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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坪上的血迹渐渐被洗刷冲淡。
小空低下头缓缓把手伸向小麻的脖子下方，注视着附近飘荡着的血水，他再次把小麻抱到怀里，一步一步的走向小木屋方向。
金灵的帽子上传来雨滴撞击的声音，他压着帽子转过头撇向森林深处，森林的不远处，他看到一个浑身冒着烟气的人影俯着身子正向这边走来。
艾尔扶着周边的树，他身上的盔甲已经全部碎裂在地，腰部和腿上有清晰可见的烧痕。
他把脸上举着的盔甲捏碎甩在一边，露出他那毫发无伤，充满杀气的面孔。
金灵看到只是受到轻微烧伤的艾尔，不禁皱起眉头，握紧了扶着帽子的手。
艾尔拍了拍身上残留的碎片，看到眼前的金灵，他嘴角一笑。
“你可算出来了，我一直等着你出现呢。”
“我刚才还在四处寻找你的身影，毕竟你总在那个少女身边徘徊，被你偷袭了可就难办了。”
他收起剑，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被焦炭弄脏的便服，发现雨水打湿后根本洗不下去，于是放弃拍打。
“所以，我特意准备了一套特殊的便服。”
金灵扭了扭帽子，挠了挠头。
“被针对了吗，这就难办了啊。”
艾尔抬起头接收着雨水的拍打，随后低头向金灵缓缓走去，他微微抬眼盯着他。
“上天都在助我，你就不要白费工夫了。”
“只要你不拦着我，我不会杀了你和你手中的女人的。”
金灵听着帽子被雨滴击打的声音，低下头看着坑坑洼洼的草坪，转眼注视着身边弓着身子昏迷的晓媚。
“你们早就赢了，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一点也不像你。”
艾尔没有停下脚步，雨水划过他微笑的脸颊。
“作为骑士最高的境界就是，斩杀自己的过往，追逐自己的信念。”
“你不用再多说了，看在过去的面子上我才一直留着你的性命。”
金灵侧过脸看着艾尔从自己身边走过去，他只好无奈的站在原地，接收这个命运带来的现实。
小空抱着小麻马上就要踏上楼梯，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踏在雨水上的声音。
缓缓回过头，他看到浑身浸湿的艾尔正用那毫无表情的眼神，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小麻。
“啊啊啊！！！”
雨水打在小空狰狞的哭脸上，他立刻回过头护着怀里的小麻跪在地上磕着头。
“求求你！！不要杀她...我们会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所以求求你！！不要杀她！我不能没有她！！求求你饶了她...”
艾尔剑柄的声音，让满脸雨水的小空对这个世界，对自己，对一切，彻底的绝望了。
他放弃了乞求，紧紧的围住身前的小麻，他现在只想和她死在一起，别无他求了。
小空拨开小麻的头发，看着她毫无血丝的脸和嘴唇，他的脸颤抖贴在她的嘴上左右摆动着，脸上的泪水划过她的脸颊，粘住了她的几根蓝头发。
忽然，脸边传来微微的动静使他离开了小麻的脸。
他看到小麻微微睁开了她那蓝色瞳孔，正用毫无光芒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小空的头发贴在她的脸上，他痛哭流涕的对她说着。
“小麻...很快就好了，我们马上就要走了，我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小麻无力的瞳孔左右徘徊在小空头发上，她满是血的左手缓缓伸向了腰间。
小空缓缓抬起头，看到她上下抖动的匕首徘徊在自己的喉咙处停滞，他看到小麻的眼神左右徘徊在眼眶中，她似乎在极力的稳住自己的眼神。
艾尔一脚把少年踹向一边。
小空受到强大的冲击没有拽住小麻，自己飞向一边，小麻则是被拽着侧过了身。
小麻看到小空滚到一边，她伸向小空的匕首掉落在地，五指手指张开指向小空的方向。
小空立刻扶着地面起身，草坪被他踏起雨水，他踉跄的伸手冲过去，冲向艾尔举起剑的方向。
艾尔不再犹豫挥剑甩向少女。
“小麻！！！”
这一瞬间，小麻看着小空向自己跑来，她微微张开嘴唇。
