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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魏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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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卷236、拔除(8千字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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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与那五妞还是两回事。”皇帝细细看向婉兮的眼睛。

“五妞是一心想向爷邀宠,她是想跟你一样成为爷的内廷主位;甚至,她还有一颗想要超过你去的心……爷将那无妞的心思瞧得真真儿的,爷才给了你那张请婚的折子,叫你拿去镇着五妞。”

“玉蕤这个女子却不是。玉蕤是一颗心都向着你,又因在你身边儿长大,她连神态、处事的性情都与你相似。举手投足之间,冷不丁已经有了你三四成的模样去。”

“她不仅外形如此,内心的喜恶更是都受你影响,故此这颗心其实从小就不由她自己的。她到了这个年岁,已是情窦初开,只是她自己都未必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呢……”

婉兮叹一口气,“爷放心,奴才不会为了这个就跟玉蕤过不去的。这会子奴才身边儿正是缺人的时候,待得八月玉叶走了之后,奴才的宫里更缺不了玉蕤。故此奴才可不会办那傻事,为了这一点子醋意就为难玉蕤去。”

“爷方才对玉蕤的分析更是鞭辟入里,又叫奴才心下爷豁然开朗起来了。”

“爷放心,奴才自是能将玉蕤与五妞分得清清楚楚。玉蕤其实也是因为这些年,亲眼将爷对奴才的好全都看在眼里。便是外人不知道的,她都知道。再说她从十三岁就进宫了,除了爷之外,也没见过什么好男子,这便难免在这个年岁情窦初开了,就将爷当成了这天下最好的去。”

皇帝伸手刮婉兮鼻尖儿一记,“怎么着,难道爷在你心眼儿里,就不是这天下最好的了?”

婉兮依偎进皇帝怀里,伸手将他拦腰抱住,“……奴才反倒就是希望爷不是最好的呢!”

皇帝含笑轻声道,“嗯,那爷就不是最好的。爷只当,那个适合在你身边儿,也叫你愿意甘心为之停留的人,就够了。”

两人抱在一起,不敢再做亲昵之事,便只这样相拥着也不说话。一起看窗外斜阳转浓,金光罩满西山的山顶,丽色最浓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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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皇上一般用些酒膳。一天的忙碌之后,晚上饮些酒,总能叫人松泛松泛。可是因了婉兮的身子,皇帝还是忍了。

婉兮便私下叫过玉蕤来,“便将这事儿交待给刘柱儿去。”

晚上膳食摆上来,皇帝面前额外放了一晚酒酿圆子。

这酒酿香味浓郁,虽是酒酿,却也酒香萦鼻。

皇帝便是一挑眉,抬眼望婉兮一眼。婉兮只当没看见,按着惯例先偷偷咬几口蜜渍海棠果开开胃。

皇帝便问那侍膳太监赵三德,“朕记着今晚的膳单上原没有这个。谁叫你进的?”

那赵三德不明就里,反倒以为皇上这是不高兴了,便忙趴地下磕头,“回皇上……这,这不是奴才的主意!奴才,奴才本要按着膳单,给皇上进膳。可是膳房里最近刘柱儿特爱逞能,非得将每天送到令主子这边的膳单都亲眼捋过一遍。也不管上头给没给他这个差事,他抓起笔来就敢往下给勾菜!”

“便是今儿着酒酿圆子,就是皇上传膳之后,那刘柱儿临时非要死乞白赖地给奴才塞进来的。奴才拦着不让,便连侍膳的侍卫也要火了,可是刘柱儿就非执拗不可……”

“皇上恕罪,奴才该死……只是奴才也是实不得已,还望皇上明察。”

婉兮只能悄然翻了个眼珠儿,扭过脸去了。

在这宫里,虽然都是当太监的,据说当太监的都会察言观色,可是你瞧啊,这太监跟太监就是两回事;而且太监们各自察到的言、观到的色,其实也不相同呢。

皇帝也无奈地叹口气,一抬脚作势要踹,可脚抬到半空还是停住了,只低吼一声,“滚!”

赵三德连滚带爬地逃出去。皇帝悄然凝眸婉兮,“……自毛团儿走了,爷这心里总是悬着。想给你再挑个合适的人使,竟一时不得!”

“再没有合适的,爷便直接将胡世杰指给你使!”

