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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谁又不是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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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脸颊各有一道条纹的壮汉来到闭着眼的那名壮汉左右,试图唤醒他。

左脸颊有一道红色条纹的壮汉名为史丹,是破地谷的二弟子。

右脸颊有一道黑色条纹的壮汉名为狄克,是破地谷的三弟子。

额头上有一道黄色条纹的壮汉名为阚剡,是破地谷的大弟子。

史丹轻声呼唤,“大师兄,有人来了,赶快醒过来。”

阚剡的身躯晃动了一下。

狄克警惕着白衣人的动作,脸上的黑色条纹,熠熠生辉。

为首的白衣人是一名戴着斗笠的女子,女子身上散发出淡淡的体香,背后的褐色长盒,古朴沉默。

另外四名白衣人无名无姓,只有一个代号,从壹到肆。

只等苗萤雪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用最锋利的武器斩断敌人的喉咙,将头颅带到她的面前。

这是杀手应该做的。

不过苗萤雪并没有这么做。

现如今苗圃房的实力处于十二房中不上不下的位置,这是一个很尬尴的位置。

十二房共分三等。

上房,风雪房,山神房,行者房,道祖房,这四房从来到邨州的那一天,就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中房,苗圃房,水乡房,地割房,星历房,在现在的上房没有到来之前,他们才是先阳地界数一数二的门派势力。

下房,贞子房,门槛房,哑铃房,枣子房,不说其他,就说贞子房,成立的时间不比上房成立的时间长,却因为不会办事,而被地割房毁了大半,剩下一半,也是因为与门槛房扯上了关系才保存下来。

所以,要想在十二房中站稳脚跟,要么有实力,要么有关系。

如果不是遇到了那颗百岁穗,恐怕苗萤雪还只是一个甘愿守着家业,无忧无虑的小女孩,绝不会有现在这般的雄心壮志。

苗萤雪是从自己的母亲手中接过的苗圃房,那时她才只有十九岁,正是谈婚论嫁的年龄,可是母亲的突然暴毙让她对男人失去了信任。

苗圃房规模不大,从上上一任房主开始,就始终只有四名属下跟随,可以说,苗萤雪在哪,苗圃房就在哪。

苗萤雪曾拒绝了地割房房主罗耐的求婚,也拒绝了星历房发来的联盟密信,从她母亲去世的那一天,她就失去了踪迹。

没有人再见过她。

直到三年前,她手刃了杀害母亲的凶手,枣子房的上任房主唐流。

随后以另一个身份示人,众人才得知,十年前的小丫头变,早已经变成了心狠手辣的杀手。

更令人没想到的是,她的出现,直接从枣子房和哑铃房的手中,夺回了本属于她的领地。

在那以后,枣子房和哑铃房便一蹶不振,始终位于下房的卑微地位,无缘中房。

其实除了百岁穗的存在,苗萤雪的心中还藏着一个足以颠覆邨州势力划分的秘密,那就是上四房的出现。

一直以来,她都在与上四房保持着秘密联络,通过自己收集的情报与上四房进行交易。

她知道上四房真正的来历,更知道自己牵扯进了怎样的洪流之中,但是她没有选择,要想做人上人,就不得不做出违背本心的选择。

她不后悔。

阚剡还没有醒来。

苗萤雪已经等不下去了。

她一直在附近,就是为了利用破地谷的秘法,希望能够得知山上发生的事情。

想要知道这件事的,不止她一个。

无论是宝贯门,还是青衫剑客,亦或是佩戴双剑之人,她都惹不起,就连六大门派中最弱小的破地谷,一根手指头就可以轻易的将她碾碎。

所以她才会和红山老大做交易,才会花大价钱购买情报,得以获知这座云头瓮的真面目,才会守株待兔的等在这里,就为了获取一个消息,或者是一个答案。

那个人,被光柱接走的人,是不是在此地飞升了。

即使锁沦大帝的传说已经延续了万年,羽化成仙也从此再没有发生过,但是这丝毫阻止不了那些狂热的人,对于飞升的渴望。

苗萤雪就是这么一个人。

苗萤雪扭动着腰肢,向前款款而行,穿过手捧印章女子,最后在拂尘女子的阻挡下,停下了脚步。

那四名白衣剑客,摆出剑阵,剑尖直指阚剡的额头。

苗萤雪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史丹眼睛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绝色美人,吞咽下口水,鬓间留下两行汗水。

为什么来服侍三人的是两名女子,一切尽在不言中。

苗萤雪用手背遮住嘴唇,轻笑道,“小女子已经在这里等三位很久了,不知道各位破地谷的各位好汉愿不愿意和我做一笔交易?”

狄克是三人中岁数最小的,也是心思最缜密的,当下急忙拉住史丹,和他一起挡在阚剡面前,紧握狼牙棒,抵在苗萤雪面前,“我认得你,苗圃房的苗萤雪,就是因为你,我们破地谷经营多年的地下生意才会功亏一篑,现如今你不躲起来,反倒和我们做交易,你信不信我打碎你的脑袋?”

