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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天下女子,都不及你颜色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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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共一百七十两?

  赵樽那话无异于大冷天的降冰雹,雪上又加了霜。听得夏初七倒吸一口凉气儿,差点儿被口水给呛死,甚至顾不得食色轩里人未散尽,便小声儿冲他低吼了出来。

  “你吃煤炭黑了心,抢人啦?先头不是说好五十两?”

  赵樽眉头松开,甚是闲适,“生姜红糖水和厕纸,五十两。”

  靠?这货真是一个奸商,原本她为那事儿还温暖了那么一回,觉得他也不算是一个没良心的家伙,知道她来事儿了身子不舒坦,特地给弄了那些东西来,哪儿会想到,原来通通都是要算银子的?

  贱人!

  不过,想到那确实好用的卫生纸,比起草木灰高级了不知多少,夏初七还是决定先忍了,水汪汪的眼儿往他脸上一斜,视线缓了点儿。

  “行,就算那两样东西五十两,加在一块儿也才一百两吧?另外的七十两,你怎么给我算出来的?”

  一只手轻缓的揉着太阳穴,赵樽似乎特别习惯这个动作,而且总是做得慢条斯理,还特别的高贵冷兀。

  这回,他良久没有回答。

  似乎考虑了好一会儿,他才倚在那张黄花梨的南官帽椅上,慢吞吞将面前的酒盏中余下的佳酿一饮而尽,语气凉凉的说。

  “预先支付的保护费。”

  “预支?你先人板板的,欠银子还兴预支的,啥意思?”

  “很快你便会再欠着爷了,不如早些算在一起。”赵樽说得十分实在,可那话里话外的散漫劲儿,还是那么的让她牙齿发酸。

  不过,这厮向来不胡乱说话。

  即如此,必有深意。

  她压住了想狂扁他一顿的怒火,自个儿先琢磨了一回才问。

  “麻烦你,说人话。”

  赵樽黑眸一深,“东方青玄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你那点下三滥的手段,能瞒得了他。即便今儿晚上他吃了亏,明早上他一醒过来,还能饶了你不成?小奴儿,不需要爷的保护,你准备拿什么去填补他的怒火?”

  咯噔一当,夏初七明白了。

  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可那东方青玄也不是个善茬儿。

  阿唷,想想看,要是他今儿晚上被那个宁王殿下给“睡”了,只要再找到机会那他不得抽掉她的筋剥掉她的皮啊?先头一时疯劲儿发作,她仗着有赵樽,却是没有想到那么多,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觉得脊背上都有点儿发凉。

  绣春刀……

  那薄薄的刀片,刮上脸上的寒意……

  激灵一下打了个寒噤,吭哧吭哧了两声儿,她心里头却又明亮了。

  十分爽利的撩起眉梢,她笑了开来,飞瞄赵樽。

  “我说爷,咱俩谁跟谁啊?那可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今儿晚上的事儿,跑不了我,难不成还跑得了你?你当那东方青玄傻的啊,真相信我一个人能干得成事儿?”

  “也是……”赵樽沉吟下,拖着低沉好听的声音,突地一转脸,黑幽幽的眸子定定的望住她,“可东方青玄他不敢惹本王,也只好拿你撒气儿了。”

  深呼吸。

  夏初七再一次深呼吸。

  吃柿子找软的捏,她深以为然。东方大妖孽肯定也会这么干。

  也就是说,她明知吃了亏,还总被赵贱人给拿捏住。明知道被他给糊弄了,也不得不一步一步往他挖好的陷阱里头跳,就像那可怜巴巴的小猎物似的,由着猎人把她给颠来倒去的折腾。

  夏初七斜歪歪睃他一眼,勾起唇来。

  “瞧您说得,不就是钱么?多大点事儿啊?对不对?行,您说我欠多少便欠多少吧。反正您老过足了当大财主的瘾,我呢,却是一分银子都是没有的,随便欠。”

  “是吗?”赵樽看着她,一双古井般深幽的眸子里,掠过一抹“蔫损”的笑意。不仔细看不觉得,她这会儿仔细一盯,才发现这厮内敛沉稳的外表下,几乎五官的每一处,都隐藏着一种十分欠抽的恶意。

  “丈人山普照寺的禅院里,你发了多少死人财?”他问。

  死人财几个字儿,让夏初七心里头有点起腻了。

  想想那天她逗马千户那几个人,想想东方大妖孽杀他们时那漂亮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妖艳样子,她顿时又释然了。心里头豪气顿时,觉得今儿晚上干的这事儿,再漂亮不过了,简直就是为民除害。

  目光眯了眯,她反问,“咋的,我发了死人财,关你啥事儿?”

  “爷是你债主。”他答。

  “嗯,很合理的解释。”

  夏初七笑眯眯的说着,脑袋爪子凑近了他,满是哥们儿的样子。

  “兄台,一共也就二十来两,您老不会看得上吧?”

  赵樽轻唔了声,只皱了下眉头,“讨债而已,无所谓看不看得上。”

  “……”

  夏初七眯了眯眼儿,与他冷飕飕却又满是恶意的眼睛对视着,也不知是食色轩的灯光太氤氲还是夜色太妩媚了,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赵贱人,今儿特别特别不顺眼儿。

  “过分了啊?赵王爷,我好端端的一个大姑娘,本来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滋滋润润,更不可能会欠上你的债,你现在是不停利用权势来压榨我,让我一欠再欠也就罢了。银子嘛,身外之物,姑娘我认了便是,可你如今连我手头的零花钱都看不下去,一毛都不留给我,这与贼人敲诈勒索有何区别?会不会有失你王爷的身份?”

