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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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改变自己的现状，都被他浪费了。不断的拖延，在他的骨子里养成了一种奇怪的惰性：想的总是无比的远大，做的总是微不足道。现在，面对大娘的提问，宋怜之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我也不知道。”
“那你现在有地方住吗？”
“没有。大娘，你让我跟你一起卖面条吧。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大志再次发飙：“做梦吧你？你能做什么？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都快赶上大逃荒了！”
“要不这样吧，您今天晚上到我们家住一夜，明天再想办法。”
大志出奇的吃惊了。如今的时代，吃饭付不起钱的，他摆这么久的地摊，还从来没遇到过。这就够离谱了，没想到老娘还要带这个从没见过的陌生人，回家过夜。他更不能接受了！
“不是吧！带他回家？他自己没家吗？吃饭付不起钱，我这么多年都没见过。”
“吃饭付不起钱怎么了？你娘我小时候，就经常饿肚子。不过你娘小时候，家里还算好的。我们那里水多，螃蟹王八经常爬上岸，只要勤劳点，也饿不死。每年夏天到水里捞水菜，腌上几大罐，冬天没菜吃，就天天吃这个，吃的牙齿嘴唇都是黑的。你小崽子还不知道吧。我啊，差点儿就不是你娘。”
大志吃惊道：“啊？”他没想到老娘会在外人面前，爆出这么个陈年猛料儿。
“那年你奶奶为你爸亲事，愁白了头。可家里穷，又是右派（文革时期，大志的爷爷辈打成了右派），不好找亲事。幸好你爸人老实勤恳。有人就给介绍了一个姑娘，是咱家里一个远方表亲。”
大志傻傻一笑：“不就你吗？”
大娘乐道：“我是咱家什么表亲啊？”
大志愣了，这点他还是知道的，老妈就是老妈，如果她不嫁给父亲，就和自己非亲非故，当然也不会有自己出现在这个世上。这时宋怜之好奇的问道：“后来呢？”
“后来，他奶奶就去人家里看了。那人家也可怜，家里穷的不行，那姑娘连完整服都没有一件。可是那姑娘就是硬缠着你奶奶……”大娘对大志说：“非要你奶奶给她做身新衣服做聘礼，把亲事定下来。你奶奶不肯。家里总共就三块几毛钱，都被你奶奶带出来了。去饭店里吃饭，菜都不敢点，就要碗白饭，要碗开水，糊弄了一顿。哪有钱给她做新衣服啊？就这样，亲事没定成。”
大志道指着老妈道：“哦，我知道了，后来就找你！”
大娘手在大志手上狠狠的抽了一下：“是啊！不然哪有你个兔崽子！”
谁知宋怜之听了这段讲述，眼泪不由的在眼圈里打滚。只是夜已深，路灯昏暗，大娘母子两没发现。
一边闲聊，一边母子二人收好摊位，推着三轮车，来到大志母子住宿的地方，简陋的住宿条件又激起了宋怜之的同情心。虽然他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晚上，大娘为宋怜之架了几条凳子，抱了两床被给他凑合了一夜。
第二天，还在睡梦中，大娘就已经将做面条要用的食料都买回来了。母子两人的活动，惊醒了宋怜之。他醒后不久，就意识到自己应该为昨天大娘的帮助做点什么，便赶忙起床。
大娘见他起来，便跟指引他去洗漱。等到宋怜之洗漱完毕，来问大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时。大娘让宋怜之等她一会儿，说完就进了自己的卧室。出来时，手里拿着一百块钱。她悄悄的对宋怜之说：“你快拿着，别让大志看见了。”
宋怜之木然的拿着钱，有些不知所措。
“快放进口袋里。孩子，我跟你讲。你是个有学问的人，我是没读过书的人，大志也没啥文化，我们能做面条，你不能，你是做大事的。这钱虽然不多，也算就是大娘支持你写作的一点心意。大娘也不是有钱人，只能给你这么多了，你去找份工作先做着，写书的事，等有了钱，慢慢在说。吃饭要紧啊！”
宋怜之被感动的扑通一下就给大娘跪下了，眼中泪水哗的就流下了来。大娘赶忙将他扶起来，又递给他一袋热腾腾的包子。
“孩子，你快走吧！等会儿大志知道我给钱给你，又要骂我了。”
