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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卷226、生莲(六千字一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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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嫔出自蒙古八旗,阿玛是都统之职务。虽八旗蒙古与外藩蒙古尚有区别,然总归都是蒙古人。颖嫔这便也走过来,在祥贵人另一边坐下。

“去岁阿睦尔撒纳来降,将达瓦齐最要紧的情报都禀报朝廷。皇上感念阿睦尔撒纳的诚心,这便赐封他为亲王。此次平定达瓦齐,更是赐给阿睦尔撒纳双亲王俸禄。”

颖嫔边说,眸光边悄然掠向婉兮。

婉兮向颖嫔点头微笑。

颖嫔便更放下心来,只管大胆地继续说,“……若说朝廷征伐达瓦齐,乃是惩戒他身为臣仆,却弑杀本主儿之罪,此为天子守护四方之责。皇上跟达瓦齐可没有私仇。”

“阿睦尔撒纳却不同。阿睦尔撒纳与达瓦齐争权夺利,达瓦齐当了准噶尔大汗,他这才不得已之下来归降朝廷。”

“这会子阿睦尔撒纳逃回西北,已是在俄国支持下,在塔城自立为大汗了!他对各部传说,他不是归降朝廷,他只是借‘中国之兵’打败达瓦齐而已。由此可见,阿睦尔撒纳当初来归降朝廷,根本不是诚意,他一切都只为继续与阿睦尔撒纳继续争权夺势而已。”

祥贵人面上尽管还算平静,然指尖已是悄然攥紧了衣袖。

婉兮留意到,抬眸悄然向颖嫔示意。

颖嫔便更是信心大涨,伸手攥住了祥贵人的手。

“阿睦尔撒纳能靠出卖达瓦齐,向朝廷邀功,获双亲王俸禄;此时达瓦齐已经被押解至京,罪当问斩,生死已然系于一线……此时达瓦齐若想活命,必须将功折罪。那达瓦齐为何不能向朝廷,将阿睦尔撒纳的一切,尽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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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皇帝终于回来了。

婉兮又是远远立在殿门处看着他笑。

皇帝扬眉,“上回是说因为少见我穿龙袍衮服,那劲儿呢,不过刚隔着三个月,就又觉着新鲜了吧?”

婉兮含笑摇头,“奴才是觉着,皇上真是福泽深厚。身为天子,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行过这样隆重的献俘礼,可是皇上在这三个月间便行了两回。”

“其中有一个还是先帝当年未曾俘获之人,更何况平定准噶尔是康熙爷、雍正爷两代圣主都未能完成之大业……由此可见,皇上的武功和福泽,更是胜过康熙爷和雍正爷两代去。正所谓青出于蓝。”

皇帝凝视婉兮,终是忍不住微笑。

这会子阿睦尔撒纳在西北已经自立为准噶尔大汗,又有俄国支持,大乱已成。可是这会子他的小奴儿与他说的,却是胜利,是献俘礼,是超越前两代去的功绩。

她仿佛,半点都没担心过他不能赢。

他忍不住走过去,将婉兮纳入怀里来。

“今儿都忙什么了?”

婉兮垂眸含笑,“也没忙什么,就是姐妹们凑在一处说说话。奴才这次随皇上行围,陆姐姐、陈姐姐她们便都来看望。”

婉兮妙眸轻转,“……便连自从进宫以来一向深居简出的祥贵人,也来了。奴才今儿这才是头一回凑近了瞧祥贵人。”

皇帝便不由扬眉。

婉兮轻笑道,“今儿颖嫔与祥贵人说了好一会子话。颖嫔说阿睦尔撒纳出卖达瓦齐,赢得朝廷信任,皇上赏赐双亲王爵禄;那此时达瓦齐理应问斩,这会子达瓦齐为什么不能向朝廷,将阿睦尔撒纳的实情告知?“

婉兮轻扯皇帝袍袖,“这样的话,便是换了皇后娘娘或者我来说,都不合适。可是颖嫔是蒙古八旗的出身,阿玛又是都统,身份也贵重,故此这话由她说出来,祥贵人当真听进去了呢。”

婉兮歪头而笑,“皇上说,颖嫔是不是聪慧?”

皇帝也不由得长眉轻挑,“你们竟想到了从祥贵人入手?”

婉兮忙摇头,“皇上误会了,这可跟奴才无关,都是颖嫔妹妹的好主意呢。”

皇帝轻哼一声,却依旧问,“你怎知,兵部大臣规劝,达瓦齐不肯归心?”

婉兮垂首轻笑,“皇上都行献俘礼了,达瓦齐本生死悬于一线,可是他在献俘礼之前并未归心……奴才便猜想,他怕是未对大臣降顺。”

婉兮眸光轻转。

“也不奇怪,达瓦齐终究是蒙古汉子,本就崇尚勇武,宁死不屈。便如傅二爷、班第一样,事到紧急,宁肯一死。”

“况且他又是一部台吉,更曾经是准噶尔大汗,是皇上此次用兵的对手。他自视与皇上平起平坐,此时生死关系他一世声名,干系道准噶尔各部对他的看法,他自然不肯轻易投降。”

皇帝点头,“说得没错,他倒甘愿一死。”

婉兮垂眸含笑,“可是上天便是有趣儿,生下的铁骨铮铮的汉子们,偏偏都有一副柔肠。前朝大臣们办不到的事,奴才这些后宫却兴许能办成。”

皇帝微微眯起眼来,“这样说来,你已猜到祥贵人身份了?”

婉兮轻笑,“祥贵人不是正经女子挑选进宫的,她进宫穿的就是厄鲁特蒙古女子的衣着,况且那会子又正是皇上酝酿用兵西北……尽管皇上未曾言明她家世,奴才如何还猜不到,她怕是来降的准噶尔旧部的出身?”

“祥贵人入宫初封便为贵人,奴才想,祥贵人的阿玛最低也是达准噶尔部来降部落的宰桑。而达瓦齐既曾为准噶尔大汗,节制厄鲁特各部,那这些宰桑便都曾经为达瓦齐的手下。”

“宰桑”,音近汉称“宰相’。职位便也近似,乃是台吉之下掌管一部行政之官员。宰桑之女进宫起封便为贵人,也是应当。

“祥贵人进宫之后,皇上刻意不提祥贵人的家世,而祥贵人自己也深居简出,少于人往来,便都侧面证实了奴才的猜测去……”

婉兮扬眸而笑,“皇上说,奴才猜的可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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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含笑轻哼一声,“这后宫里,如今着实难有能瞒得住你的事了!”

婉兮却轻轻摇头,“在这后宫里,多知道一分,便可能多一份是非。奴才倒是宁愿少知道些~”

皇帝攥住婉兮的手,“爷明白,你思忖这些,绝不是为了给你自己,或者给你家人算计争取什么。你是为了爷,为了朝廷,为了大清的江山!”

婉兮垂首轻笑,反握住皇帝的手,“……爷怎么又夸赞起奴才来了?方才奴才都与爷说了,今儿这事儿若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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