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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可清古伊弗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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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牛嚼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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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翻脸不认人。”古伊弗宁开始卖弄可怜,把自己说得跟一朵被践踏的娇花似的。

也不知道是谁睡的谁。

“一开始我就跟你说了,我很渣,”牛可清微微笑,“当然,我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男人刻薄又决绝,重新戴上那副不染细尘的无框眼镜,将床边的衣服拿起,整整齐齐地穿好扣好。

这位牛医生,再次披上了假正经的皮,如同摩天大楼中的精英人士那般体面,看不见一丝一毫被玷染过的痕迹。

谁能想到这样一位端正、优雅的窈窕绅士,就在半小时之前,还迷蒙地雌.伏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娇.喘吁吁呢。

古伊弗宁蹙起了眉头,他浑身赤.裸地从床上下来,一步步地朝牛可清靠近。

男人雄性的荷尔蒙从每一个毛孔中溢出来,极具索取性,浓浓地将面前的人包裹。

他抬起手来,伸出食指指尖,极轻极轻地滑过牛可清的眼镜框,呢喃着:“宝贝,你这副样子,我又想要了。”

牛可清握住他的手,朝对方的胸膛压了回去,又松开,“都下了床了,就收起你那不安分的手吧。总是要要要,就不怕精.尽.人亡?”

古伊弗宁眨眨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牛可清鄙薄他:“我看你才是那朵牡丹吧?”

古伊弗宁反击:“那你算不算牛嚼牡丹?”

牛可清将掉在地上的领带捡起来,规规矩矩地叠好,放入口袋,笑里藏刀地说:“我可不是什么牡丹,我是食人花。”

古伊弗宁倒也不怕他,还故意挑逗:“被你吃我也认了。”

“少贫嘴贫舌的,油腔滑调这套只适合小姑娘,”牛可清拍拍对方的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你我都是千年的老狐狸。”

话落,他给了对方一个冷眼。

转身的时候,牛可清的脚步有点踉跄,因为腿非常软,腰部也严重无力,下半身仿佛遭受了一次十大酷刑。

古伊弗宁伸手扶了扶他,见他走路都有点费劲的样子,起了些不忍:“起码让我送你回去。”

即使游戏规则是下了床就毫无干系,但好歹片刻前,彼此还是亲密相贴的人,未至于无情到拔吊不认人的地步。

牛可清却不领这个情,“不用了,我打车就行。”

他直了直腰,如同矜傲且有骨气的斯文人,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送什么送,又不是残疾人,他不想弄得像被对方嫖了一样。

就算是嫖,那也是相互嫖,嫖完了爽过了就相互拜拜的那种。谁也不欠谁,谁也没能讨着便宜。

那样才酷,不是吗?

古伊弗宁看着他的背影,问:“不洗个澡再走?”

这话令牛可清感受到腿根的黏腻感,顿时一个踉跄,强装镇定道:“回家再洗。”

“你真的很急着走啊。”古伊弗宁喟叹道。

“不急,只是没有多待一会儿的必要了。”牛可清打开酒店房门,没什么情绪地说。

临走前,他不忘留下一句划清界限的话,“我们不会再有下次了。除非我的车再被某个混球给砸了。”

古伊弗宁:“.…..”

“嘭”的一声,不轻不重,门关上了,意味着就此告别,告别这一晚的荒诞不羁和离经叛道。

古伊弗宁深望着那扇被带上的门,想象着,那个刚刚还在床上向他求饶的男人,此时却在门后体面肃然地离去。

这双浅蓝的眼底不觉浮起一丝朦胧的笑意。

“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