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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龇牙咧嘴地揉手臂想要骂他，他却一声不吭背过身蹲下去，开始拣排在墙根下的瓶子。
看着他沉默地蹲在墙角下的背影，我忽然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一阵酸涩。
我乖乖闭上嘴，找了个看起来挺结实的塑料袋，也蹲到他身边，把他挑出来的啤酒瓶一个个放进袋子里，装好了往学校走，他提了十七八个瓶子，我拎着剩下几个。一路上他都闷闷不乐的样子，木着一张脸，我给他讲笑话他也不笑，和他聊天也不回应，偶尔敷衍地嗯一声。于是慢慢地我也没兴致缠着他聊天了，而且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话，手上又拎了一袋啤酒瓶，说实话我有点饿了。
那天的景象至今仍历历在目。车水马龙的市区街头，一轮寂寞的夕阳挂在电线杆上，天地间一片迷幻的橙黄，好像上帝打翻了一瓶果粒橙。
我们默不作声地走着，落日把两个小孩的影子拉得斜长。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说话了：“你怎么不讲了。”
我无聊地把一颗小石子踢远：“因为你都不说话啊。”
“哦。”他应了一声，气氛又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他没头没脑地来一句：“你的书包挺好看的。”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眨眨眼睛才想起我刚刚和他说我新买的红书包，不过当时他没理我。没想到他有在听我说话呀。
我又来了兴致，兴冲冲转过身把书包那面朝给他：“好看吧，我在新江厦百货买的，你看这个红色，那排书包里就这个红色最好看了，我爸爸也说好看，妈妈也说好看！”
他看着叽叽喳喳的我，嘴角抽动了两下，明显是想笑又给硬生生憋回去了。
“……你好幼稚，林莓。”
“才没有！”我双手叉腰，很大声地反驳他，“我一点都不幼稚！”
他很努力地抿着嘴，以免笑声漏出来。
“笨蛋。”
我刚想驳回去“说笨蛋的人自己才是笨蛋，反弹反弹”就被肚子里一声响亮的“咕噜——”给怔住了。徐优明显也愣了一下，接着破天荒地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牙齿好白，在夕阳光线下反射着金灿灿的细碎光芒。
笑完了他看着我，头一次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说：“我们赶紧把东西放到学校门卫那里吧，然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这话让我又斗志昂扬起来，我一鼓作气和他在一分钟之内走到了学校，和门卫爷爷打好招呼，小心地放下了叮叮当当的玻璃瓶子。
早就过了放学时间，校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卖炸年糕烤土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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龇牙咧嘴地揉手臂想要骂他，他却一声不吭背过身蹲下去，开始拣排在墙根下的瓶子。
看着他沉默地蹲在墙角下的背影，我忽然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一阵酸涩。
我乖乖闭上嘴，找了个看起来挺结实的塑料袋，也蹲到他身边，把他挑出来的啤酒瓶一个个放进袋子里，装好了往学校走，他提了十七八个瓶子，我拎着剩下几个。一路上他都闷闷不乐的样子，木着一张脸，我给他讲笑话他也不笑，和他聊天也不回应，偶尔敷衍地嗯一声。于是慢慢地我也没兴致缠着他聊天了，而且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话，手上又拎了一袋啤酒瓶，说实话我有点饿了。
那天的景象至今仍历历在目。车水马龙的市区街头，一轮寂寞的夕阳挂在电线杆上，天地间一片迷幻的橙黄，好像上帝打翻了一瓶果粒橙。
我们默不作声地走着，落日把两个小孩的影子拉得斜长。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说话了：“你怎么不讲了。”
我无聊地把一颗小石子踢远：“因为你都不说话啊。”
“哦。”他应了一声，气氛又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他没头没脑地来一句：“你的书包挺好看的。”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眨眨眼睛才想起我刚刚和他说我新买的红书包，不过当时他没理我。没想到他有在听我说话呀。
我又来了兴致，兴冲冲转过身把书包那面朝给他：“好看吧，我在新江厦百货买的，你看这个红色，那排书包里就这个红色最好看了，我爸爸也说好看，妈妈也说好看！”
他看着叽叽喳喳的我，嘴角抽动了两下，明显是想笑又给硬生生憋回去了。
“……你好幼稚，林莓。”
“才没有！”我双手叉腰，很大声地反驳他，“我一点都不幼稚！”
他很努力地抿着嘴，以免笑声漏出来。
“笨蛋。”
我刚想驳回去“说笨蛋的人自己才是笨蛋，反弹反弹”就被肚子里一声响亮的“咕噜——”给怔住了。徐优明显也愣了一下，接着破天荒地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牙齿好白，在夕阳光线下反射着金灿灿的细碎光芒。
笑完了他看着我，头一次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说：“我们赶紧把东西放到学校门卫那里吧，然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这话让我又斗志昂扬起来，我一鼓作气和他在一分钟之内走到了学校，和门卫爷爷打好招呼，小心地放下了叮叮当当的玻璃瓶子。
早就过了放学时间，校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卖炸年糕烤土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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