艾尔的剑瞬间停在少女挤出微笑的侧脸上，他看到自己的剑被一把荆棘之剑卷住，手腕被一个人抓住，使得他动弹不得。
转过头看向旁边握住自己的人，他看到一身白袍的男子皱起眉头盯着自己。
“雄？”
雄松开艾尔的手腕的瞬间一脚踹向他。
艾尔用剑挡住攻击后退了几步，甩甩剑看向他。
“为什么要阻止我？”
雄转过身，挡在跪坐在地上的少年面前，把手中的剑甩直并弹开雨水。
“王后有令，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这个少年。”
“违令者，杀无赦。”
艾尔在大雨中左右寻找着另一个人的身影，这时他回过头看到金灵掂着手中的石头嘴角露出微笑，他发现事情有些不妙。
如果雌雄都在，外加金灵偷袭的话，自己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杀死那个少女。
最坏的情况，只能是同归于尽。
但是，那个少女似乎杀死一次是不行的。
外加被雨水的声音干扰着，他到现在也无法察觉到雌的位置，看来只能先撤退了吗。
不想冒险的艾尔收起剑，消失在这大雨之中。
雄看到艾尔离去后，缓缓收起了剑。
金灵立刻把晓媚带进屋内放在摇椅上，脱下自己的帽子抖了抖雨水。
小空发现艾尔离开，急忙抱着奄奄一息的小麻跑进屋内。
金灵拿出一块绿色的石头治疗着晓媚的伤口，回头对靠在门边的雄说着。
“还好你们来了，不然一切都完了。”
雄看了一眼在床边抱着少女哭泣的少年，转头看向门外王宫方向。
“只有我来了，雌还在保护王后。”
金灵吹了个口哨，露出一脸惊险的表情。
“真是铤而走险啊，要是艾尔察觉到了，我们可能都要死在这里了。”
看到雄转身想要离去，金灵立马阻止道。
“喂，那个王后没什么可保护的，你还是留在这里吧，免得...对吧。”
雄回头瞟了眼床边的少年，走出房间后，缓缓关上了门。
金灵治疗的差不多后，走向满眼泪水的小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空，你放心，她没那么容易死，你看。”
小空无力的抬起头，看向他指的地方。
小空的双腿蹭着地面向前急忙靠近床边，他惊奇的发现小麻正捂着自己断掉的手臂，手臂的伤口正在愈合，切面正在接上，身上的伤口也在逐渐愈合。
他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没想到小麻居然有这么神奇的恢复能力，他顿时想起当时药姑说的话，这种再生能力难道是因为那个药水的缘故吗。
小空看到她捂着胳膊的手缓缓抓向自己，她虽然在闭着眼，但是却还是对自己挤出了微笑。
他忍不住激动的握紧她的手，跪在她面前不停的对她哭诉着。
感觉到小麻的手一紧一松的在握着他，小空感觉她似乎想传递着自己什么事情。
于是他把耳朵贴在了她的嘴上，仔细听着她的话语。
她好像在说，在说？那次在去迪贝城路上在森林里喊过的话。
突然，小空的耳朵传来一阵刺痛。
他回过头，看到小麻耸着肩对自己不停的嬉笑着，她睁着那蓝色的大眼睛，最然嘴巴有些干，但是一点也不妨碍她露出一脸让自己无比安心的笑容。
“吓到你了吧。”
听到她的捉弄，看到她现在的表情，自己一点也没有生气，也没有开心，只有强烈的不舍感，他猛扑到小麻的身上感受着她心跳的温度。
小麻顺着他的背，看了眼提着帽子的金灵，再看了眼奄奄一息的晓媚。
金灵看到外面的雨渐渐变小，于是背起躺在摇椅上的晓媚走向门口。
“小空，我要带她回去休息，一会就回来。”
“你的疑惑，一会我回来会和你解释。”
从摇椅的晃动，出门的脚步声，开门后门外的雨声，到最后的关门声。
小空一直埋在小麻的身上一直都没有动，没有去理会。
小麻躺在床上捏着小空的哭脸，脸却朝着天花木板看去。
她回忆起刚才小空对艾尔求饶的话语，不禁咬紧嘴唇心痛不已。
这对她来说，是没有保护好小空的证明。
那一刻，她虽然充分的享受到了小空对自己满满的依恋。
但同时也彻底对自己的一时疏忽感到自责，她顿时对自己充满了愤怒。
她动了动自己断裂的肩膀，发现愈合的很快，这让她有些惊讶。
平时愈合断指断臂至少需要半天时间，这次只用了一会的功夫就恢复了。
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应该算好事吧。
她侧过脸透过窗户看向窗外的雨。
