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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主乏了(穿书)江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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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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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熙二十七年, 时值秋分。

时隔谢槐玉去甘州已两月有余。

江窈也行过及笄之礼,光熙帝和许皇后如今其乐融融,少年夫妻老来伴。郑太后这些日子以来, 常常差人请江窈进宫作伴。

隔三差五谢槐玉会寄信给她,日子过得倒也有趣。

江窈同时也给他回信,告诉他自己是如何的蕙质兰心,这是许皇后给生辰那日大言不惭她的贺词, 江窈句句话都听进去,反正只要是好话她都能听的认真,毕竟捧星星捧月亮不如捧窈窈。

谢槐玉即将启程,回长安城大概要有小半个月,此时却流言四起。

甘州之行会蹉跎许久,都说是当地官商勾结,私吞了赈灾银两, 还有人说和郑侯爷脱不了干系, 照这个情势发展, 谢槐玉一旦持有罪证面圣, 郑侯怕是要步广阳王的后尘。

郑侯自从因后宅不宁,开罪不少同僚后,便显少在朝堂上出风头。

不过近日关于郑侯的动向也不少,说是郑侯捡到宝了, 收了个才情很是了不得的门客。

郑侯大概是指望身边能有个军师给自己出谋划策,可是自从有这个门客以后,他便诸事不顺。

更玄乎的是, 一日郑侯下朝回府途经护城河,城中有百姓顽童打闹落水,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广阳郡主落水,郑侯居然亲自跳下水救人。

从那日过后,郑侯爷大病不起,到现在还没上过朝,光熙帝体恤他,赏了不少金贵药材。

江煊的婚事由内务府拟定,连枝被封了个侧妃。

不知不觉,很快到了连枝出嫁这天,长安城风和日丽。

从公主府到东宫,抬轿的车夫跪在地上,连枝头一次这样慌乱,嫁衣沉沉,压得她步伐都不太利索。

风风光光的新郎官打马过街,江窈知道她这个弟弟向来是个要面子的人,以前是表面风光,做的事都是一团棉絮,简称草包,没想到能看他脚踏实地做件实事。

可见情情爱爱的,确实是个极好的东西。

歌舞升平,席间江煊也是大出风头,光熙帝看在眼里,甚是欣慰。

大喜的日子,热闹极了。

江窈悄没声息的离席,她如今身边跟着伺候的也不是连枝,随意扯了个由头,便被哄得团团转,连江窈什么时候走出殿内的都不知道。

太阳落下山。

宫檐上栖着几只雀儿。

他在谢清嵘临终榻前起过誓。

他说过要娶自己为妻。

若是日后有违,他是要不得好死的。

江窈想想都觉得生气,他但凡听自己一点呢,他不做什么相国,更不要当什么末路英雄,现在也不会被当块转似的,哪里需要哪里搬。

可是生气又能怎么办,谁叫她就是碰上这么个人。

她认栽。

在觅渡湖每日垂钓的短短小半个月,对于她而言,是再宝贵不过的。

岁月静好,与子偕老。

大不了她不当什么建章公主。

他可倒好,非和自己说一通歪理,什么天下人敬他一声谢相,他总要名副其实。

怎么不想着先和她名副其实?

生气不是办法,虽然她几次梦里惊醒,生怕他有什么不测,想着还不如干脆改名叫江天下算了。

江窈想着想着,眼前一黑,懵然失去了知觉。

她醒过来时,被人负手绑在身后。

江窈试着用力挣扎,却挣不开。

屋内周遭的摆布,没由来的眼熟。

她想起来了。

是静安寺。

当日她被罚去静安寺面壁思过时的住处。

江窈被绑架了。

天上掉馅饼的小概率事件,偏偏砸到她脑袋上。

她第一反应是熟人作案,能在东宫明目张胆掳走公主,这人十有八九对皇宫轻门熟路。

一帮和尚被关在她相邻的柴房,会掐着晚课的时辰诵经,给她按时送饭的小丫头却从来没有开过说过一句话。

夜幕笼罩,黑灯瞎火的屋里,江窈和外头的人打商量,最起码进来给她点个蜡烛,好歹她也是个公主。

她潜意识里总以为自己会化险为夷,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她可是有光环的。

推门进来的男人穿一袭靛色长衫,戾声道:“长安城局势动乱,谁还顾得上建章公主的死活?”

“放肆!”江窈勉强站起身,手上虽有束缚,气魄却始终不肯低人一等。

在依稀的胡子拉碴里,江窈认出他的面容……秦正卿。

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流放了么?

