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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天周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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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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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周白清醒转过来,天已经黑透了,他揉开眼睛,拔掉了扎在他脖子上的一根银针,抬眼打量站在他面前的四个人。其中三个他都十分眼熟——着墨绿色衣服的陈十七、戴眼镜单手叉腰的傅白玉、手捧面碗坐在板凳上哧溜哧溜吃面条的廖晓白,至于那最陌生的一个人——他身材壮硕,皮肤黝黑,头顶光得发亮,两条眉毛又粗又黑,眉心极窄,看人时仿佛总是在生气。

“醒了?给你介绍下,这是荒族族长。”陈十七给周白清倒了杯热茶,周白清推开他,光着脚要站起来,可他站不稳当,头晕得厉害,脚一着地就又摔回了床上。

“我要去找艳阳天……”他低低念叨,傅白玉道:“你不用担心他,他们啊现在都当他是个宝供着呢,绝不会伤到他。这支催眠针的药效还得三个小时才能过去,这三个小时里你就老实在床上待着吧。”

周白清使劲揉太阳穴,却越揉越难受,头涨得厉害,话都说不利索了,断断续续道:“你们怎么……为什么……他……解蛊……怎么回事……”

他意识混沌,脑里一片浆糊时,眼角又瞥到外面进来个人——一个女人,看到这个女人周白清更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女人有张小脸,樱桃嘴,水蛇腰,丰rǔ肥臀,走起路来不扭两下好像就要了她的命。

“傅……珍珠!”周白清想要伸手去抓她,傅珍珠媚笑着躲开,捏了捏周白清的脸蛋,问道:“怎么样,你师父的滋味好不好?”

周白清恨极,可想咬牙切齿都做不到,只能醉鬼似的大着舌头说:“你……都是你……不要脸……艳阳天……师父……是我……”

傅白玉咳嗽两声,把荒族族长,廖晓白和陈十七都支开了,屋里就剩她们傅家姐妹和个怎么都清醒不过来,说话颠三倒四的周白清。

傅珍珠见状,往周白清脸上喷了口热茶,周白清晃晃脑袋,竟觉得头没那么重了。他定神看了看傅珍珠,又看看傅白玉,道:“怎么回事??她怎么在这里?”

傅珍珠往他脸上又喷了口热茶,周白清一抹脸,道:“你够了!别得寸进尺!”

傅白玉反应比他还大,一耳光打在傅珍珠脸上,道:“你现在厉害了??你被抓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厉害!你要是这么厉害你三师姐至于死么?!”

傅珍珠委屈地捂着右半边脸颊,一扭腰坐在床上,说:“我又不是故意要偷他们的长生蛊和阴阳蛊的!我怎么知道他们是要用来干那么恶毒的事!”

周白清道:“能不能先和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傅白玉长叹一声,问周白清:“宝藏的事你听说了吗?”

周白清道:“是说类、荒两族本来是守护宝藏之人,后来起了私心互相偷了对方钥匙的事情?”

傅白玉道:“好,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就长话短说,要打开通往宝藏的那最后一扇门不仅需要那两把钥匙,还需要一个活人当祭品,这个祭品必须在月圆之夜用自己的鲜血打开那扇大门,早在百年之前,类、荒两族都有族长集齐过两把钥匙,也找到了活祭品,但是那个人往往支撑不到最后就一命呜呼,他死后他的血液也没了活性,无法打开大门。”

“这和阴阳蛊有什么关系?”

傅珍珠插话道:“阴阳蛊操纵人七情六欲,能抹去人的痛觉,而长生蛊能为活祭品续命,保持他血液活性,就像人快死时你一直喂他人参汤吊命一样,还有啊,明天可就是月圆之夜了。”

周白清一把拽过傅珍珠,喝道:“你早就知道他们是这么个用法你还……?!”

傅珍珠掰开他的手,拍着衣服嘟嘴争辩道:“我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他们族人,我就是个拜师学艺的,有次不小心听到他们提起阴阳蛊和长生蛊的效果,还偷看到师父把它们藏在哪里,我就偷了出来咯。类族人造阴阳蛊和长生蛊非常不易,百年来只得这么两蛊,他们是打算用在活祭品身上这事我也是不久之前被抓回来后听我三师姐说的……”

周白清靠在床上直喘气,他现在不光头痛,还胸闷,心口一阵阵疼。

傅白玉道:“珍珠前阵子被类族人抓了回来,问她要蛊,她说已经用在别人身上后类族人将她关押了起来。她三师姐本想带她逃走,结果被人所害……当时是荒族族长救了珍珠……”

“这些事有多少是荒族的人和你们说的?”周白清疑心颇重地问道。

傅珍珠道:“你现在是不相信我们?很多都是我的亲身经历!!三师姐本来以为我已经被族长处死,可她给姐姐的信已经发出,山里又没电话,要是下山去肯定会被人怀疑,她就想去和你们在约定好的木屋等你们,告诉你们真相,免得你们落入他们手上成了活祭品。后来三师姐无意找到被关在石牢里的我,就打算带我先逃走,下山之后就联系你们,我们本来都走到半路了,结果遇到个女人说是山下来了你们这一行人,我和三师姐就决定还是回到木屋等你们,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我眼睁睁看着她被杀死……”

傅珍珠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周白清看着她落泪,只觉得那是鳄鱼的眼泪,他沉吟片刻,道:“那半路上那个小孩儿怎么回事?他带你们来这里的?”

傅白玉才要回答,屋外没来由地喧闹起来,傅珍珠走到窗边,仔细听了听,道:“类族的人来了,说是荒族人放火烧了他们族长的房子,烧死了族长的一位贵客。”

周白清道:“难道说的是我?”

傅白玉道:“你先在这里待着,我去看看。”

傅珍珠想跟着她出去,却被傅白玉推了回来,厉声道:“你要是出去了被他们看到怎么办??老实点!”

傅珍珠瘪瘪嘴,坐到张竹凳上玩起了自己的头发。她不搭理周白清,周白清巴不得她闭紧嘴巴,可安静了一小会儿,傅珍珠就忍不住去撩拨周白清了,问他:“你和你师父每三天亲热一回,感觉如何?”

周白清装作没听见,闭目养神,只望催眠针的药效快点过去,他好回去找艳阳天。

“让我猜猜,你现在想回去找你师父是不是?”傅珍珠的双眼一眯,整个人都媚成了狐狸,她看周白清依旧充耳不闻,神情自若,又道,“想回去抱抱你师父,亲亲你师父还是想回去让他把你的手筋、脚筋也挑断?”

这回周白清不再沉默,他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傅珍珠,道:“我和我师父的事,你这个外人多什么嘴?”

傅珍珠捂着嘴偷笑:“我是叫得顺口了这么叫着,你自己也还师父,师父的叫着呢?你们啊,不早就断绝了师徒关系了吗?哎呀这么说起来,我们还是同病相怜,我前不久也才被我师父逐出师门呢。”

周白清甩手:“谁和你同病相怜??!住口!”

傅珍珠笑得愈发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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