木屋的窗外，雄看到金灵背着晓媚向王宫跑去，靠在屋檐下的墙上注视着眼前渐渐变小的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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坪上的血迹渐渐被洗刷冲淡。
小空低下头缓缓把手伸向小麻的脖子下方，注视着附近飘荡着的血水，他再次把小麻抱到怀里，一步一步的走向小木屋方向。
金灵的帽子上传来雨滴撞击的声音，他压着帽子转过头撇向森林深处，森林的不远处，他看到一个浑身冒着烟气的人影俯着身子正向这边走来。
艾尔扶着周边的树，他身上的盔甲已经全部碎裂在地，腰部和腿上有清晰可见的烧痕。
他把脸上举着的盔甲捏碎甩在一边，露出他那毫发无伤，充满杀气的面孔。
金灵看到只是受到轻微烧伤的艾尔，不禁皱起眉头，握紧了扶着帽子的手。
艾尔拍了拍身上残留的碎片，看到眼前的金灵，他嘴角一笑。
“你可算出来了，我一直等着你出现呢。”
“我刚才还在四处寻找你的身影，毕竟你总在那个少女身边徘徊，被你偷袭了可就难办了。”
他收起剑，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被焦炭弄脏的便服，发现雨水打湿后根本洗不下去，于是放弃拍打。
“所以，我特意准备了一套特殊的便服。”
金灵扭了扭帽子，挠了挠头。
“被针对了吗，这就难办了啊。”
艾尔抬起头接收着雨水的拍打，随后低头向金灵缓缓走去，他微微抬眼盯着他。
“上天都在助我，你就不要白费工夫了。”
“只要你不拦着我，我不会杀了你和你手中的女人的。”
金灵听着帽子被雨滴击打的声音，低下头看着坑坑洼洼的草坪，转眼注视着身边弓着身子昏迷的晓媚。
“你们早就赢了，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一点也不像你。”
艾尔没有停下脚步，雨水划过他微笑的脸颊。
“作为骑士最高的境界就是，斩杀自己的过往，追逐自己的信念。”
“你不用再多说了，看在过去的面子上我才一直留着你的性命。”
金灵侧过脸看着艾尔从自己身边走过去，他只好无奈的站在原地，接收这个命运带来的现实。
小空抱着小麻马上就要踏上楼梯，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踏在雨水上的声音。
缓缓回过头，他看到浑身浸湿的艾尔正用那毫无表情的眼神，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小麻。
“啊啊啊！！！”
雨水打在小空狰狞的哭脸上，他立刻回过头护着怀里的小麻跪在地上磕着头。
“求求你！！不要杀她...我们会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所以求求你！！不要杀她！我不能没有她！！求求你饶了她...”
艾尔剑柄的声音，让满脸雨水的小空对这个世界，对自己，对一切，彻底的绝望了。
他放弃了乞求，紧紧的围住身前的小麻，他现在只想和她死在一起，别无他求了。
小空拨开小麻的头发，看着她毫无血丝的脸和嘴唇，他的脸颤抖贴在她的嘴上左右摆动着，脸上的泪水划过她的脸颊，粘住了她的几根蓝头发。
忽然，脸边传来微微的动静使他离开了小麻的脸。
他看到小麻微微睁开了她那蓝色瞳孔，正用毫无光芒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小空的头发贴在她的脸上，他痛哭流涕的对她说着。
“小麻...很快就好了，我们马上就要走了，我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小麻无力的瞳孔左右徘徊在小空头发上，她满是血的左手缓缓伸向了腰间。
小空缓缓抬起头，看到她上下抖动的匕首徘徊在自己的喉咙处停滞，他看到小麻的眼神左右徘徊在眼眶中，她似乎在极力的稳住自己的眼神。
艾尔一脚把少年踹向一边。
小空受到强大的冲击没有拽住小麻，自己飞向一边，小麻则是被拽着侧过了身。
小麻看到小空滚到一边，她伸向小空的匕首掉落在地，五指手指张开指向小空的方向。
小空立刻扶着地面起身，草坪被他踏起雨水，他踉跄的伸手冲过去，冲向艾尔举起剑的方向。
艾尔不再犹豫挥剑甩向少女。
“小麻！！！”
这一瞬间，小麻看着小空向自己跑来，她微微张开嘴唇。
艾尔的剑瞬间停在少女挤出微笑的侧脸上，他看到自己的剑被一把荆棘之剑卷住，手腕被一个人抓住，使得他动弹不得。
