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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卷56、一见你就笑(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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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九爷一家的情分,没忘了九福晋的心愿,也没忘了——其实也想能与九爷家结一门亲,延续这一世情缘的。

可到了此时却发现,原来孩子虽然是自己的亲生,可是孩子们的命运,却从来都不由大人们来决定。即便她们还这么小,便一切都已经有了她们自己的主张,早已不知从什么时候儿开始,便已然偏离了大人们期望的走向。

这一会子,札兰泰他们已经来了,可是婉兮还是忍不住攥住啾啾的小手儿,想再帮福康安解释一回:“啾啾听额涅说,你麒麟保哥哥他不是对你凶,他啊,只是从小就是那么猴儿性子。他还没长大,还没学会对人温柔地说话,等他再长大几岁,他就不会那么对你了。”

啾啾却立时噘嘴,“才不是!他对姐姐说话,一向都低声细气;可是他对我说话,从来都是都不是那样……”

在小孩子的眼里,这个世界非黑即白。便是当亲娘的,也没办法用大人的观点加以扭转。

婉兮便只能忍住一声叹息,只望着啾啾笑,“啾啾是喜欢温柔的哥哥,是么?”

啾啾想了想,便也笃定地点头,“我喜欢对我说话软软的哥哥。”

婉兮无奈地笑笑,一边儿帮啾啾将头发重新拢了拢,一边儿忍不住回想起当年初见时候儿的九爷。那会儿的九爷风骨秀雅、静气迎人。

福康安的相貌极像九爷,可惜性子却是生成了活泼的模样儿。倘若福康安的性子也能如九爷一般,那想来必定是啾啾喜欢的模样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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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暖阁的门,玉蕤又在外面轻轻咳嗽了声儿。

婉兮明白,玉蕤这是知会,孩子们身上的寒气都散尽了,可以带进来一起玩儿了。

婉兮便含笑起身,“姐姐他们来了,你们一起玩儿。为免小客人们拘束,额涅先避出去了。等待会儿你们玩儿好了,额涅再进来给你们拿缓好的冻梨吃。”

啾啾依旧是兴致不高,不过也肯为了冻梨而忍着了。

婉兮这便先抬步往外去,冲玉蕤使了个眼色。

婉兮走到屋外廊下,立在廊柱后头,见玉蝉引着一小帮孩子走进配殿去。

隔着窗,下一瞬便听见了啾啾惊喜的欢叫声。

“小哥哥!怎么是你?”

啾啾这一嗓门儿,快将窗玻璃都给震碎了。婉兮立在廊檐下,夜风吹人冷,她却因为闺女这一声儿,终是忍不住浮起笑意来。

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便是当亲娘的又如何舍得左右?

一切的缘法,便都交给孩子们自己去吧。好在啾啾这会子还小,留给未来的光景还长,若是仔仔细细观察几年,如果啾啾的缘分当真这么早就到了,便也由得他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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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绕了个圈儿,才回到自己寝殿坐下。

她与玉蕤两个,隐约听着配殿那边儿传来的欢声笑语,便也各自抓了个把瓜子儿,说她们两个自己的话。

“我今儿瞧着,愉妃面上倒是有些不乐呵。”婉兮嗑着瓜子儿,徐徐道。

为了护着小十五,如今她与那拉氏在明面儿上斗着,私下里也已经做好了对忻嫔的防备。若此,她便不能不再多瞧一眼愉妃去。

愉妃是这后宫里最善于忍耐的人,虽说她已经沉寂下来几个月了。可是愉妃越是这样沉寂,婉兮心下倒越是放不下。

玉蕤轻叹了一声儿,“过年的时候儿,五阿哥倒是特地送了两份儿厚礼给咱们。我那份儿因是英媛给送来的,我怎么也不好驳了我自家妹子的面子,这便收了;姐那份儿也转赐给了英媛。”

“五阿哥的示好是明摆着的,想来愉妃也不至于不知道。只是姐没收那礼,专赐给英媛了,想来愉妃心下也该明白姐的意思。”

婉兮缓缓点头,“敬重她是皇上潜邸里的老人儿,我方不愿在面儿上再与她如何。可是她若以为我不过几个月间就忘了与她的过结,还能重新把手言欢的,那她就错了。”

