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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卷51、总叫他勾着(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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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明好端端的什么罪都没有,结果就因为这个时机选的,一时心急,想要脱责,这便刑问书吏,这便反倒给自己造出罪来了。最终落得个革职流放去,将自己在苏州的前程全都断送了去。”

语琴也是一眯眼,“你是说,有人在故意搅乱苏州财政这潭水?这件事儿里若有事儿,必定是那些书吏的事儿,而这些书吏中,为首的怕当初都曾与安宁有旧!”

婉兮眸光幽幽一转,“姐姐说的正是这个理儿。这事儿里必定有幺蛾子,只是前者朝廷已经派了刘统勋大人去查,此事已经牵连甚广,故此皇上倒不愿继续深挖下去。否则江苏又是一场大乱,而皇上原本定在明年南巡的,这江苏地界可乱不起。”

语琴不由得冷哼一声儿,“这事儿便越听越有意思了。”

语琴手指拢住袖口,“不过这事儿,我私心里倒希望就是安宁办的。我这几年了,心下一直记着当年安宁给我母家的‘恩’,我可一日都不敢忘呢。若能得了机会,我必定好好儿‘谢谢’他的。”

婉兮眸光轻转,“别急,这个机会怕是就要来了,已经不远了。”

玉蕤也是点头,“可不。不管这个安宁能不能复职为苏州布政使,总归苏州布政使是两江总督辖下,那咱们便还是有机会有所防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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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们说着前朝后宫的利害交错,翠鬟立在一边伺候,虽听得不大懂,却也将自家主子的那句话听得真真儿的。

皇上说,明年就是八阿哥的大婚之期,皇上真是隆而重之,都不惜叫尹继善暂时放下两江总督的差事,回京来专心办理婚事……

那是两江总督呢,是江南最重要的封疆大吏之职,便在全中国所有封疆大吏之中,也仅次于直隶总督吧。

皇上为了八阿哥的婚事,便叫尹继善连这样要紧的差事都可暂时放下了。

由此可见皇上对八阿哥是真的在乎的,并不因为八阿哥的脚从小有病,这便稍有半点薄待……真好,是不是?

想到这儿,她便努力地笑。她应该替八阿哥高兴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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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五阿哥吃奶的时辰,嬷嬷们抱进来,婉兮进暖阁喂饱了,语琴等人又逗着小十五玩儿了一会子。

重新坐下来说话儿,玉蕤倒是想起一件事儿来,“……冬至节那天,跟十一阿哥闲聊,我们倒是说起八阿哥的婚事来。我借着十一阿哥,问了问这位八阿哥福晋的事儿。果然外头传言不虚,这位八阿哥的嫡福晋啊,是尹继善大人的庶出之女。”

“这福晋的生母,乃为尹继善大人的妾室,还是汉姓人,姓张。”

婉兮却笑,“便是庶出又有何打紧?原本在朝廷为宗室指婚这事儿上,便没什么嫡庶之分,总归绿头牌上写的都是父亲、祖父,没人计较生母是妻还是妾。”

玉蕤眸光悄然一转,凝着婉兮却笑了,“可是姐可知道,尹继善大人的嫡福晋,是谁家的?”

这倒是将婉兮给问住了。

玉蕤便含笑道,“因我要说的这位嫡福晋,其实是继室,后娶的。况且尹继善大人多年在江南为官,与咱们离着也远,姐不知道也是有的。”

语琴听着都笑,一个劲儿拍婉兮,“瞧你家瑞贵人这个会说话劲儿的。”

婉兮也是笑,点头道,“这个继室福晋,与咱们可有干系?”

