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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王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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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这是我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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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他对龙象女的感情非常复杂。
既然麦爷没事,我的心又可以放下来了,暂且把刚才的一阵喧嚣闹腾当作一个小小的意外。
“鹰,教官刚离开,早知道你能打电话过来,他肯定不会走,又要劝你回头了。”汉娜边笑边说,我仿佛又看到了她那张充满青春朝气、五官细致精美的脸。她是组织里最高级别的接线生,相当于那个大系统中的听觉中枢,负责所有与声音有关的情报。
我苦笑一声,不想就这个问题做任何解释。
“你在开罗?我可以透露一个不违反组织规定的小道消息给你,那边据说即将有一次全球黑道人马的盛会,当之无愧名列亚洲第一的山口组、唐人街华裔黑道龙堂都有精英人物抵达,你最好别频频露面,免得有麻烦找上门来。”
汉娜的语速很快,但口齿伶俐,声音甜润而完美。当年她是组织里最受人欢迎的五大美女之一,对任何男人的追求都不屑一顾,曾经有个“冰女神”的绰号。
山口组最擅长贩毒、贩黄和城市暴力械斗,一直都是让亚洲国际刑警总部头痛得要死的一支黑道势力,但他们背后有强大的政治集团和经济财团支持,屡次从国际刑警的围剿中全身而退,等到第二次卷土重来的时候,总会闹出更大的乱子来。
他们进驻开罗的话,只怕社会秩序马上就会为之大乱,因为非洲国际刑警的力量相对薄弱,又没有足够经验应付这群来去如风、杀人如麻的暴徒。
至于龙堂,一直被比喻为黑道中的“文士君子”,至少从表面上来看,他们有任何行动之前,都会先创造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以表明自己做这件事属于“身不由己、不得已而为之”。
黑道人物以“利益”为先,在我看来,他们是为“黄金之海”而动的,毕竟运转那么庞大的社团机器,日常开销积少成多,总是一笔很大的财政赤字。
“汉娜,我很想置身事外,但现在却脱不开身了——不说这个,请帮我查一个毫无痛感的女孩子,看她是否是‘兵人’集团的逃逸者?”我的话令汉娜发出了一声短暂的惊呼,但不等她插话,我立刻报上了龙象女的资料,“体重五十三公斤,身高一百五十八厘米,五官体型符合一级标准,四肢柔软,可能是练习过非常高深的瑜珈、柔术。另外,她的智商似乎也很高,其‘读心术’很明显进入了一流心理学高手的境地,对于降头师业界的独特手段领悟得又快又彻底。”
这些资料,是我通过“目测”得来的,误差不会超过正负百分之一。
“就这些?”一阵计算机键盘啪啪敲动的声音马上响起来,汉娜的即时反应能力屡次受到教官的嘉奖,五年过去之后,仍然没有任何退步。
“对。”我看不到汉娜的表情,但很清楚她在想什么。
汉娜清楚“兵人”集团的资料,对于“接受试验者必须是男性”这条死规定也不会陌生,所以当我报上一个女孩子资料的时候,她会觉得不可思议。
“鹰,你怀疑这个人使用了性别变异术、拆骨整型术?”汉娜与我想到一起去了,不过,几秒钟内她就给了我最准确的答案,“所有‘兵人’的资料库都查遍了,没有无故消失者,更没有逃逸未归的,每个人的资料都非常完整,但我找不到你说的这个女孩子。无论她经过什么易容手段,都不可能属于‘兵人’集团。”
我默然,这个结论与我之前的判断相同,即使龙象女没有痛感,也不能说明她曾经是“兵人”。
“我可以再帮你查一下全球目前存在的四十五位无痛感者的病历,其中年轻女孩子六个,三个亚洲人,三个欧洲人,目前每天都有详细的监控资料汇报。所以,你看到的人也不会是她们。”汉娜无奈地笑了。
我打这个电话,只是要证实自己的判断,所以得到汉娜所说的结果并不感到分外沮丧,只是叹了口气:“我懂了,谢谢你,汉娜。”
看似一次普普通通的通话,但背后的通讯信号转接次数却达到了系统保密的上限,而汉娜身边的高精度声音分析频谱仪,也会准确无误地将我的声音核查比对,以确保组织的所在地、通讯系统不会被别有用心者入侵。
收线之前,汉娜用开玩笑的语气加了一句:“鹰,回来吧,我……们都好想你,保重。”
这样的双关语,早在五年前离开时她就亲口对我说过了,现在听来,依旧让我有小小的感动。
“你也保重,代问教官好。”我小心地收线,仿佛怕这个细微的动作会伤害对方。人在红尘,对待“情爱”二字须谨慎、谨慎、再谨慎,一旦逾越男女关系的敏感界限,其后果绝对是如天外飞瀑,无法推测结局常形。
“龙象女不是‘兵人’,她对自己的过去又一无所知,这个女孩子到底是从何处出现的呢?”我无法解释,这一点并不奇怪,因为连亲历者麦爷,都说不清当时的具体情况。
窗外的光线黯淡下来,夕阳的光也由淡黄色终于变为消失无影,一个白天就这样匆匆过去了。我没有收到白离的电话,心里始终为她悬着一角,生怕有电话进来时,会是某一方全军尽殁的惨烈结局。
假如白离死在蜀中唐门手里的话,“蛇王”一边就是“百日之内一门两丧”,这是风水学中“大凶之最”,相士们都知道,遇到这种情况,与死者一方有关联的人会无故暴毙,不得善终。
丧波是“蛇王”白伤一的朋友,我和白伤一也曾在泰国曼谷会过几次面,还算谈得来。基于以上两点,我们不愿意看到故人之女涉险出手,弄不好从此“蛇王”一派销声匿迹。
我走出小客厅,麦爷和龙象女正在大厅正中对坐着,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只灰陶酒杯。矮桌上除了一瓶埃及土酒之外,还横放着一只小巧的灰色旅行箱,顶面是专属于麦爷这一派的护体神虫——一只伏着身子、蓄势待攻的血红色牛蛙。
“鹰,你带龙象女一起去救你的朋友吧,相信她的功力一定能手到病除。不过,你得保证她的安全,不要让过多的人来打扰她,做得到吗?”麦爷的手掌盖在旅行箱的密码锁上,满脸都换上了风轻云淡的微笑。
我皱了皱眉:“好,不过你好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只旅行箱里,放的是他赖以成名并且视之为生命的“战衣”。
麦爷仰面一笑,一字一句地回应我:“你猜对了,我要把‘战衣’传给龙象女,因为——这、是、我、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