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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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放晴,明媚的日光普照大地,路面街道的冰雪都已消散,只有墙角处还推挤着化不开的积雪。井旁的那株柳树已冒出嫩黄的新芽,翠绿的小草也在周边萌发生长,小小的院落已开始有了些许绿色的春天气息。
海兰察的独子麓宁从月亮门一路小跑过来,拉着正在晒棉被的茗萱的衣角道:“茗萱姑姑,今天家里来了人,家里的下人都在忙乎招待,没人陪我玩,阿玛让我来找你玩。”麓宁只有三岁,三年前海兰察的妻子生下麓宁后便撒手人寰,这么多年,海兰察一直没有续弦之意。海兰察素与和尔敬额走动密切,常在一起喝酒议事,因此两家人关系也很密切深厚。
茗萱拍着他的小脑瓜,斜睨着他葡萄似的黑眼珠道:“是你阿玛叫你来,还是你自己跑过来的?有没有告诉奶娘,啊?”
话音刚落,就见麓宁的奶娘李氏追了过来,李氏身材微胖,跑起路来脚步拖沓沉重,她边跑边拍着大腿:“哎哟,我的小祖宗,一不留神,你就不见了人影,就知道你又来烦茗萱姑姑。”
李氏跑到茗萱跟前,喘息了一会方道:“今天一早少爷就在后院看老爷和几位大人比试骑射,后来说是渴了要吃苹果,我便进屋去给他洗,一出门便不见了他的人影,四处找了都没有,又不敢惊动老爷,后来一想,他准是又来找姑娘了。”说罢,睨着麓宁道:“还不跟奶娘回去,仔细一会你阿玛看不见你的影儿,又要呵斥你了。”
麓宁不语,求助似的看着茗萱。茗萱拿麓宁没法,弯了弯嘴角道:“李娘就叫麓宁在这里玩吧,正好一会我有一首古诗要教他背。”
李氏道:“少爷顽皮,怕是要给姑娘添麻烦,扰得姑娘不宁。”
麓宁死死拽着茗萱的衣角,嘟着樱桃似得小嘴:“我会乖乖听茗萱姑姑的话的,我还要跟姑姑学古诗呢!”
李氏见他顽皮耍赖,只好遂了他的心愿,对茗萱道:“那就劳烦姑娘了,一会我再过来接少爷回去。”
见李氏走远,茗萱轻声责备麓宁道:“下次若是再来找我,一定记得和阿玛或者奶娘说一声,免得他们着急,知不知道?”
麓宁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姑姑,你要教我背什么诗?”
茗萱沉思了一下道:“你阿玛在后院种了一片翠竹,他素来喜爱竹子,姑姑就教你一首咏竹的诗篇。”麓宁拍手叫好,茗萱诵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凿还坚韧,任而东西南北风。”每每诵读这首诗,茗萱心中便波澜起伏,这石竹坚韧顽强,刚正不阿的品行不正和海兰察相同。
茗萱一字一句教麓宁背诵,给他解释其中寓意,麓宁聪明好学,咿咿呀呀的认真学着,不一会便倒背如流。茗萱欣喜道:“麓宁天资聪慧,回头把这首诗念给你阿玛听,他一定会高兴的。”
正说着,忽见王夫人之女玉娴从月亮门缓缓走了过来,细眉一挑笑道:“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隔壁家的少爷跟妹妹这儿学诗呢,妹妹挖空心思的去讨好隔壁那主儿,还不如直接嫁过去,做这孩子的后母来得干脆。”
茗萱对待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向来都是能躲就躲,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拉着麓宁的手道:“姑姑送你回去,好不好?”玉娴看着茗萱清丽的背影,一身清简布衣穿在她身上居然独有一番风情,心中更加不快,不依不饶的在她身后嚷着:“趁早嫁人的好,免得媚住公子哥儿们的眼睛,让他们看不清谁是绿叶,谁才是红花。”
天空放晴,明媚的日光普照大地,路面街道的冰雪都已消散,只有墙角处还推挤着化不开的积雪。井旁的那株柳树已冒出嫩黄的新芽,翠绿的小草也在周边萌发生长,小小的院落已开始有了些许绿色的春天气息。
海兰察的独子麓宁从月亮门一路小跑过来,拉着正在晒棉被的茗萱的衣角道:“茗萱姑姑,今天家里来了人,家里的下人都在忙乎招待,没人陪我玩,阿玛让我来找你玩。”麓宁只有三岁,三年前海兰察的妻子生下麓宁后便撒手人寰,这么多年,海兰察一直没有续弦之意。海兰察素与和尔敬额走动密切,常在一起喝酒议事,因此两家人关系也很密切深厚。
茗萱拍着他的小脑瓜,斜睨着他葡萄似的黑眼珠道:“是你阿玛叫你来,还是你自己跑过来的?有没有告诉奶娘,啊?”
