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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唳九天聂青婉殷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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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夜访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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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温斩昨夜斩杀了九井,没有几人知道,但早上消息一传开陈家人就全部知道了,本来昨晚陈温斩杀了九井之后又回了烟霞殿,说是睡,其实几乎一夜没睡,现在时局这么紧绷,他哪里睡得着,而他也很清楚,杀了九井,就等于惹上了暗月楼,暗月楼既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就一定会报复陈府,陈温斩得想个法子,解决这档子麻烦事儿。

故而,一夜没睡,全在想事情。

天没亮他就跳下了房顶,还不等他伸伸胳膊,陈津就来了,直接把他带回了家,这一回去就没能再出去,他被家人们扣住了。

家人们的意思是,皇上不传他入宫,他就不必再入宫了,至于烟霞殿的那个差事,也不做了,反正陈府如今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多一桩‘大逆不道’的事情只会让他们退的更快,而且,陈温斩昨晚杀人有功,皇上也不会定他的罪。

而皇上是明处的敌人,暗月楼杀手却是暗处的敌人,陈家人不敢让陈温斩出去,怕他有个好歹,虽然陈温斩是厉害,可暗月楼享誉江湖,那也不是好惹的,不说陈温斩这段时间不能出门了,就是他们陈府,如今也下达了禁足令,没有非出门不可的理由,陈府里的人,不管是主人还是下人,全都不能出门,以免遭到暗月楼的报复暗杀。

陈建兴领了殷玄的令,领兵当差小南街,一日里都胆颤心惊,但好在,没有遇到危险,暗月楼那边没有动静。

但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不能持久,所以众人对皇上晚上到来一事就越发的期待,只要皇上来了,以窦延喜为首的陈家人就会向皇上请辞,从此隐姓埋名,归于山野,那样就能躲过暗月楼的追杀了,虽然担任高官也是保命的方法之一,但皇上不容他们,那他们就不做夹面墙了,只能辞官,走隐姓埋名这一条路。

马车停在陈府门口,殷玄先下马车,又伸手将聂青婉从马车上抱下来,等把她放在地上了,他伸手整了整她的衣服,又看了看她的妆容,没有发现不妥后,拉着她,进了陈府大门。

门一开一合,门外寂静无声,门内跪了一大片人,陈府上至主人下至仆人全都跪在那里,参拜。

殷玄拉着聂青婉的手,站在屋檐与月光之下,尊贵耀目,聂青婉换掉了去聂府所穿的绿色长裙,换掉了去紫金宫所穿的玫红宫裙,穿了一套紫色的牡丹花长裙,雍容华贵,二人牵着手,站在那里,仿若造物主捏造出来的最登对的一对。

陈温斩跪在人群中,抬头扫了殷玄一眼,又扫了聂青婉一眼,冷峻的桃花眼里渗进了无尽冰晶,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沉默地跪着。

其实陈温斩知道,殷玄来陈府,大概可能真的是冲着看陈亥来的,但也不排除他是故意来气他的,因为昨晚,他又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陈温斩确实没猜错,不得不说,曾经随太后一起浴血九州的那六个人物,真的对彼此都很通透了解。

殷玄来陈府看陈亥是真,气陈温斩也是真。

殷玄想的是,你把朕气了一通,朕也非来气气你不可,你不是觊觎婉婉吗?朕就非在你面前跟婉婉大秀恩爱,气的你吐血。

世上最小气男人,除了殷玄,当真没谁了。

殷玄拉着聂青婉,站在那里接受陈府所有人的参拜,参拜完,殷玄说:“起来吧,朕就只是来看看陈亥,看完朕还要带婉婉去逛街,就不磨蹭了,你们领朕过去吧。”

窦延喜连忙站起来,亲自带着殷玄去了延拙院。

陈津、陈建兴、陈间和陈璘以及陈温斩陈裕等一众子弟全部站起来,尾随其后。

殷玄拉着聂青婉进了内室,随海和浣东浣西守在门口,拦住了陈府一众子弟,卧室里只有殷玄和聂青婉,以及窦延喜和窦福泽,还有伺候陈亥的尹忠。

殷玄走到床边站定,自下而下地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陈亥。

聂青婉也走到床边站定,自下而下地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陈亥。

陈亥面目安静,像自然沉睡,没有一丝痛苦的神情,这个样子倒像极了聂青婉今日在紫金宫里看着冰棺里自己尸体时的样子,但是,陈亥并没有死,所以,这个样子是假的吧?

聂青婉在心底里冷笑了一声,没趣地在旁边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她不嫌弃这屋中的摆件,殷玄倒是挺意外。

不过,她不看陈亥,这倒在殷玄的意料之中。

殷玄站在那里,冲旁边的窦福泽问:“陈老一直没醒过吗?”

窦福泽低头回答:“没有。”

殷玄问:“还有生命危险吗?”

窦福泽道:“暂时没有,但若一直这么不醒,恐怕就险了。”

殷玄点头,目光又重新落回在陈亥的身上,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不会一直不醒的。”

殷玄十分清楚,他前脚走,后脚陈亥就会醒来。

殷玄知道陈亥已经脱离了危险,所以也不花费太多的时间看他,来看他,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刚在门口说给陈家人的那一番要带婉婉去逛街的话就是为了不多留。

殷玄转身,对窦延喜说:“好生照顾陈老,等陈老醒了,让人通知朕一声。”

窦延喜连忙应道:“是。”

殷玄便走到聂青婉面前,把她拉了起来,往门口走。

出了门,还不及走出延拙院,陈津率先一步,朝着殷玄喊了一声:“皇上。”

殷玄脚步一顿,扭头看他:“有事?”

陈津扫了一眼旁边的聂青婉,低头拱手道:“臣有话想与皇上单独说。”

殷玄闻言,也往身边的聂青婉看了一眼。

聂青婉说:“我回马车上。”

说着就要甩开他的手。

殷玄却不松,扣紧她的手,对陈津道:“有什么话就说吧,没有什么事情是婉婉不能听的。”

陈津微微一怔,这话着实让他有些意外,在陈津看来,皇上确实很宠这个婉贵妃,可是,再宠也不可能宠到要让她‘垂帘听政’的地步,虽然说是打算退了,可到底心有不甘,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逼到如此地步,哪可能不义愤填膺?纵然只是一对一的较量,输给一个女子,男人脸上也是没光的,更何况,现在输的,是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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