出门前,师傅曾经交代过,这次他们三人的任务就是为了搜寻宝物,绝不可以惹是生非。

现如今,邨州的局面已经开始发生改变,他们破地谷也要作出改变,而在不久之后的战斗就是一个机会。

他们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如果不是师父临行前得这番嘱托,他早就杀了苗萤雪。

苗萤雪漫不经心的解开手臂上的布绳,将褐色长盒放在地上,抽出长剑,手掌放在剑柄上,宛如一位女战神。

苗萤雪说道,“这座云头瓮是一个秘境,里面有无数的宝物,只要得到一件,就足以飞黄腾达,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恰巧,我们手中就有一件。”

她将脚下的长盒踢到三人面前,狄克谨慎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用狼牙棒挑开长盒,里面躺着一棵颗粒饱满的稻穗。

稻穗发出淡淡的金光。

苗萤雪解释道,“这是一颗即将修炼成人形的百岁穗,有了它,你们破地谷的实力一定会得到提升。”

史丹目瞪口呆的盯着那棵稻穗,伸手就要把长盒揽到身前,可是狄克再一次的拦住了他,“你为什么要把它交给我们,你留着岂不是更好?”

苗萤雪伸出舌头,俏皮的一笑,“怀璧其罪,我们苗圃房可不比你们破地谷。”

这个解释似乎也说得通。

狄克收起狼牙棒,心里的戒备却不曾放下一点,问道,“你想要什么?”

苗萤雪伸手指向紧闭双眼的阚剡,“我想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狄克与史丹对视一眼,共同看向阚剡,阚剡已经睁开了双眼,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大汗淋漓。

阚剡看着那棵稻穗,嘴唇有些干裂,沙哑着声音说道,“你不会想知道那里发生的事情。”

苗萤雪蹲下身,眼神玩味的看着面色苍白的壮汉,怜悯道,“我听说过破地谷的事情,也了解过一些关于你刚才使用的秘术,看来应该是很让人向往的事情才会让你深陷其中,险些没有出来。我已经把我的筹码亮了出来,你要是觉得不够,我转身就走。”

“等等。”

阚剡拦住苗萤雪离去的脚步,在师弟的搀扶下站起身,褐色长盒已经被他收了起来,他说道,“这件事只能你一个人知道。”

苗萤雪将耳朵贴近阚剡,几秒后,苗萤雪脸色略显苍白的离开了难过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迅速的起草了一封书信,将阚剡告诉他的一切,原封不动的告诉了那些人。

苗萤雪走后,破地谷的众人也没有在山脚久留。

按照阚剡的说法,他因为那十秒钟的所发生的事情而蒙蔽了心神,如果不是师父在他丹田中留下的一字真言,恐怕他就要变成活死人了。

师父交代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众人搀扶着阚剡前往难过山半山腰。

路上,狄克曾问过阚剡,将事情告诉苗萤雪是不是有些不妥,需不需要将情况告诉师父和众位长老,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苗萤雪背后的势力,一旦牵扯的势力过多,那么对破地谷可是没有半点好处的。

阚剡的情况比之前好了一些,但还是有些虚弱,他脸色苍白的看向山顶的方向,第一次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恐惧。

他说,“我看到的,绝对不是我们可以染指的,告诉她,也只不过是找一个替死鬼。”

半山腰上有一座祠堂,祠堂里并没有供奉任何牌位,只在房间的正中间有一个棺材,棺材被铁链捆绑着,铁链上面贴满了符箓。

肩膀上趴着一只伊泰牛的女子扔掉手里的花朵,向前小跑两步,追上站在祠堂门口的男子,男子打开折扇,轻轻扇动,丝丝凉风,穿过两人,向身后袭去。

一声惊疑从两人身后传来,树丛中走出一个衣冠楚楚的公子哥,公子哥身穿白衣,腰上悬挂着一枚白色玉佩,白衣胸口上蛰伏着一只异兽,瘦弱的身体上面,布满尖刺,牙齿裸露在外,双眼充满杀气的注视着前方。

公子哥的手里也有一把纸扇,扇面上画了五只奇形怪状的异兽,有金色的人形猴子,青色的蛮牛,蓝色的尖嘴鲨,红色的三眼火鸟,黄色的大熊。

铺开扇面,一缕缕不同颜色的灵力从公子哥身体中涌出,甚是好看。

灵力尽数涌进纸扇中,那些异兽变得越来越活灵活现,似有眉目转动,灵力在身体上流转,爪牙鲜亮,仿佛下一秒就会跃出来,扑到两人身上。

来自宝贯门的男女站在一旁,男的名叫安三九,天生体热,不与人接近。每当到了夏令时分,身体表面就会浮现一层红纱,看着吓人,得益于宝贯门的大长老在街上遇到他,看他面相不错,根骨又为上等,便收作弟子,传他法术,教他习课,安三九才得以存活,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

女子的身份就要高贵的多,她名叫刘三伏,是宝贯门门主的女儿,从小锦衣玉食,不缺玩物,这次出门只是不想练功,偷偷懒而已,被她美名其曰,‘出去历练,顺便捡一件机缘也说不定’。结果没想到还真就让她歪打正着的找到了秘境所在,安三九随即连夜加急一封书信,向宗门禀报两人的发现,宝贯门很快回信,而且还是宗主亲自回的信,然后便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那名下棋的老人正是安三九的师父,宝贯门的大长老唐立宗,他事先曾留下一魄附着在竹扇上,就是为了能够与自己的宝贝徒弟及时取得联系。

至于那名洗衣老妪,则就是另一桩有趣的无聊事了。

刘三伏的名字和安三九的名字不同,后者是因为天生异根,身体终日发热不得控而被宝贯门的大长老取名字,而前者则是因为被牵扯进了一桩秘闻而导致体寒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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