转过头看向旁边握住自己的人，他看到一身白袍的男子皱起眉头盯着自己。
“雄？”
雄松开艾尔的手腕的瞬间一脚踹向他。
艾尔用剑挡住攻击后退了几步，甩甩剑看向他。
“为什么要阻止我？”
雄转过身，挡在跪坐在地上的少年面前，把手中的剑甩直并弹开雨水。
“王后有令，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这个少年。”
“违令者，杀无赦。”
艾尔在大雨中左右寻找着另一个人的身影，这时他回过头看到金灵掂着手中的石头嘴角露出微笑，他发现事情有些不妙。
如果雌雄都在，外加金灵偷袭的话，自己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杀死那个少女。
最坏的情况，只能是同归于尽。
但是，那个少女似乎杀死一次是不行的。
外加被雨水的声音干扰着，他到现在也无法察觉到雌的位置，看来只能先撤退了吗。
不想冒险的艾尔收起剑，消失在这大雨之中。
雄看到艾尔离去后，缓缓收起了剑。
金灵立刻把晓媚带进屋内放在摇椅上，脱下自己的帽子抖了抖雨水。
小空发现艾尔离开，急忙抱着奄奄一息的小麻跑进屋内。
金灵拿出一块绿色的石头治疗着晓媚的伤口，回头对靠在门边的雄说着。
“还好你们来了，不然一切都完了。”
雄看了一眼在床边抱着少女哭泣的少年，转头看向门外王宫方向。
“只有我来了，雌还在保护王后。”
金灵吹了个口哨，露出一脸惊险的表情。
“真是铤而走险啊，要是艾尔察觉到了，我们可能都要死在这里了。”
看到雄转身想要离去，金灵立马阻止道。
“喂，那个王后没什么可保护的，你还是留在这里吧，免得...对吧。”
雄回头瞟了眼床边的少年，走出房间后，缓缓关上了门。
金灵治疗的差不多后，走向满眼泪水的小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空，你放心，她没那么容易死，你看。”
小空无力的抬起头，看向他指的地方。
小空的双腿蹭着地面向前急忙靠近床边，他惊奇的发现小麻正捂着自己断掉的手臂，手臂的伤口正在愈合，切面正在接上，身上的伤口也在逐渐愈合。
他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没想到小麻居然有这么神奇的恢复能力，他顿时想起当时药姑说的话，这种再生能力难道是因为那个药水的缘故吗。
小空看到她捂着胳膊的手缓缓抓向自己，她虽然在闭着眼，但是却还是对自己挤出了微笑。
他忍不住激动的握紧她的手，跪在她面前不停的对她哭诉着。
感觉到小麻的手一紧一松的在握着他，小空感觉她似乎想传递着自己什么事情。
于是他把耳朵贴在了她的嘴上，仔细听着她的话语。
她好像在说，在说？那次在去迪贝城路上在森林里喊过的话。
突然，小空的耳朵传来一阵刺痛。
他回过头，看到小麻耸着肩对自己不停的嬉笑着，她睁着那蓝色的大眼睛，最然嘴巴有些干，但是一点也不妨碍她露出一脸让自己无比安心的笑容。
“吓到你了吧。”
听到她的捉弄，看到她现在的表情，自己一点也没有生气，也没有开心，只有强烈的不舍感，他猛扑到小麻的身上感受着她心跳的温度。
小麻顺着他的背，看了眼提着帽子的金灵，再看了眼奄奄一息的晓媚。
金灵看到外面的雨渐渐变小，于是背起躺在摇椅上的晓媚走向门口。
“小空，我要带她回去休息，一会就回来。”
“你的疑惑，一会我回来会和你解释。”
从摇椅的晃动，出门的脚步声，开门后门外的雨声，到最后的关门声。
小空一直埋在小麻的身上一直都没有动，没有去理会。
小麻躺在床上捏着小空的哭脸，脸却朝着天花木板看去。
她回忆起刚才小空对艾尔求饶的话语，不禁咬紧嘴唇心痛不已。
这对她来说，是没有保护好小空的证明。
那一刻，她虽然充分的享受到了小空对自己满满的依恋。
但同时也彻底对自己的一时疏忽感到自责，她顿时对自己充满了愤怒。
她动了动自己断裂的肩膀，发现愈合的很快，这让她有些惊讶。
平时愈合断指断臂至少需要半天时间，这次只用了一会的功夫就恢复了。
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应该算好事吧。
她侧过脸透过窗户看向窗外的雨。
木屋的窗外，雄看到金灵背着晓媚向王宫跑去，靠在屋檐下的墙上注视着眼前渐渐变小的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