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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杜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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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营救圣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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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的事不可能瞒得住刘瑾,那一桩莫须有的所谓妓女被害案的扯淡理由更瞒不住刘瑾。

保住王守仁性命的那一刻,便意味着秦堪和刘瑾之间的关系将愈恶劣难以弥补,也意味着刘瑾对王守仁的恨意将会全部转移到秦堪身上。

秦堪一直在回避的,便是与刘瑾的直接冲突,这并不符合秦堪的个人利益,对朝堂未来的格局秦堪早在血洗东厂后便做过慎重的思考。

最理想的状态是朝堂文官与内廷的矛盾激化,严重到尖锐的程度,刘瑾得势日益张狂,文官们被弘治帝宠坏了十八年,两者自身的处境在正德朝骤然生改变,文官们被太监压迫了,得势的刘瑾处处被文官们挡路了,自然不可避免的生冲突,当然,如果他们不冲突也没关系,秦堪有办法在两者之间搞风搞雨,煽风点火,戏台子早早给他们搭好,由不得他们不上台唱一出大戏。

由刘瑾吸引文官们的火力,秦堪则低调地躲在暗处韬光养晦,积蓄实力,等到火候差不多够了,秦堪再出面把刘瑾收拾了,此举多少能赢得朝中一些威望,未来他想要实现的某些理想实行起来想必阻力也会小一些。

挺好的如意算盘被王守仁一份奏疏全破坏了,秦堪不得不在这个不恰当的时候站出来,跟刘瑾掰腕子,被刘瑾忌恨,当然,也免不了以后的日子里刘瑾射来的明枪暗箭。

王守仁不该叫圣人,该叫害人才对。

给他戴一顶**不给钱的帽子已然很温和了……殿外的阳光很刺眼,秦堪在阳光下眯了眯眼睛,长长叹了口气。

罢了,这一步已经走了出去,落子无悔。

……………………戴着重镣的王守仁已被番子们带到了午门前的小广场。

小广场上站满了西厂番子和禁宫武士,正中铺着一条脏兮兮的毯子,两排手执水火棍的番子站在毯子两侧,神情冷峻地盯着王守仁。行刑的一般只有两人,但为了避免行刑者徇私舞弊,故意放水,于是早在洪武年间关于廷杖便有了严格的规定,每施几杖便换人来行刑,行刑时还要卖力地大声喊“着实打”和“用心打”。

今日监刑的仍旧是亲手杖毙戴铣的司礼监随堂太监,刘瑾新认下的干儿子陈安,此刻陈安坐在一张红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然望着天,传说中的监刑太监脚尖内八字开或外八字开定人生死的套路,今日全然不见,陈安懒得做这种表面功夫了,得罪了他干爹刘公公,除了一个死字,还有别的下场吗?

王守仁嘲讽般一笑。

四十廷杖,落实了打下去,不到二十杖便会一命呜呼,刘瑾这阉狗杀人不用刀,却比用刀更残忍。

仰头看着红墙黄瓦的巍峨宫殿,王守仁黯然长叹。

精通儒释道三教的他早已看破了生死,只是,死在一个阉狗手里,真的很不甘心。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不知怎地浮现出前日在城郊新认识的那位锦衣卫指挥使的面容,以及,那坛从别人家后院偷来的十八年女儿红……无数番子冰冷的目光注视下,王守仁竟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笑得肆无忌惮,仿佛刚刚听到一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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