  “有吗?本王觉着身份更加贵重了。”

  得,他是贵重了。

  可她的身上,却是越来越轻了,连骨头上都没肉了。

  冷哼一声,她暗压下愤怒,用自认为最具杀伤力的眼神儿睨着他。

  “爷,我现在正当长身体的年纪,身上没有钱,多么不利于我的身心健康,对不对?还有一个,你让我假扮你的**,陪着你演戏唱双簧,这对我的名声有多大的影响,你有想过吗?可我楚七多仗义,找你要钱了吗?没有吧?一分都没有。我这叫什么?江湖义气啊!你懂不懂?将心比心,你好意思要我这点零散银子吗?”

  晓以大义,动之以情!

  她自觉非常圆满,合理公道。

  相信一定能打动他。

  不曾想,那赵樽只淡淡一眯眼,扶住额头轻嗯了声。

  “爷堂堂大晏王朝亲王,不嫌弃你丑陋低贱,那是为了救你小命,才在东方青玄面前做戏。无端端背了一个‘好男风’的黑锅,声誉自然也受了到了影响,我又何时问你要过补偿?再说,怎么看,都是爷比较亏吧?”

  他不友好的目光,再次从她的黑脸打量到了她平板的胸前。

  从上到下,鄙视的眼光,一处也没放过。

  那个意思很明显了,他是一个钻石镶了金的高富帅,而她是一个长得“不过尔尔”的灰姑娘,人家都不嫌弃她,又抱又搂又牵手的,她居然还好意思说吃了亏?

  夏初七懂了,呵呵冷笑。

  “瞧您这意思,我回头还得给您供个牌位,日日烧香磕头,再感谢我家祖宗显灵,祖坟上冒了青烟,这才得到了您的青崃,欠了一你屁股的冤枉债,是不是?”

  赵樽拍拍她的头顶,语气凉丝丝的,却是极为无奈。

  “那样太过了。只需磕头就行,烧香就免了。”

  “赵樽,你个王八蛋!”

  在心里头默默暗骂着,夏初七不琢磨还好,一琢磨怎么想怎么亏大发了。

  可她又能把他怎么样?

  死死捂紧怀里那几个零花银子,她嘴里都冒酸泡了。

  “能不能先欠着?”

  “你已经欠得够多了。”

  夏初七心里头那个火儿啊,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忽忽的烧,烧得她那因为恶整了东方青玄的爽劲儿都快要没有了。

  “如果我不给呢?”

  赵樽冷冷的,懒洋洋的,“后果自负。”

  这厮怎么就像一个讨债鬼似的?

  镜子、傻子、来自东方青玄的威胁,这些一个个都成了她的软肋了。夏初七心窝子里一阵抽搐,她好不容易赚来的银子,还没有捂热乎呢,又要交出去,简直心痛得要了她的小命儿。

  她恨不得掐死这货。

  可她什么话也没有说,掏出钱袋子便砸在了他身上。

  “真少。这也叫银子?”将钱袋子掂了掂,赵樽叹息着又补充了一句。

  得了便宜还卖乖?

  夏初七那个气得啊,脸色黑得都快成那锅底灰了。

  丫太欠抽了!总有一天,她非得好好的收拾他不可。

  赵樽盯住她愤愤不平的小脸儿,目光突地一沉。

  “小奴儿,爷可都是为了你考虑,小姑娘身上放多了银子,不安生。”

  夏初七眼睛里,跳跃着烛火的光芒,“你当我才三岁啊?”

  黑眸深了深,赵樽抓住话头,便问,“那你几岁?”

  嗤了一声儿,夏初七抬起下巴,“想知道啊?给钱,五十两。”

  赵樽面色稍稍一僵。

  见状,夏初七唇角往上一翘,眉梢轻弯着,那发着腻的音色十分的好听,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美了,就像在看一个聚宝盆似的,底气十足的瞄着他。

  “往后,姑娘我也不仗义了。你唤我一声儿,我答应要钱。你找我办事儿,我一律都要收费,依样画葫芦,当谁不会呢,是吧?”

  哦了一声儿,赵樽一开始僵着的俊脸,倏地又松开了。

  “小奴儿,爷是谁?”

  “……你傻了?你不就是那欠扁的赵十九吗?”

  “爷是爷,你是奴……你为爷做事,没有要钱的道理。”

  “道理是你家定的?”

  “正是。”赵樽回答得理所当然,一副天家皇子派头。

  默默的在心里‘靠’了一下,夏初七飞撩起眉梢,“我一直在怀疑,咱这大晏朝是不是快破产了?为何你一个王爷,穷成这副德性?”

  她气,她急,她纠结,赵樽却不动声色。

  “算一算,你欠爷多少了?”

  夏初七赌气,一哼,“不知道,你回头写上呗,想写多少便是多少。反正你就是一个招人恨的王八蛋,见不得穷人喝稀饭,你丫得遭报应的。”

  她终于骂了出来,骂得是爽了,可话音刚落下,那赵贱人冷不丁的欺压过来,一把拽住她的腰身往身上一提,扑腾一下,便无处着力的身子板儿便投入了他的怀里。

  “呀,你有病?说不过就动手?”

  嗅着那散发着高贵清雅的幽幽松兰之香,她才刚想要挣扎,却被他捉住了双手,死死的抵在了胸膛之上。

  “小奴儿……”他低头盯视着她,一只手便把她窄细得一掐就断的腰儿拿捏在手中,说出了一句宛如天雷滚滚而来的话,“今晚上,去爷玉皇阁睡可好?爷不收费。”

  “啊!?咳咳!”

  丫这是要让她侍寝?

  小心肝儿扑嗵扑嗵跳着,夏初七伸出小手来,在他眼前晃了一晃,确定他的思维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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