婉兮连忙摆手,“爷……咱们的孩子马上就要下地了,您弄个那样一张脸摆在奴才宫里,岂不是要吓着孩子去?”

皇帝无奈,便也是笑了。

婉兮这才靠过来,臻首斜倚在皇帝肩头。

“……胡世杰从前是敬事房的大总管,爷将他指给奴才用,不合适。毛团儿虽然从前也是御前的人,可是他来到奴才身边儿的时候,还是个哈哈珠子太监,没品级身份,倒不要紧。”

皇帝眯眼打量着婉兮,“连胡世杰都不肯要,这么说,你心下又有眉目了?”

婉兮含笑点头,“是有个小孩儿,多年来一直有心。只是从前有毛团儿比着,奴才便也没动旁的心。便是奴才晋位为妃,这永寿宫里本可以有两名首领太监了,奴才也宁肯空出另外一个来。”

“只是这会子毛团儿已经不在宫里了,奴才宫里这些太监也不能每个掌事儿的,故此奴才方要私下里观察着。若这个人合用,奴才再禀明皇上。”

皇帝含笑眯了眯眼,目光滑过那一碗来得刚刚好的酒酿圆子上,却没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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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七月的临近,后宫里便有不少人坐不稳当了。

婉兮没办法每日都去天地一家春的正殿给那拉氏请安,便都会派一个女子过去。自打搬来圆明园,婉兮将这个差事最多地都是派给了五妞。

这日五妞到了皇后宫里,那拉氏便瞟了德格一眼。

德格这便亲亲热热地上前拉住五妞的手,“好歹你从前也是咱们宫里出去的人,平日倒该常回来坐坐。我跟塔娜都十分想念你呢。”

五妞干干地笑。

她当年在皇后宫里,是怎么吃塔娜和德格排头的,她可没忘。故此她这次回宫来,她知道皇后对她有些心,可惜这些年皇后都没说给她半点好处;待得皇后有了两个嫡子之后,自以为已是高枕无忧,这便与五妞也冷淡下来。

五妞便更分得清香臭,便是同入皇后宫里,也是心里更向着忻嫔去,反倒不爱朝那拉氏跟前来了。

这会子德格又这么上前主动示好,她不是不知道皇后想要干嘛。

六月了,外头还半点都揣测不出来婉兮怀的是男还是女。

“……多谢皇后主子、塔娜姑姑、德格姑姑,奴才愧不敢当。”

那拉氏自是听出五妞有些不快,也瞧出德格问话颇有些尴尬来,这便直接开口道,“前儿内务府来人回禀,说你哥哥担着为西北用兵养护、放牧骆驼和马匹的差事。结果你哥哥管理之下的骆驼和马匹长膘的数目都不敷用。”

“骆驼和马匹不长膘,听起来仿佛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此时正是朝廷西北用兵的时候,这些骆驼和马匹便用不上!那给西北的粮草,又用什么来驮运?西北的兵丁,又该骑乘什么来与准噶尔作战?”

“此时内务府大臣正要议罪,你哥哥这罪,若往严里议,便该当掉脑袋!”

五妞膝盖一软,噗通跪倒在地。

她是恨她那哥哥和嫂子,可是终究还是手足血脉。

“皇后主子……求皇后主子开恩。奴才的哥哥必定绝不是不尽力,只是骆驼和马匹是否长膘,有时候不光看人为,更要看草场天时不是?”

皇后淡淡一笑,“我倒也这样想。骆驼和马匹不长膘,不等于你哥哥不尽力……”

那拉氏的目光上下扫过五妞的脸。

“你们家也是内务府旗下,是咱们皇家的家奴。你哥哥的事儿,本该由内务府大臣来议就是了,倒轮不到我来费心。可是他们既然特地来回我,怕也是看在你是宫里女子的份儿上。如今你在宫里也是有头有脸的头等女子了,便是内务府的大臣们也不愿轻易得罪。”

“说起啦,他们怕是还记着你原本是我宫里的女子;不过你终究在令妃身边儿的年头更长……我在想,他们回完了我,是不是也把这信儿回给令妃去了?可是怎么瞧你的反应,令妃仿佛并未将这事儿告知予你?”

那拉氏说着忍不住摇摇头,啧啧两声,“难不成是令妃故意不想管你哥哥这事儿,所以索性便不告诉你了?”

五妞低低垂首,忍不住暗自咬牙切齿。

也是啊,这会子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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