漏洞太大。可是她从来不提这后一个原因，唯恐破坏别人眼中父亲的形象。
这几年里，不知有多少次她被债主逼债到想哭，却还是得若无其事笑容满面地应酬；不知有多少次为了抢单生意差点被人揩油却不得不强韧恶心谌旋。
但是那些痛苦，从不曾让她在黑夜哭泣。
黑夜里，她一遍遍在脑海里描摹的，都是父亲健康时一家人生活的点点滴滴幸福。
那些，是支撑着她前行的动力，是托举着她从不曾放弃的支柱。
一朝崩塌。
其实不是没有怀疑过得，甚至已经有了几分肯定。
春节期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许多真相简直昭然若揭，她没有办法无视。
于是，她回到公司开始查账。
得益于谌金曾帮她找到的那位老会计师的笔记，秦玥丝如今也算一个查账高手，愣是从那些以前从未留意过的账目中发现端倪。
公司不是经营不善，也不是被三叔他们瓜分，而是早在多年前就开始不着痕迹地被转移了资产。
会这样做，能这样做的人，除了秦天成，没有第二个。
答案其实早就摆在那里，可是她却装起了鸵鸟。
现在，连假装不知道也装不下去了。
秦玥丝把头埋在枕头里。
谌金安排了人来这里打扫卫生，即便长期没有住人，这里也是一尘不染的。
可是，表面看起来再干净，被褥也是常常晾晒，却还是去不掉那股子灰扑扑的感觉。
一切事情都是这样，表面如常，里面，却实实在在的是不一样了。
秦玥丝没有力气多想。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脑子里好像奔腾喧嚣着许多画面，过去一家三口的笑脸，父亲慈爱的目光，妈妈兴奋的表情……拥挤着就被撕裂成碎片……
恍惚间，又突显蓝媛的那张脸还有她儿子怨恨的目光……
秦玥丝猛地坐起来，惊觉自己一身都是冷汗。
她怎么就这样当了逃兵呢？
秦玥丝胡乱擦了把脸，就朝外冲。
她这边的房门刚一打开，谌金就从隔壁探出身来。
“要去哪里？”
“回疗养院。”
“现在是半夜，有什么也等明早再说。”
“不行，我一定要马上回去。”
秦玥丝的心里莫明地慌乱，明明没有做什么噩梦，但是她心里的不安涌动不已，一秒钟都不能等下去。
“你休息我，我自己……”
她话音未落，谌金已经锁好门。
“走吧。”
两人半夜造访，让疗养院的门卫颇觉奇怪。
远远看到自己家那栋病房别墅安安静静地矗立在夜色中，没有半点异常，秦玥丝微微舒口气。
“现在怎么办？在车上等还是去敲门？”
“等。”
秦玥丝说完就不再开口，只是盯着那房子发呆。
谌金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是在夜色中陪着她静静地坐着，握住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明月隐入云层，大概此刻就是所谓“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秦玥丝眨了眨酸痛的眼睛，这个时候，房子的轮廓都看不清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要问我！”
秦玥丝把脸埋在手里，眼泪却流不出来。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愤怒和亲情纠缠不清，怎么做，似乎都是错。
“我先带你回家。”谌金目光微沉。
“不，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谌金沉默地看着她片刻，点了点头，“那我送你回市区。”
秦玥丝没再坚持，跟着他离开疗养院。到了市区之后，谌金把她送到了那套小公寓里。
秦玥丝知道这公寓对面和隔壁都已经被谌金买下，甚至两套房子根本就是相通的，大概谌金也不放心真正让她一个人呆着。
但是她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也没去追问谌金是不是会到隔壁去住。
自从父亲昏迷不醒，她临危受命，不得不接手父亲的公司。接手之后，她逐渐发现那真正就是一个烂摊子。
外表还能勉强维持光鲜，内部却是千疮百孔。
开始，她以为这一方面是由于三叔他们趁人之危，后来隐隐发觉其实这只是其中一部分的原因。
应该是说，在父亲执掌期间公司就已经资不抵债。
可是那时候，父亲在她眼里无疑是最完美的存在。她便理所当然地认为，父亲只是为了不让她和母亲担心，才对公司糟糕的状况绝口不提。
秦玥丝支撑辛苦的原因，固然有她不善经营的因素，也是因为这个烂摊子实在漏洞太大。可是她从来不提这后一个原因，唯恐破坏别人眼中父亲的形象。
这几年里，不知有多少次她被债主逼债到想哭，却还是得若无其事笑容满面地应酬；不知有多少次为了抢单生意差点被人揩油却不得不强韧恶心谌旋。
但是那些痛苦，从不曾让她在黑夜哭泣。
黑夜里，她一遍遍在脑海里描摹的，都是父亲健康时一家人生活的点点滴滴幸福。
那些，是支撑着她前行的动力，是托举着她从不曾放弃的支柱。
一朝崩塌。
其实不是没有怀疑过得，甚至已经有了几分肯定。
春节期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许多真相简直昭然若揭，她没有办法无视。
于是，她回到公司开始查账。
得益于谌金曾帮她找到的那位老会计师的笔记，秦玥丝如今也算一个查账高手，愣是从那些以前从未留意过的账目中发现端倪。
公司不是经营不善，也不是被三叔他们瓜分，而是早在多年前就开始不着痕迹地被转移了资产。
会这样做，能这样做的人，除了秦天成，没有第二个。
答案其实早就摆在那里，可是她却装起了鸵鸟。
现在，连假装不知道也装不下去了。
秦玥丝把头埋在枕头里。
谌金安排了人来这里打扫卫生，即便长期没有住人，这里也是一尘不染的。
可是，表面看起来再干净，被褥也是常常晾晒，却还是去不掉那股子灰扑扑的感觉。
一切事情都是这样，表面如常，里面，却实实在在的是不一样了。
秦玥丝没有力气多想。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脑子里好像奔腾喧嚣着许多画面，过去一家三口的笑脸，父亲慈爱的目光，妈妈兴奋的表情……拥挤着就被撕裂成碎片……
恍惚间，又突显蓝媛的那张脸还有她儿子怨恨的目光……
秦玥丝猛地坐起来，惊觉自己一身都是冷汗。
她怎么就这样当了逃兵呢？
秦玥丝胡乱擦了把脸，就朝外冲。
她这边的房门刚一打开，谌金就从隔壁探出身来。
“要去哪里？”
“回疗养院。”
“现在是半夜，有什么也等明早再说。”
“不行，我一定要马上回去。”
秦玥丝的心里莫明地慌乱，明明没有做什么噩梦，但是她心里的不安涌动不已，一秒钟都不能等下去。
“你休息我，我自己……”
她话音未落，谌金已经锁好门。
“走吧。”
两人半夜造访，让疗养院的门卫颇觉奇怪。
远远看到自己家那栋病房别墅安安静静地矗立在夜色中，没有半点异常，秦玥丝微微舒口气。
“现在怎么办？在车上等还是去敲门？”
“等。”
秦玥丝说完就不再开口，只是盯着那房子发呆。
谌金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是在夜色中陪着她静静地坐着，握住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明月隐入云层，大概此刻就是所谓“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秦玥丝眨了眨酸痛的眼睛，这个时候，房子的轮廓都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