话音刚落,就见麓宁的奶娘李氏追了过来,李氏身材微胖,跑起路来脚步拖沓沉重,她边跑边拍着大腿:“哎哟,我的小祖宗,一不留神,你就不见了人影,就知道你又来烦茗萱姑姑。”
李氏跑到茗萱跟前,喘息了一会方道:“今天一早少爷就在后院看老爷和几位大人比试骑射,后来说是渴了要吃苹果,我便进屋去给他洗,一出门便不见了他的人影,四处找了都没有,又不敢惊动老爷,后来一想,他准是又来找姑娘了。”说罢,睨着麓宁道:“还不跟奶娘回去,仔细一会你阿玛看不见你的影儿,又要呵斥你了。”
麓宁不语,求助似的看着茗萱。茗萱拿麓宁没法,弯了弯嘴角道:“李娘就叫麓宁在这里玩吧,正好一会我有一首古诗要教他背。”
李氏道:“少爷顽皮,怕是要给姑娘添麻烦,扰得姑娘不宁。”
麓宁死死拽着茗萱的衣角,嘟着樱桃似得小嘴:“我会乖乖听茗萱姑姑的话的,我还要跟姑姑学古诗呢!”
李氏见他顽皮耍赖,只好遂了他的心愿,对茗萱道:“那就劳烦姑娘了,一会我再过来接少爷回去。”
见李氏走远,茗萱轻声责备麓宁道:“下次若是再来找我,一定记得和阿玛或者奶娘说一声,免得他们着急,知不知道?”
麓宁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姑姑,你要教我背什么诗?”
茗萱沉思了一下道:“你阿玛在后院种了一片翠竹,他素来喜爱竹子,姑姑就教你一首咏竹的诗篇。”麓宁拍手叫好,茗萱诵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凿还坚韧,任而东西南北风。”每每诵读这首诗,茗萱心中便波澜起伏,这石竹坚韧顽强,刚正不阿的品行不正和海兰察相同。
茗萱一字一句教麓宁背诵,给他解释其中寓意,麓宁聪明好学,咿咿呀呀的认真学着,不一会便倒背如流。茗萱欣喜道:“麓宁天资聪慧,回头把这首诗念给你阿玛听,他一定会高兴的。”
正说着,忽见王夫人之女玉娴从月亮门缓缓走了过来,细眉一挑笑道:“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隔壁家的少爷跟妹妹这儿学诗呢,妹妹挖空心思的去讨好隔壁那主儿,还不如直接嫁过去,做这孩子的后母来得干脆。”
茗萱对待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向来都是能躲就躲,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拉着麓宁的手道:“姑姑送你回去,好不好?”玉娴看着茗萱清丽的背影,一身清简布衣穿在她身上居然独有一番风情,心中更加不快,不依不饶的在她身后嚷着:“趁早嫁人的好,免得媚住公子哥儿们的眼睛,让他们看不清谁是绿叶,谁才是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