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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场经年旧梦严汝筠施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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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是没有法子的女人吗。”

他这样直白戳破,我忍不住发笑,“没想到在宋先生心中,我这样恶毒。”

他语气淡淡,“这世道原本就是恶毒人的天下,太良善只能为人鱼肉,毕竟对手不良善,想要做锋利的刀俎,不就得处处先下手为强吗,懦弱的人,永远占不了上风。”

我媚眼如丝看他的脸,“我是恶毒的女人,宋先生是恶毒的男人,都说骡子配马,所以今夜”

我忽然停了,宋铮舟意味深长望着我,等我的下半句,我在如此微妙诡异的气氛中嗤一声笑出来,“所以今夜宋先生放下东西,就赶紧走吧,他不在,比我更恶毒的人还排着队等着泼我脏水。”

他说那是自然,这点分寸他很清楚,撂下东西就走。

他将那份食物放在桌上,慢条斯理打开,一股香味四溢,除了桃花甜羹还有一份我最爱吃的醉酥鸭,我很久没吃了,一直也没想起来,忽然看到觉得很馋,可馋这种感受,没有自制力的人会屈服它,而有自制力的人可以无视它。

我走到宋铮舟身后,他察觉到我逼近立刻朝一侧让开,我笑着问宋先生怕我暗害你呀。

他说任小姐这样的女人,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他对我误解很大,在他眼中,我能侍奉秦彪五个月备受宠爱,险些扳倒了心机歹毒的柳小姐,我只能比她更胜一筹,才能处处压制她赢过她,扳倒秦彪的最关键证据就是那本黑色账薄,当时除了我谁也拿不到,也不敢去拿,我几乎不动声色为严汝筠铲平了一条荆棘之路。

宋铮舟是心思极其缜密的男人,他在暗处看得透彻,几次宴会我压得那些夫人黯然无光,还拉拢了白夫人成为闺中密友,我每一步看似幸运,实际都是通过手段与城府算计得来,他十分防备我,他这样的亡命之徒很清楚,女人是玩物也是匕首,玩儿好了只是有趣的物件,玩儿不好就是伤身的利器。

我看了一眼鸭子被烧烤成金黄色的焦皮拍了拍手,“我原先想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无论何时何地想要吃它,都能吃到嘴,最好的火候,肥而不腻,最适口的酱汁。”

我说完这句话把鸭子腿扯下,丢入甜羹的碗中,任由嗞嗞的声响,把浅粉色的桃花羹变成难看的褐色,“现在想,有意思的事还有很多,一只鸭子算什么,为了小天地放弃大草原,傻子才会做。”

宋铮舟看到鸭子和甜羹都一塌糊涂,连带着严汝筠委托他带回来的心意也彻底毁掉,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任由我将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男人的小恩小惠,是他的宠爱和惦记不错,严汝筠不是擅长哄女人的男人,如果薛朝瑰日后得到这样的挂念,一定会眉开眼笑心花怒放。但我贪图着更大的恩惠,当我伸手接了小恩惠,就意味着大的离我远去,男人用小的就足够收买,怎么还会记着下一次给更大的呢。

失衡的风月何尝不是一场攻心计。

晚上我帮保姆在庭院里浇花,她养了很多花,东莞温暖,春天就已经花团锦簇,根本不用等到盛夏,我问她那些都是什么花,她正收拾桌子,隔着玻璃朝我大喊,“有芍药牡丹,有木棉和夹竹桃,夫人不要待太久,有些孕妇不能和花粉接触。”

这里好看的是一串白色的花,花很绵软,沾着夜间更深露重的水汽,朦朦胧胧的皎洁无比,我正在俯身嗅花蕊的香味,忽然臀部传来一股滚烫的温度,与这样清凉的春夜格格不入,似乎一只大手按在上面,轻轻掠过,又再度压上去。

我吓得身子一抖,本能伸手捂住屁股,将那只手狠狠拂开,我仓皇转身,看见了站在月色下的严汝筠。

他披着一身银光,头顶苍穹,那般温润如玉清朗欣长。

我愣住,“怎么是你。”

他脸上表情笑又似乎不笑,“不是我是谁,任小姐觉得应该是谁。”

我以为他会和薛朝瑰过夜,这么温柔的良宵,是个男人谁还舍得眼巴巴往回跑,我欣喜他回来陪我,但还是嘴硬背过身去继续看花,“反正想谁也没想是你。”

他十分狡黠霸道,“不是我,却来动我的女人,活腻了吗。”

他趁我没留意,将我一把扯过去,灼热的唇挨着我耳朵拂过,“摸了那么多次,任小姐还没有熟悉我掌心的横纹吗。”

我在他怀里没好气,“隔着衣服谁感觉得到横纹。”

他恍然大笑,将手无声无息探入我的裙子里,“原来是怪我没有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