秦正卿一步步走到她跟前,“太子大婚当夜,光熙帝回寝宫不久,毒发身亡。”

江窈道:“你以为我会信你?”

“信不信由你。”秦正卿笑得讥讽,“昏庸无能的荒唐帝,天底下想他死的不止我一个。”

江窈没说话。

寂静无声里,似乎有什么在印证秦正卿的说法。

“你听见了么?”秦正卿道,“崇庆门上,有人在敲守灵丧钟。”

他以为江窈会哭,亦或是跋扈的指着他痛骂。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

她只是静静审视着他,“我当你死了,秦世子。”

“我怎么回来的,这话你得去问郑侯。”秦正卿唏嘘道,“谁叫他聪明反被聪明误,作茧自缚。”

次日。

时不时便有人隔着窗户纸朝里头张望,都想一睹建章公主的庐山真面目。

院落里聚着三三两两的小喽罗交头接耳。

江窈屏气去听,真被她给听着了。

原来秦正卿不当世子,不当阶下囚,落草为寇当起山大王了,人人提到他都叫一声大当家的。

秦正卿推门进来时,她正合着眼假寐。

他将宫里的事讲给她听,说郑太后和许皇后是如何个伤心法,他口才一直很好,在国子监同窗时,江窈便夸过他说的比唱的好听。

秦正卿说完,他不想承认自己在期待江窈的反应。

江窈仍旧合着眼,不为所动。

或许连秦正卿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清脆的耳光已经落下。

他有过一瞬的后悔,可是他在她面前,他没有回头路。

“你这是落草为寇了?”保命上上策,她一定要睿智。江窈缓缓睁开眼睫,“昔日自视清高的秦世子,也会有今天。”

有人火急火燎的进来,像是有什么要紧事,叫秦正卿一声大哥。

江窈无语,当自己什么梁山好汉不成?

她抬眼一看,来人……霍统领。王淑妃被打入冷宫后,他便一直在逃。

“我以为是谁,我打小记事起就听过一句话,皇城御林军,军中霍统领。”江窈从未有过的平静,“你在大婚宴上派人投毒,对不对?”

霍统领差点朝她请安,被秦正卿呵斥道:“你先出去。”

窝里斗?江窈乐见其成。

“是又怎么样?倒是你,天真烂漫的小公主?”秦正卿道,“看着最亲近的人离自己而去,这滋味不好受吧。”

她不太想配合秦正卿的表演。

在江窈看来,他只怕是走火入了魔。

天蒙蒙亮时,门被推开。

肃王被五花大绑的扔进来。

江窈和他大眼瞪小眼。

肃王率先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皇妹。”

江窈点头嗯一声,“是大皇兄啊。”

“不管怎么说,我们流得都是父王的血。”肃王将自己单枪匹马的营救计划告诉江窈,结果他还没实施营救,自己就先搭进来了。

这不是典型的送人头么。

江窈还是心中一暖,“有劳大皇兄费心。”

“哪里哪里。”肃王不敢当,“太子不能贸然发兵,为这事儿人人都各执一词,父皇他……想必你都知道了,皇城现如今岌岌可危,朝不保夕,外头都在传,一旦谢相回长安,江氏皇朝必然朝不保夕。”

江窈一怔:“大皇兄可莫要信口开河。”

肃王但笑不语。

江窈难得和肃王叙旧,刚说完正经事,肃王三句话不离小兰花,丝毫没有身陷囫囵的意识。

秦正卿又雷打不动的过来看她。

肃王看到他先是一愣,然后默不作声的挪到一旁。

秦正卿来到她跟前,俯身看她,“殿下,若早知今日,当年在国子监,我便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谢相据为己有。”

江窈啐他,“痴人说梦!”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秦正卿道,“大好的天下,他唾手可得。一旦他打着拨乱反正的旗号坐上皇位,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而你么,只怕是自身难保。”

江窈顺势道:“我劝你回头是岸。”改邪归她就不必了。

“可是我想拿殿下赌一赌,”秦正卿冷笑道,“赌殿下在谢相心里的地位。”

江窈不再开口,假装听不到他的话。

“太子殿下都懂得顾全大局的道理,按兵不动,估计是太傅给江煊那个懦夫支的招,我记着你们姐弟俩不是常来往么?一步错,则满盘皆输。这关头,你猜他会不会为了你执意出兵清剿乱匪。”

肃王弱弱道:“秦世子,老兄劝你一句……”

“她有谢相庇佑。”秦正卿转而看向他,“你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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