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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魏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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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卷8、无常(七千字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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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我宁愿选暂时叫这个汉姓女留下来。”

那拉氏想了想,便也是眯了眯眼,“可是,你却也牵连到了我。”

愉妃轻笑,“那难道此时,我眼前的您,不依旧是正宫皇后娘娘么?妾身倒不知,损伤到了主子娘娘什么去?”

那拉氏倒一时无话反驳,便哼了一声儿,扭开了头去。

愉妃这便轻叹一声儿,“看着如今纯贵妃的身子,妾身心下也不得劲儿。妾身终究也已经四十八岁了,怕是也来日无多。”

“从前年轻的时候儿,咱们之间是闹过意气;可是如今后宫里,潜邸的老人儿,就剩下咱们几个了。妾身倒希望着,能跟几位老姐妹儿好好儿相处几年。”

“总归说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儿就突然一蹬腿儿,走了呢。妾身的这片心意,倒不知主子娘娘可否施恩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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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虽说心下对愉妃并不放心,可是叫愉妃后头这两句话说得,终是也有些不得劲儿。

愉妃接下来便建议,两人一起去瞧瞧纯贵妃,那拉氏便也点了头。

愉妃便吩咐三丹,“去瞧瞧婉嫔那边儿是否走得开?若得空的话,也一起来看看纯贵妃。”

愉妃说着向那拉氏笑笑,“潜邸老人儿就剩下咱们四个了,妾身便忖着,还是也叫上婉嫔吧。她来与不来是她自己的事儿,叫不叫着她却是咱们的事儿了。她若不来,咱们礼数上倒也没什么缺失。”

纯贵妃本与那拉氏住得进,就是前后院儿。那拉氏这便与愉妃先到了纯贵妃的寝殿去。

半晌三丹才回来禀告,说婉嫔那边儿顾着七公主歇晌呢,便不过来了。等回头婉嫔再过来给纯贵妃请安。

愉妃听了倒是笑笑,“婉嫔这会子是‘有女万事足’,旁的事儿暂时都顾不上了。”

那拉氏一声冷笑,“可不!便因为这个闺女,她对令贵妃是越发的死心塌地。这会子说是咱们邀请她一起说话儿,她才怕令贵妃多心,这便忙不迭地避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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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日,那拉氏要随皇帝同回紫禁城,再从紫禁城起銮赴泰陵。

那拉氏临走之前,还是履行了身为正宫皇后、皇子嫡母的职责,到五福堂,与婉兮一起给痘神娘娘等供奉的诸神拈香致祭。

行完了礼,那拉氏好歹也将小鹿儿抱过来,抚着他的小脸蛋儿说,“咱们小十四必定得众神庇佑,必定能平平安安送走痘神娘娘。皇额娘要陪你皇阿玛和皇祖母去拜谒你皇玛法,你进五福堂种痘的时候儿,皇额娘可能要赶不上了。”

“这便提前儿陪你行了礼,也替你求过众神、众位娘娘了。便是皇额娘不在你身边儿,你也必定能平平安安的,啊。”

永璐乖巧点头,也搂住那拉氏的脖颈,上前贴了贴那拉氏的脸,“儿子会想念皇额娘的。儿子祝皇额娘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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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与皇帝一同离开了园子,回宫去了。

婉兮率领后宫,送到园子门口。

目送銮驾而去,玉蕤含笑提醒婉兮,“姐你瞧仔细喽,这怕是傅公爷任銮仪卫总理大臣的最后一个背影了。皇上已然下旨,总理銮仪卫事的,已经换成了西北的大功臣兆惠将军。”

“待得兆惠将军凯旋,便要由兆惠将军接替傅公爷,护卫在皇上銮驾之畔了。”

二月十九日,皇帝刚刚下旨,以定边将军兆惠,总理銮仪卫事。

婉兮点点头,“这样鼎定江山的功臣,皇上自是最信任不过。銮仪卫是护卫在皇上身畔最要紧的,交给这样的功臣来率领,自是最放心不过。”

只能远远看见煌煌圣驾之畔,傅恒那静静值守、略显渺小的背影。

已然都上了年纪,再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背影。便是在马上,脊背也隐约有些弯曲了。

婉兮轻轻叹口气,“这就是满人男子,首重不是血缘,更不是姻亲,而是军功。从前大金川之战后,九爷军功卓著;而今,兆惠将军大功告成,皇上对兆惠将军的信赖暂且超过九爷去,亦是人之常情。”

婉兮心下何尝不明白,当年的大金川之战,因是皇上登基后第一次重大战事,且有讷亲那样的人反例在先,故此整个大金川之战的功劳都记在了九爷的头上;可是事实上,直到今日,朝中依旧有人非议,认为九爷不配以金川之功,位极人臣。

九爷在大金川的表现,与兆惠在西北的铁血搏命比起来,实在是略有一点苍白。

这会子九爷需要一场同样重要的大战,需要一份比大金川更辉煌的军功,才能将皇上的信任重新揽回来;才能平息得下这前朝的非议去。

可是婉兮私心下……又如何舍得期望九爷终究还有一日,要再沙场拼杀了去?

此时江山安定,再有大战的担心暂且不必要;可是便只是这样想一想九爷再度披挂上战场的念头,婉兮心下都已揪在了一起去。

但愿不要。

永远不要。

婉兮率领众人回园子里去,婉兮的目光静静瞟过众人。

玉蕤点头轻笑,“……兰贵人没来。”

婉兮终于轻轻一笑,握了握语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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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走了,园子里短暂地热闹了两天,就又安寂了下来。

清晖阁那边却闹起来了。

起因就是在兰贵人的病上。

兰贵人在二月十八当天一早,就发现自己起了一脸的红疙瘩。害得她都没办法去送皇上,连与皇上说一句话的机会都错过了。

太医们看诊下来,只说怕是兰贵人吃错了东西。虽说这红疙瘩不打紧,害不到身子去,只是却需要小心调养;尤其不能抓挠,若挠破了,容易在脸上坐疤。

——脸上坐疤,虽说不是能害性命的病,可何尝不是后宫女子最怕的?

况且兰贵人以皇太后本家晚辈的身份入宫,对自己的未来还抱有那样大的憧憬;这会子还没能得宠呢,若是脸上坐了疤,又当如何?

她叫人细细查了自己这些日子的吃食,查回来的结果,果然与她自己想的一样儿。

“我就知道,绝不可能是我自己吃错了东西!我在这宫里又不是头一年了,我至于连东西都会吃错么?”

兰贵人眸光转黯,“……必定是有人害我!”

可是这清晖阁里,这会子豫嫔随驾谒陵,二月十八早上她脸上起了疙瘩的时候儿,豫嫔还没回来呢;而语琴又带着永璐在二月十五就搬到“天然图画”去了。

此时清晖阁这院子里,只剩下她和鄂常在两个。

兰贵人猛地一拍桌子,“难道,是鄂常在?可是,我与她又有什么仇,她何苦这样害我?”

“若不是她,庆妃和豫嫔在日子上却都合不上……还能是谁。”

兰贵人位下女子喜格也是垂首想了半晌,“……奴才方才倒是瞧见,鄂常在是满面喜色回来的。奴才悄悄儿跟孤鹜打听了,说原是皇上临行的时候儿,赐下了一个荷包给鄂常在。”

兰贵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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