宋怜之手里攥着包子，十分不舍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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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改变自己的现状，都被他浪费了。不断的拖延，在他的骨子里养成了一种奇怪的惰性：想的总是无比的远大，做的总是微不足道。现在，面对大娘的提问，宋怜之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我也不知道。”
“那你现在有地方住吗？”
“没有。大娘，你让我跟你一起卖面条吧。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大志再次发飙：“做梦吧你？你能做什么？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都快赶上大逃荒了！”
“要不这样吧，您今天晚上到我们家住一夜，明天再想办法。”
大志出奇的吃惊了。如今的时代，吃饭付不起钱的，他摆这么久的地摊，还从来没遇到过。这就够离谱了，没想到老娘还要带这个从没见过的陌生人，回家过夜。他更不能接受了！
“不是吧！带他回家？他自己没家吗？吃饭付不起钱，我这么多年都没见过。”
“吃饭付不起钱怎么了？你娘我小时候，就经常饿肚子。不过你娘小时候，家里还算好的。我们那里水多，螃蟹王八经常爬上岸，只要勤劳点，也饿不死。每年夏天到水里捞水菜，腌上几大罐，冬天没菜吃，就天天吃这个，吃的牙齿嘴唇都是黑的。你小崽子还不知道吧。我啊，差点儿就不是你娘。”
大志吃惊道：“啊？”他没想到老娘会在外人面前，爆出这么个陈年猛料儿。
“那年你奶奶为你爸亲事，愁白了头。可家里穷，又是右派（文革时期，大志的爷爷辈打成了右派），不好找亲事。幸好你爸人老实勤恳。有人就给介绍了一个姑娘，是咱家里一个远方表亲。”
大志傻傻一笑：“不就你吗？”
大娘乐道：“我是咱家什么表亲啊？”
大志愣了，这点他还是知道的，老妈就是老妈，如果她不嫁给父亲，就和自己非亲非故，当然也不会有自己出现在这个世上。这时宋怜之好奇的问道：“后来呢？”
“后来，他奶奶就去人家里看了。那人家也可怜，家里穷的不行，那姑娘连完整服都没有一件。可是那姑娘就是硬缠着你奶奶……”大娘对大志说：“非要你奶奶给她做身新衣服做聘礼，把亲事定下来。你奶奶不肯。家里总共就三块几毛钱，都被你奶奶带出来了。去饭店里吃饭，菜都不敢点，就要碗白饭，要碗开水，糊弄了一顿。哪有钱给她做新衣服啊？就这样，亲事没定成。”
大志道指着老妈道：“哦，我知道了，后来就找你！”
大娘手在大志手上狠狠的抽了一下：“是啊！不然哪有你个兔崽子！”
谁知宋怜之听了这段讲述，眼泪不由的在眼圈里打滚。只是夜已深，路灯昏暗，大娘母子两没发现。
一边闲聊，一边母子二人收好摊位，推着三轮车，来到大志母子住宿的地方，简陋的住宿条件又激起了宋怜之的同情心。虽然他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晚上，大娘为宋怜之架了几条凳子，抱了两床被给他凑合了一夜。
第二天，还在睡梦中，大娘就已经将做面条要用的食料都买回来了。母子两人的活动，惊醒了宋怜之。他醒后不久，就意识到自己应该为昨天大娘的帮助做点什么，便赶忙起床。
大娘见他起来，便跟指引他去洗漱。等到宋怜之洗漱完毕，来问大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时。大娘让宋怜之等她一会儿，说完就进了自己的卧室。出来时，手里拿着一百块钱。她悄悄的对宋怜之说：“你快拿着，别让大志看见了。”
宋怜之木然的拿着钱，有些不知所措。
“快放进口袋里。孩子，我跟你讲。你是个有学问的人，我是没读过书的人，大志也没啥文化，我们能做面条，你不能，你是做大事的。这钱虽然不多，也算就是大娘支持你写作的一点心意。大娘也不是有钱人，只能给你这么多了，你去找份工作先做着，写书的事，等有了钱，慢慢在说。吃饭要紧啊！”
宋怜之被感动的扑通一下就给大娘跪下了，眼中泪水哗的就流下了来。大娘赶忙将他扶起来，又递给他一袋热腾腾的包子。
“孩子，你快走吧！等会儿大志知道我给钱给你，又要骂我了。”
宋怜之手里攥着包子，十分不舍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