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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魏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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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卷132、雷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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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了!”

婉兮捏捏语琴的手,“皇上这会子是还在震惊之中,没冷静下来呢。皇上是谁,又岂是被轻易蒙蔽之人?咱们且等着吧,皇上冷静下来,自有算明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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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厢那拉氏也已是看不惯了愉妃,起身走过来扯开了愉妃去。

“今儿虽说九洲清晏走水,可是皇上安然无恙,这便是天大的喜事儿。况且,别忘了今儿还是端阳节……愉妃你这么哭天抹泪的,这又是做什么!”

愉妃抬眸盯一眼那拉氏,心下郁闷更甚。

说来也巧,愉妃自己的五十岁生辰在五月初四,可是五月初三日皇帝偏下旨,“以乌噜木齐办事副都统衔讷苏肯,为正红旗蒙古副都统。”

原本“副都统衔”的,实授为八旗副都统了;且远在乌鲁木齐办事的,这也已是召回京中来了。这便无论从实还是从虚,这位讷苏肯都是擢升了。

而这位被实授了副都统的讷苏肯不是旁人,正是那拉氏的亲侄儿。那拉氏继位中宫之后,乾隆十五年她父亲、兄弟皆已故去,他这位侄儿承袭了承恩侯的爵位。

五月初三,皇后的侄儿被擢升;五月初五,令贵妃的儿子得了赏。偏就是夹在当间儿五月初四过五十岁这样重要生辰的愉妃自己,没有半点儿的特殊待遇,叫她心下如何能平?

“皇后娘娘说的是,今儿皇上并无闪失,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可这还不都是永琪及时赶到,不顾自己安危,亲自背了皇上出来?”愉妃带着一丝悲愤,几乎是从那拉氏吼了出来。

那拉氏不由得扬眉,转了眸子冷笑着盯住愉妃,“皇上是天子,自得上天庇护!今儿这事儿,是皇上洪福齐天!怎么,愉妃却觉着,今儿的事儿都是永琪一个人的功劳,却不是天子得天护佑了不成?”

愉妃紧咬牙关,挑眸盯住那拉氏。

皇帝皱眉,“够了。朕累了,你们都跪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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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有些尴尬地带了一众后宫告退而去,走到殿门外,终是忍不住狠狠瞪了愉妃一眼。

婉兮亲自将那拉氏送到宫门外,回到殿中,便旁的什么都没说,只是亲自伺候在皇帝身畔,只柔声劝,“爷今儿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安置吧。”

皇帝伸手攥住婉兮的手,“今儿的情形,你也都瞧见了……你可觉着,有什么不对劲儿?”

婉兮心下明白,却不愿在这会子再给皇上心下添乱,这便故意装傻道,“爷是说今儿谕旨里治罪的侍卫们怠惰?奴才今儿是到九洲清晏的宫门口儿就见了永琪背着皇上出来,倒没能进去看见过火的详情。不过奴才忖着,侍卫们都是出自八旗勋贵之家,都是累世为大清重臣,这样门第出来的子弟,怎么会不忠君护主?”

“可是他们今儿既然没急着上前救护,奴才便猜,说不定是今儿这火,原本就不大?若只是小火,自有内监和护军们扑火,皇上安危也不至有险,故此他们才不着急吧?”

皇帝哼了声儿,“便是火不大,可他们也不该坐视不管!”

婉兮抬腿坐上炕边儿,轻轻替皇帝揉着肩胛,“……爷别急,总归今儿刚发生的事儿,爷还没醒过神儿来呢。爷也别急于一时,好好睡一觉,等明早上醒来了,再从长计议就是。”

皇帝叹了口气,伸手攥住婉兮的手,“……便连爷的寝宫,也能出这样的事。这叫爷如何能安枕?”

皇上将头靠在皇帝肩上,“不管怎么说,今儿终究都是万幸。皇后娘娘倒是说对了,爷是天子,自得上天护佑,故此便是寝宫失火,却也总叫爷毫发无伤去。”

皇帝轻哼一声儿,将婉兮的手拉下来,顺势将婉兮抱进怀里来。

“……爷十三天后,就要秋狝去了。”

婉兮倒是一怔,“今年这么早?”

皇帝蹙眉,“总归九洲清晏过了火,也需时日修缮,便不如今年早些去热河,等从热河回来,便也该修缮好了。”

婉兮点头,“爷说的也是。”

皇帝歪了头凝着婉兮。

婉兮便笑了,将面颊在皇帝颈侧蹭了蹭,“……爷,十六还不到六个月,奴才当真撒不开手。”

婉兮伏在皇帝怀里,“爷放心去吧。等爷秋狝回来,十六就该会爬了,到时候儿正可替皇上解闷儿去了。”

婉兮转眸去望窗外暗寂下来的天色,“愉妃那会子说,永琪的腿仿佛伤着了。爷十三天之后就要秋狝去,那永琪今年怕是不能随驾同去了吧?”

皇帝也是点头,“嗯,若是他当真伤了筋骨去,爷便也不叫他跟去了,好好儿在京里调养才是。”

婉兮指尖儿在皇帝肩头无意地转着圈儿,“永琪若留在京里将养,按说,愉妃便也该留下照看。”

皇帝轻哼一声儿,“她啊,都满了五十了。哪儿还能跟着爷出巡了?”

婉兮便抱住皇帝,“那奴才求爷,这回也将奴才留在京里吧。奴才是真的舍不开石榴去。”

皇帝轻叹一声儿,“也是。总得过了周岁,断了奶。这会子别说你撒不开手,爷又如何舍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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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皇帝在婉兮的怀里,睡得像个孩子。

五十三岁的人了,这一生见过了太多的大风大浪,仿佛从前那些风浪每一次,都比这次更大。可是兴许终究是年岁大了,过了半百,距离天寿终尽的那一天越发尽了,不知道大限什么时候儿忽然就到了,故此他这次才会对寝宫失火之事,这样地在乎吧?

却终究还是天子啊,便是心内再在乎,再恐惧,却也不能叫外人看出来。更不能叫外人们看懂,他怕的其实不是火,而是——天寿将尽的那一日。

婉兮将皇帝紧紧抱着,像是抱着小十五,抱着石榴。

她要让他在梦里也知道,她就在他身边儿。无论何时何境,她都在一伸手的距离,陪着他,哪儿都不去。

便也是因为明白了他对未来的担忧,知道他从过了五十岁之后,已是在悄然为将来做着准备,故此今儿他赏了那霁蓝釉的笔洗给小十五,她心下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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