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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笑里藏刀,刀刀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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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眼睛微微一眯,正准备顺着竿子往上跑,屋外却突然传来一声不近人情的冷语,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她并非推托,确实只略通岐黄而已。”

  这么不给脸子的人,除了赵樽还会有谁?

  他今儿似乎不是太高兴,一双冰冷的黑眸浅眯着,大步迈了进来,往屋子里一扫,一股子居高临下的霸道劲儿,带出冷风飕飕地吹,空间里顿时便少了些温度。

  “侄儿给十九叔请安。”

  赵绵泽微笑着,携了夏问秋,便起身给赵樽行了子侄辈儿的礼。

  “免了!”

  这个时代长幼有序,十分注重礼节,赵樽作惯了长辈,在赵绵泽的面前自然便无多少恭谦,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就目不斜视地走近了夏初七,当着赵绵泽与夏问秋的面儿,半揽住她的腰身,拉到主位上的两张花梨木大椅上坐好,这才淡定地看向赵绵泽。

  “他为医官,实在为了我俩方便之用,便无其他原因。”

  大言不惭的说自个儿为了“男色”殉私情,也就只有赵樽了。

  夏初七有点儿欲哭无泪。

  他的出现,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让她很是伤神。

  更为伤神的是,她如今坐的这张椅子,应当是只有未来的晋王妃才有资格坐上去的。从屋子里几个人顿时变色的表情便可以猜度一二,他们一定以为这赵樽已经疯了。

  要不是与他隔了一个条几,她真得使劲儿捏他一下,提醒他不要坏她的事儿,还故意给她惹出一摊子麻烦来,没得又让后院那些女人想要生嚼了她。

  客堂里气氛低压。

  没有料到,赵樽竟然伸手过来,拍拍她的肩膀,掌心揉捏一下。

  “做甚一直盯着爷看?可是想念了?”

  “……”

  想念个屁!

  夏初七有些无语,很想翻个白眼儿给他。

  可惜赵绵泽那两货还在面前,而且之前他俩让她吃了那么多的“电灯泡垃圾”,让她那替夏楚不值当的心思又浮了上来。于是也不反驳赵樽的话,只是略略带羞的垂了下头。

  “那是自然想念的……”

  她说得肉麻死了,赵樽却不以为意,只随意的又捏了捏。

  “晚些回房爷再好好怜你,如今先与绵泽叙话。”

  “……好。”

  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被夏初七给活活咽了下去。

  她这头郁卒得要命,他却神色淡然。

  很快,便与赵绵泽有一搭没一搭的侃了起来。

  今日是正月初一,而朝廷有制度,从初一至初五,有五天的休沐。在这五天的休沐期间,从皇子皇孙到文武百官都不用上朝,老皇帝也会休息几天不办公,宫中朝官日日都有宴请。因此两个人说了老半天,也无非便是那些不着边际的虚伪和客套。

  不过夏初七却也从言词间看得出来,师叔俩的感情似乎还算不错?

  至少比她先前得知“夺储三角”时想象得要好得多。尤其是赵绵泽对赵樽尤其谦恭,口口声声“皇爷爷教导要向十九叔多多学习,请十九叔不吝赐教”一类的词儿……

  场面上很和谐,却是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事儿。

  好一会儿,赵绵泽才突然转了话题。

  “侄儿听说今日那个姓范县令被锦衣卫从刑部大牢提走了,可有此事?”

  赵樽托着茶盏抿了口茶,语气淡淡的,“东方大人克己奉公,为国为民,实在难得。我等如今都趁着年头过自己的小日子,只有他心系朝廷啊。”

  虚伪死了!

  夏初七心里碎碎念着。

  不曾想,那赵绵泽竟也虚伪的奉承了。

  “十九叔说得极是,东方大人是个公而忘私的人。”

  赵樽点了点头,似是不想就此事再多说什么。而赵绵泽却半点没有换话题的意思,掐住了便往深了拽,“不过十九叔,侄儿却认为,锦衣卫掌直驾侍卫和巡查缉捕,职权范围越来越大不说,在刑律方面实在太过严苛,人人都是父母生养,肉身凡胎,往那诏狱里一丢,难保不出冤假错案,实在很难公道……”

  冤假错案?

  范从良那里能出什么冤假错案?

  夏初七猜测,这赵绵泽看上去像在关心赵樽,实际上却在变相地告诉他,范从良已经落到了东方青玄的手里,那“千年石碑”之事便是板上钉钉了吗?

  如果范从良咬出了她来,该如何处理,会不会连累赵樽?

  稍稍担心了一下,她眼风打量着赵樽。

  可他却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是淡淡听着,一只手微微曲着,极富节奏的一下下轻敲着茶盏,一直等到赵绵泽说完了,才慢条斯理地回道,“都是为了朝廷办事,绵泽你这性子,还是太过仁厚了些。”

  “侄儿只是感叹,怕那范县令过了刑,便会乱咬些什么。”

  赵樽慵懒的抬手喝了口茶,才漫不经心地瞄过去。

  “那绵泽你这些想法,可有向陛下谏言?”

