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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午夜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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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夜「明州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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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殃民之言论。

  阿采挑唆左相买通百名巫医占卜,再次中伤曦妃。很快,狐妖之流言就不仅限于街头巷尾了,朝堂之上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因科税繁重,徽国的世道早先就已经乱了,如今又遇瘟疫,雪上加霜。举国上下更是满目疮痍,都城明州的大街上,也处处可见病重等死,或是因失去营生饥肠辘辘的流民。不知是谁,带头高喊,抛出了所谓狐妖祸国之论调。他于宫门前的大马路上高喊,说曦妃不仅是天下瘟疫之祸种,更是帝王怠政之祸根。紧接着,就有另一个人站出来附和,很快,便酝酿成了一群人愤怒的风暴。

  恐惧和仇恨的果实,剧毒致幻。世人心中所有的不安与怨气,就这样毫无缘由地发泄在一个无辜的弱女子身上。自古以来,人一旦卷入权力斗争之中,就很容易因流言或中伤而被诛杀。冷露凄风夜,深宫泪满襟,此时的曦妃小桃,已经脆弱得如同一只半悬于书案上的瓷娃娃,在瑟瑟的秋风中摇曳不定。徽国也如同熟透了的红桃子,暗暗地散发出鲜甜而腐败的气息。

  徽国国君赵玦与曦妃青梅竹马,如今又举案齐眉。曦妃本名李桃,她的出生门第,在都城明州里并不算高,只因她自幼琴艺精湛,七岁入宫,就成了陪伴二皇子学琴的小女官。

  老太上皇还在在位的时候,当时的赵玦还是太子,北部邻国大虞长公主前来和亲,远嫁明州,做了太子妃。太上皇不同意封李桃为妃,只因那赵玦用情至深,以自身安危相要挟,李桃才得以得以被封为侧妃。帝妃二人大婚之后,锦瑟合鸣,赵玦绝对地宠溺曦妃,后宫之中无人能及,皇后也因此终日遭冷落。阿采心里明白,对国君赵玦来说,若曦妃死,必乱其心。

  太上皇虽不喜曦妃,但还不至于到想诛杀她的地步。自他病倒后,左相花重金贿赂了宫中老宦官。那老宦官自少年时期起,就一直贴身侍奉君王。他对太上皇的秉性情绪了若指掌。老宦官于太上皇的病榻前,终日进谗言,瘟疫肆虐下民不聊生,朝廷本来就已无力解决,如今流言四起,举国上下眼看就快到了要揭竿而起的地步了,太上皇才于无奈,作出决断:一纸密诏,赐死曦妃。

  曦妃被赐毒酒,沉镜湖后,左相府里这个神秘而阴暗的女人阿采,时常在寂静深夜,轻巧如风地玉立于徽国宫殿高高的屋檐之上。她神情淡漠地吹响手中的入梦笛,玉笛声悠长缠绵地盘旋于宫殿上空,仿佛诉说着一个个哀婉动人的故事。

  她于暗夜之中,潜入了赵玦的梦境:

  「不知为何,近来这段日子,我夜夜都会梦见已经死去的小桃。梦中,我们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候,正无忧无虑地在御花园里放纸鸢。御花园里牡丹盛开,金灿灿的阳光暖融融的洒了她一脸,在这片梦幻的光辉中,小桃没有说话,只对我粲然一笑,她笑得真美,如同一朵不凋零的牡丹……」

  ……

  「前天晚上的梦,是回到了十四岁那年的春日。我们第一次,同骑一匹赤色骏马。骏马驰骋在宫墙边缘嫩绿的旷野之上,马蹄声惊飞了宫外的群鸟,那时候真是潇洒轻快啊,其实,我根本不想做什么狗屁帝王,我只想要自由………嗯,自由。」

  ……

  「昨夜,是我们刚成婚不久的时候,天空挂着微醺月晕,宫墙内桃花树下,在卷舒亭里,我弹桐木琴,她饮桃花醉,人面桃花相映红…………」

  ……

  ……

  笛声一曲变调,阿采又潜入左相梦境。梦中一个女人的声音,夜夜在他耳边鼓吹帝王梦:

  「皇后入宫后遭遇如此冷落,大虞皇帝勃然大怒,若不是你左相从中斡旋,徽国国土怕是早已被大虞吞食得连骨头都不剩。」

  ……

  「徽国国君赵玦就是个废物,朝堂上事事都是由你来日夜操劳,可他却能白白挂个帝王之名,你左相才是天生的帝王之材!焉能屈居人下!」

  ……

  ……

  不久,太上皇驾鹤西去。徽国乱成了一锅粥,阿采可以吞噬的贪念,一日比一日多。她终日神采奕奕,心满意足。

  四、安定

  既为梦魔,当由心治,无心则无梦。众法师云集相府外,在妙法真人和大明和尚的带领之下,齐声诵心经,合力镇梦魔。同时有从天而降的药官白胧月相助,医治天下黎民百姓,徽国终于归于太平。

  赵璟镇了妖孽,除了瘟疫,而后又势如破竹地瓦解了左相党羽。

  那左相夜夜与梦魔共枕,早已寒气入骨,现如今梦魔被缚,他失去了利用价值,气数将尽,身虽未死,也已是风中残烛。左相党羽见大势已去,在赵璟略施一旦手段后,树倒猢狲散去了。

  赵璟得民心,名正言顺登基称帝,这赵姓江山才没易了主。

  上任君主过于阴柔,这任君主乃武将出身,血气方刚,治理起国家竟也是井井有序,雷厉风行。他力推税制改革,解除百姓重负,大力整顿官场行贿、宦官摄政之风。很快,徽国回归正轨,重新开始繁华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