玉蕤眸光轻抬,“尹继善大人这位嫡福晋,是鄂尔泰的从女,也就是说是鄂常在和五阿哥福晋两人的姑姑。”

“哦?”婉兮也是轻轻扬眉,“这样说来,永琪跟永璇,倒是能因为这一宗婚事,而又成了内亲。”

语琴便也忍不住轻哼一声儿,“我猜,这会子无论是愉妃,抑或是鄂常在,必定又要忙活起来了。她们是必定要到永璇那边儿拉近乎的。”

“虽说永璇这么些年来,因为脚病的事儿,倒不受她们如何待见;可是这会子不同了,好歹八阿哥的婚事皇上如此重视,且八阿哥的岳丈又是两江总督,那二位寂寞已久,这会子必定不甘再寂寞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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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也是轻垂眼帘,细细思忖。

在婉兮心里,她自然相信永璇是个懂事的孩子。凭她与永璇这些年的情分,她倒是不担心永璇会倒向愉妃和鄂常在那边儿去。

只是,永璇是永璇,永璇的福晋是永璇的福晋,便是夫妻,也终归是两个人。

婉兮轻轻摇头,“这事儿还有转机:终究永璇的嫡福晋乃是庶出,并非那位鄂氏继福晋所出,故此情分上还隔着一层。便是愉妃她们要借助鄂氏继福晋来拉拢永璇,却也未必奏效。”

翠鬟在畔听着,心都不由得揪了起来。

她今年终究刚十四岁,哪儿能想到一位皇子的大婚背后,还能藏着这么多暗涌的波涛去。

一想到八阿哥以后可能要陷在这样的漩涡里,她都紧张得喘不过气儿来。

因为脚病,八阿哥这些年过得已经够苦了;如今生母又已经薨逝,他成婚之后有一个自己的家才是最大的依归,可是若又要牵连进这些漩涡里去……那可怎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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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鬟有些失神,待得婉兮寝殿这边儿众人散了,翠鬟跟着玉蕤回她们的配殿去,连玉蕤都瞧出来她有些不对劲儿了。

“你这丫头,这几天这是怎么了?”玉蕤回到自己的配殿,坐下就问,“瞧着有些神不守舍的,可是身子哪儿不舒服?”

终是寒冬腊月,预备着过年的差事又忙叨人,便是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正常。

玉蕤这便抬手去摸翠鬟的额头,“嗯,好像是有点儿热。你便别拘着了,赶紧坐下,我这就寻一副药来给你吃。”

翠鬟心下燠暖,连忙扯住玉蕤的手,“主子别忙!奴才,奴才没事儿。”

玉蕤皱着眉瞅着她,“还说没事儿?没事儿怎么这么魂不守舍的?没事儿怎么额头都有些热的?”

翠鬟一时心下慌乱,越发解释不明白了。

玉蕤就更不放心,在炕沿儿坐下,捉着翠鬟的两只手,“那就是……想家了,是不是?”

终究是刚进宫一年的女孩儿,这到了年下,怎么能不想家呢?

玉蕤便垂首,“你们别急。好歹你们家里也都是在内务府里有差事的,等我回头寻个机会,看是不是能安排你们好歹见上一面儿。”

“不过你们母家的职位都低,这便不是说能安排就即刻便见到的,总归你们别急,我设法从中转圜就是。你啊记住我的话儿,千万别着急上火,否则到时候儿安排出机会了,你倒病着见他们,反倒叫他们更担心不是?”

有这样的主子顾着,翠鬟的眼泪都下来了。

她便更是心下愧疚,不想瞒着玉蕤,却又解说不清楚,只能落泪摇头,“主子您就信奴才吧。真的是没事儿,奴才什么事儿都没有。”

玉蕤叹了口气,“那你总归得给我个说法儿,才能叫我放心不是?”

翠鬟实在是没辙了,又不忍叫主子再胡思乱想去,这便垂下头,红了脸儿道,“……其实,其实是奴才得了一本书。哦不,是半本……半本也不算,也就是个开头儿。”

“因正是要到精彩的地方儿,可是后头却没了,奴才这便有些茶不思饭不想,便连在主子跟前伺候,也有些神不守舍了。”

翠鬟说着急忙起身,就要给玉蕤下跪。

“奴才知错了,主子罚奴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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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蕤听着也愣住,旋即便是抬手捂着嘴笑开了。

“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这个!咳,就这么点事儿,你何至于要这样儿?”

玉蕤不由得眯起眼来,“……咱们永寿宫里啊,为了一本好书就茶不思饭不想的,你哪儿是头一宗呢?当年啊,咱们令主子看那狐说先生的笔记,那也是等得抓心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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