  赵绵泽微微一笑,“自然是有的。”

  “那陛下可有阻止?”

  “不曾。”

  一搁茶盏,赵樽微微眯眼,“既如此,那天子之心,咱们还是别操了。”

  这话回得精准而巧妙,夏初七不得不叹服。

  打字面官腔,这些人都是一抓一个准儿的好手。可赵樽这人言辞不多,嘴上功夫却尤其厉害。真真儿担得起那什么“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词儿了。

  可是赵绵泽的心性真是极好,被他给堵了回来,也不着恼,只是笑。

  “十九叔教训得是,是侄儿僭越了。东方大人行事自有他的风格,皇爷爷任用他,自然也有皇爷爷的考量,侄儿委实不该妄加猜度才是。”

  赵樽只是喝茶,不再说话。

  那意思却是“既然知道,那就不要说了。”

  两个人又恢复了赵樽刚进门时的状态,只是稍等了一下,赵绵泽的目光,终究又落在了夏初七的身上。

  “十九叔,侄儿先前说,要请楚医官去为我父王诊治之事,已经报请皇爷爷知晓了……”

  轻唔了一声,赵樽极冷淡的挑眉,打断了他。

  “我会向陛下说明原委,不敢让她误了太子。”

  赵绵泽笑了一下,“侄儿心知十九叔是为了顾及心爱之人,免得她受累,可如今我父王重病在床,让我这个做儿子的看着万分心疼,既寻得如此良医,又岂能不心诚一求?”

  说罢,他竟然从座位上走到面前,对着赵樽弯腰作揖不起。

  “望十九叔成全侄儿的一片孝心。”

  赵樽目光一闪,刚要出口拒绝,便被夏初七察觉了意图。

  不行,东宫她必须去!来不及考虑太多,她飞快地起身过去,半跪在赵樽的脚边儿,一只手死死拽住他的小腿,把话题给接了过去。

  “爷,您看长孙殿下都给您行大礼了,您要再顾惜着我拒绝,都有些说不过去了,而且陛下会怪罪您的。先前我也觉得自个儿才疏学浅,可现在我想通了。区区在下虽不才,可医者以仁为本,去瞧瞧病况总是好的。爷,您说呢?”

  明面儿是真诚恳求,暗面儿是掐他撒泼。

  赵樽只低头看着她,淡淡一抿唇,那冷傲无情的样子如同一只慵懒的白狐,神色极为清冷,“你这点医术,在爷面前卖弄就成了,还敢卖弄到东宫去?不要脑袋了?”

  背着对赵绵泽等人,夏初七就差抱着他的大腿了。

  “爷,我素来嗜医如命,你又不是不晓得?”

  “此事哪是儿戏?”

  一把揪住她的小腿肉,夏初七冲他挤眼睛,做了个“一百两”的口型,又认真严肃地道,“爷,我可没当儿戏,真是怀了一片赤诚之心,想为了大晏福祉为太子爷诊治的。”

  赵樽摇了摇头,却是一哼:“万一不会治呢?”

  又给他比划了一个“二百两”的口型,夏初七苦着一张脸。

  “医者之道在于尽心,哪有包能治的事儿?”

  原以为二百两赵樽定会同意了,却不料她索性阖上了眼睛,不再看她的口型比划,仍是冷冷的拒绝,“爷说不成,就不成。”

  夏初七一愣,顿时有些委屈起来,“爷……”

  “位置上坐好。”

  “爷……”

  “叫爹都没用。”

  “……”

  我靠!夏初七真想掐死他。

  可好歹还有外人在场,她也不敢放肆,想了想,只得把牙一咬,起身靠过去,将嘴巴凑在他的耳朵边上,速度极快的说,“我保证,只要从东宫回来,我便……便侍候得你舒舒服服的……就那个,那个你要的……可成?”

  赵樽睁开眼来,与她目光相接,唇角似有一丝笑痕。可仔细一看,又没有笑,只撑着额头考量了片刻,才带着一丝“艰难”的语气,重重叹了一声。

  “你既如此坚持,去瞧瞧也罢。”

  夏初七呼吸一紧,牙根痒痒。

  小样儿的!就是利益给的不够,妄自说了那么多。

  “呲……谢爷!”

  他俩在这边儿讲着“秘语”,边儿上的人早就愣神儿了。只有赵绵泽一个依旧面色优雅,极为清朗的笑了一声儿,眼波如水的扫过他们两人。

  “楚医官实在深明大义,绵泽在此先谢过了。”

  赵绵泽又与赵樽聊了约摸一盏茶的工夫,便领了夏问秋和几个下人径直离去了,赵樽也没有派个人相送,只客套了两句,拉着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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