婉兮轻轻闭了闭眼。

“玉蕤你知道么,这回我随着皇上去木兰,在布扈图过了我的生辰。那地方是‘有鹿的地方’,我便也曾梦见过小鹿儿……兴许就是因为这么着,我便不知道怎的,总是回想起当年小鹿儿特别爱去御花园看鹿的事儿。”

玉蕤心下也是微微一跳,“而那御花园里的鹿,一向都是愉妃自请照应的。从前她与咱们也算没有什么隔膜,甚至因为六公主的事儿,一度还与咱们交好过的。故此倒也有些回,咱们干脆就是放心将十四阿哥交给愉妃,由她手拉着手儿地去看鹿的……”

婉兮紧闭双眼,缓缓点了点头,“我放不下的,也是这些。小鹿儿种痘之前,咱们都是亲眼看见过皇后脸贴脸地碰过小鹿儿,却容易忘了,曾经愉妃也曾多次手拉手儿地带着小鹿儿去鹿苑。”

“如今,这些已经无从再追踪,可是回想起来却总叫我心悸。我相信皇后绝非无辜,可是这愉妃,也未必就比皇后干净多少去。”

玉蕤悄然吸一口气,“姐说的对。如今十四阿哥已经入土为安,咱们不愿再惊动了罢了。不过从此后,愉妃再不用想着还与咱们重修旧好了。吃过的亏,一次就够了,绝对不会再有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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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阖目良久,终是摇了摇头。

“算了,还在过年呢,不说这些了。”婉兮缓缓抬眸,“不过愉妃的不乐呵,倒不至于是因为咱们。她啊,还不至于那么把咱们放在心上。”

玉蕤垂首深思,继而便笑了,“我倒是想起个事儿来。还是去年十一月前后的事儿,说是鄂弼想要趁着今年皇上奉皇太后西巡五台山的当儿,好好儿讨好皇上一回,这便大兴土木,巧费心思修建行宫。结果,倒被皇上下旨给申饬了。”

婉兮也是扬眸,“哦?原来还有这事儿?他是山西巡抚,去年又正是西北刚用完兵,这西边和北边多少事儿需要银子用度,他偏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靡费去?”

玉蕤轻哼一声儿,“更要命的是,这人还不长脸!皇上都下旨申饬了,结果这位倒好,过年前两天还专程给皇上递折子,说什么‘河东商众,敬输银三万两,以充经费’。结果皇上下旨说‘量汝建造行宫所费用之。余仍给还’。”

婉兮听着都是挑眉,“他这是想将自己的脸面给找回来。皇上申饬他,他便想着将这项银子从商人们那儿给挖补上,这便仿佛他没有过错了。皇上也算给了他颜面,叫他用这些银子将建造行宫的费用给补上,其余再还给商人们去。”

玉蕤听得都是冷笑,“姐说的是,皇上都够给他脸的了。结果这位倒好,紧接着又上折子,说‘晋省各州县绅衿,呈请乐输经费。一邑中,有二三千两,或一万两不等。’”

婉兮都不由得摇头,“这个人,当真不知分寸,就不懂‘见好就收’的道理么?”

玉蕤轻啐了一声儿,“谁说不是?这回皇上干脆驳回,五个字批复:‘断不可收受’!”

婉兮终是垂首淡淡一笑,“愉妃那不乐呵,想来就是因为此事了。也是,终究那鄂弼才是她的亲家,她就永琪这么一个孩子,鄂弼便是她唯一的亲家。鄂家早已倒了不说,这鄂弼又接二连三被皇上申饬,她心下不忐忑才怪。”

玉蕤也是冷笑一声儿,“谁说不是!她自然不会忘了,那鄂常在阿玛和伯父,就是前后脚儿地被皇上给赐自尽的!皇上算是恨毒了鄂尔泰,对鄂家的子侄,便没一个手软的。”

婉兮望住玉蕤,“若以母家来算,英媛怎么都比五阿哥的嫡福晋更能帮衬得上五阿哥去。如今却叫英媛屈居侍妾之位,当真是委屈了英媛。”

玉蕤却是笑,“我倒庆幸,我们家不敢当人家愉妃娘娘的亲家!睡觉我们家是包衣出身呢,自然比不上人家鄂家金贵。这些年来,愉妃便也从来没瞧上过我们家,甚少来往。”

婉兮握住玉蕤的手,“是我该庆幸。幸亏她没与你们家来往,要不然我又上哪儿去找你这么好的一个妹妹,还有你阿玛这么好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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