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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奋威连折十八骑 惊悉秘闻四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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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手!”

  萧衍的判断,仍然十分敏锐。

  他见到庆云二人出现,立即便发出了口令,身化一道银虹,冲了出去,看这身手,竟似丝毫不在席阐文,萧云长之下。

  一旁的太史叔明也发出低沉的怒吼,抬起右臂,向前踏出。

  那褚童子虽然已经迈不开步,但也勉强着站直了身体,口中嗬嗬而呼,瞪视四周敌人。

  涣亨,刚来而不穷,柔得位忽外,而上同。

  风水涣的剑意一如彖词,

  刚力只能来源于自己,柔劲却可以借助于外,

  刚柔并济,如创世洪荒,无坚不摧。

  觉法在庆云背后这一掌,力量虽然柔和,但是后劲磅礴,绵绵不绝。

  庆云借了这道柔劲,自己的剑法便可刚直不阿,一去无悔。

  离他最近的几个黑衣人,似乎还在思索如何应对,架势只拉开了一半,

  庆云便已到了眼前,顿时便有七八条人影横飞了出去,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黑衣人口中衔枚,将哀号也一起锁在了他们口中。

  没有惨呼声将恐惧传染,但那无声溃散的画面却激起了同伴们的怒火,

  又是几人挥舞刀剑抢上前来,双目赤红,像似要将庆云斩至寸断。

  庆云方才受了些阻挡,身形一浊,双足落地,但是去势未绝。

  他剑意微变,继续前冲,仿佛乘着骏马,任意砍杀,势不可当。

  一阴,用拯马壮。

  第二波前来阻挡的黑衣人又是横七数八地倒作了一团。

  仅余的几人望着眼前这个连破两阵,势头仍然不减的毛头小子,心中终是生出了惧意,

  再想要回头,可是萧衍手中剑势已成,仓促转身,也不过死路一条。

  几人无奈,把心一横,虽无杀声,面色尽是狰狞,一齐向庆云冲了过来。

  庆云想要尝试刹车,却发现觉法那一掌的力量还没有散尽,依然强过了他本身的力量,于是便索性一冲到底。

  二阳,涣其奔机,悔亡。

  庆云将风水涣的剑意逆用,直接涣散对手奔逃的机会,切断他们所有后悔的想法。

  退无可退,方是大恐惧。

  那几名黑衣人方寸大乱,眼见庆云冲来,闪避之间已经失了章法,有两人还相互撞在一处,顿时阵脚一片混乱,未战先溃。

  剑光一闪即逝!

  三剑,十八人,拔!

  庆云此时打得好不快意,眼见对方只剩一人站在不远处冷冷盯着自己,便扬起手中长剑,拉开架势就要冲上去。

  忽然间他便感觉一股大力从身后传来,刚刚迈起的脚重重地踏在原地。

  庆云转身看去,只见肩头已经被觉法按住。

  “这位便是枚叔吧?幸会,幸会!”

  那黑衣人竟然被人见面就叫破身份,心下也是大为诧异,

  “这位大师如何称呼,竟然知我衔枚军?”

  无数幽灵般的身影自黑衣人身后显现,配合着他阴冷的语音,显得格外森然。

  那些黑衣人本来各自埋伏在自己负责的区块,此时头人秘术召唤,这里横生变数,于是周围暗桩一齐赶来。

  先有数十人上前将受伤的同伴拖回,其余的人则静静地侯在枚叔身后。

  所有的过程,都寂然未发出一点声响,画面诡异,令人生寒。

  觉法毫不为所动,双手合十,

  “贫道,嵩山,少室峰,御建兰若,

  弥勒堂首座,波西国客居僧,菩提达摩。”

  枚叔用冰冷的眸子在觉法身上反复打量,

  虽然对方精光内敛,神色缓和,似乎并不具有什么危险气息。

  但作为暗部之王,他的本能是如何敏锐?

  内心里一个声音不断劝告着自己,不要轻易与眼前人为敌。

  但是同时,还有另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衔枚密部,知者必诛!

  他这一番天人交战,冰雪样寒冷的眼眸阴晴交变,觉法又怎会看不出来?

  后者朗声一笑,继续提醒道,

  “无论朋友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眼下出了这么大动静,前山后山此刻应该都有了警觉。

  你们既然决议出手,必然不会对去处一无所知,

  那胡保义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如果继续与我们僵持下去,将人手暴露在明处,就算能将我们尽数灭口,依然是露了行藏。

  而且只怕还会有不小的损失。

  到不如就此两相罢手,枚叔以为如何?”

  这一番话可谓中肯,阐述的是基本事实,枚叔自然听得出来。

  他仔细衡量了一下眼前局势,很快还是有了决断。

  衔枚军最不可承受之重,就是大量减员,

  每一名衔枚的培养都是万金不易,所以他们绝对不愿意在正面与保义军这样棘手的组织遭遇。

  也不知是枚叔打了些什么特殊的手势,亦或还有其他传递讯息的方法,总之那群衔枚又不知怎地如幽灵般融入了夜色当中,

  来无声,去也无声。

  直到枚叔的身影也慢慢消失的时候,庆云才想起来用力揉了揉眼睛,

  因为他刚才实在没有看清那数以百计的人是怎么凭空消失的。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作用,枚叔也仿佛冰糖融于滚水一般,身影渐渐淡去,直至无迹可寻。

  庆云正要冲上去细察究竟,却被觉法拉住,

  “年轻人不要好奇心太大!

  如果他们留下了能让你看破其隐匿方法的蛛丝马迹,就一定会同时留下陷阱或禁制。

  在明处他们固然无法奈何贫道,但论暗中手段,贫道对他们也并无半分把握。”

  褚童子干咳两声,喷出的飞沫满是腥气,显然内伤不轻,但他依然非常慎重的警告道,

  “大师,说得,没错。

  不要,过去……”

  萧衍见对方已尽数隐去,先向二人致谢,然后便询问道,

  “大师,庆少侠,方才来时可曾见到席叔和云长?”

  庆云忙道,

  “席叔受了很重的伤,我们赶快回去看看。”

  “嗯。”,觉法点了点头,

  “庆小亲且先带萧亲一行回寺。

  我既然已到了这里,还是去后山看看,

  确保他们已有了防备。”

  众人与觉法作别,再次致谢不提。

  却说萧云长候在原处,见最先回来的却是萧衍一行,不禁面色大变。

  好在他脸色本来就是赭赤,在夜色下难查有何变化。

  萧衍见席叔受伤,忙上前查看,然后便转头向萧云长细问究竟。

  萧云长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作答,

  忽然感觉席阐文握住他的手一紧,似是示意他噤声。

  此事终究只能靠席阐文解围,

  他休息了这许多时间,体力略微回复,虽然声音仍然虚弱,吐字却还算清晰,

  于是便将被黑衣人截击掉队之事仔细形容了一番,

  对于自己受伤之事,只是浅浅带过。

  萧衍知他心性,并没有过多怀疑。

  但萧云长自是知晓,席叔并没有将自己欲在背后对萧衍出手,却被后者拼命掩住的真相和盘托出。

  今日行刺不成,恐怕日后齐王的人也不会再信任自己。

  而席叔却和他有约在先,此时又留足活路,看来自己想不站在萧衍这条船上,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南齐在这一夜的行动中不但暴露了衔枚军的底牌,更是失去萧云长一将。

  当年萧赤斧下辖长江以北自雍州到南郡,齐国兵马的调度之权,

  萧云长继承虎符,其代表的势力堪称一方巨擘。

  齐王今日失之,预埋他日失国之祸!

  南朝烽烟,竟然又在不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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