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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芸容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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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温暖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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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

少年哼了一声,“我就要娶云浅月!”

玉子书眉梢微微挑了一下,好笑地道:“你要娶云王府的浅月小姐?”

“嗯!”少年肯定地点点头。

玉子书似乎笑了一下,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问道:“为何?”

“她好!我喜欢她。”少年说起云浅月,眼睛亮了亮,“子书哥哥,你会帮我的对不对?我才不要她嫁给容景。”

玉子书笑而不语,转身往回走去。

少年立即抬步跟上他,见他不说话,伸手去拽他衣袖,但手伸到一半又顿住,到底没用自己的脏手去碰触他干净的衣袍,央求道:“子书哥哥,你倒是说话呀!”

“这件事情我可帮不了你。你还是问问姑姑吧!姑姑若是同意,你也许可以。”玉子书瞥了少年一眼,笑着道。

少年哼了一声,想要说什么,忽然打了个大大的阿嚏。

“果然染了寒气!”玉子书似乎叹了口气,对身后跟着的两人中的一人吩咐道:“秋叶,你先带着他快一步回去煎药。”

“是!”一个年轻男子应了一声,伸手去拉少年。

“不要,我刚刚见到你,和你一道回去!”少年摇头,躲避秋叶的手,对玉子书道。

“听话!”玉子书语气不变,依然温暖。

少年不再说话,乖乖地让秋叶抱着施展轻功先一步离开了岸边。

玉子书回头看了一眼依然愣在那里的凌莲和伊雪,对二人道:“两位姑娘也落水湿了衣服,还是尽快回去换了吧!免得染了寒。”

凌莲和伊雪立即惊醒,连忙垂下头道谢,“多谢玉太子提醒!”

玉子书笑了笑,不再说话,转回身继续向前走去。只是在他回身的瞬间,看向容景带着云浅月离开的方向,他温暖的眸光似乎多了一抹什么,似云,又似雾,从他眸光上进入,沉淀到眸底。

跟在他身后的人和抱着少年离开的年轻男子岁数相差无几,他敏感地发现太子的气息有些不对,跟着走了一段路后忍不住开口,“太子,您有心事儿?”

“心事?”玉子书的容色似乎被这两个字恍惚了一下。

“属下许久没见到您出现这种神色了!”男子低声道。

玉子书停住脚步,看着前方,暮色将他轻软的锦袍踱上了一层昏暗,但他锦袍上用上等的针线刺绣的云纹图腾依然清晰地跳跃,他忽然一笑,有些淡淡的怅惘,“是啊,许久没有心事儿了!”

少年偷看玉子书的神色,又看了一眼容景离去的方向,试探地问,“那个女子就是云王府的浅月小姐?”

“是吧!”玉子书神色依然有些恍惚。

“看来传言果然属实,荣王府的景世子和云王府的浅月小姐倾心相爱。”男子又道。

玉子书沉默不语,因为他容色飘忽,连温暖的眸光和整个人似乎也跟着飘忽起来。

“太子,您……”男子看着玉子书,似乎只要一阵风吹来,他就飘远了一般。他想问什么,但不知道如何问,他觉得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张了张口又闭上。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玉子书忽然喃喃出声。

男子一怔,怔怔地看着玉子书。

玉子书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几若不闻。夜晚清凉的风吹在他衣袂上,几缕青丝顺着额际被吹落,轻轻飞扬,他忽然轻轻叹息一声,收起飘忽的神色道:“走吧!”

男子跟着玉子书抬步向前走,走了两步忍不住又低声问道:“太子,您是否因为……云王府的浅月小姐而……”

“言棠!”玉子书喊了一声男子的名字。

男子心神一醒,连忙住了口。

玉子书继续向前走去,一如来时一般,行止温暖,气息温暖,但总归是哪里有些不同。

凌莲和伊雪虽然被玉子书提醒,但一直垂着头站在岸边,直到他离开,二人才抬起头,对看一眼,齐齐舒了口气。

凌莲道:“果然不愧是被大长老推崇的玉太子,他的气场和景世子一样。”

伊雪道:“是!景世子给人的感觉和玉太子给人的感觉相差不多,都是看着好亲近,但实则是不易亲近之人。”

二人话落,都齐齐唏嘘了片刻,见这里已经没人,足尖轻点,追随容景离开的方向离去。两抹身影掩入夜色中。

从和玉子书碰面之后,容景一直抱着云浅月向前走,没说话,再没看她,玉颜看不出情绪,眸光又是那般乍暖还寒的色泽,不知道想些什么。

云浅月依然埋在容景的怀里,身子软软的,气息轻轻浅浅的,手一直抚摸着他胸前锦袍细细的云纹,眸子闭着,长长的睫毛被偶尔的清风拂过微微颤动,她脸上神色轻轻浅浅。

这一路上不太长,但也不太短,很是寂静,只听得浅浅的脚步声。

容景带着云浅月来到一处院门前,云浅月听到有一个老者恭敬地喊了一声,“公子!”

“嗯!”容景应了一声,抱着云浅月走进。

“可以抬头了吗?”云浅月闷闷地问。

容景脚步一顿,这才低头看云浅月,见她一直埋着头,眸光闪了一下道:“今日倒是听话了!”

“我一直很听话?什么时候不听话了?”云浅月抬起头,白了容景一眼。

“以后若是一直这样听话就好了!”容景不再看她,抱着她向前走去。

云浅月这才看到他带着她来到了一处院落,这处院落不大,但很是干净,院中用青石板铺就,没有花草,倒是有几株海棠树,树上有细小的红粉的花蕾。似乎沾染了空气中的水汽,总感觉有一种特殊的娇嫩,她问容景,“这是秋海棠?”

“嗯!”容景应了一声。

“大雨没毁了它?”云浅月又问。

“魏管家在下大雨前用东西给它遮了雨。”容景解释道。

云浅月点点头,想着这样娇嫩的海棠花骨朵自然受不了任何的风吹雨打,海棠花本身就是一种娇弱的花。如今已经是八月了,九月的时候秋海棠就会开了,如今见到这样含苞欲放的海棠骨朵也不奇怪。她移开视线,打量这座院子。只见有排水沟,这也是这个院子没被水淹了的原因。

来到一处主屋门口,容景挑开珠帘,抱着云浅月进了房间。

房间同样干净整洁,窗明几净。器具摆设也很精致,但自然比不上荣王府的紫竹院。

容景将云浅月放在软榻上,云浅月伸手拉住他的手臂,轻柔地问,“累不累?”

“你很轻!”容景道。

“我说的是治水累不累?”云浅月问。

容景看了她一眼,在她脸上搜寻片刻,忽然低声道:“你想我如何说?我要说很累但见到你之后还可以做些更累的事情呢!”

云浅月脸一红,伸手捶了他一下,笑骂道:“没羞!”

容景坐着不动,任她捶打,她手下力道不重,他只觉得胸前震动了一下,凝视着她的脸,面上却无笑意,就那样深深凝视。

云浅月迎上他的眸光,被他眸中的神色不由自主地吸引。

容景忽然低下头,一寸寸靠近云浅月,云浅月不躲不避,任他的唇稳稳地重重地覆在了她的唇瓣上。早先在水面上那个吻浅尝辄止,自然不够抒发思念,如今思念如一把蓬勃的火,一触即发,熊熊燃烧。

云浅月感觉到了容景身上的热度,以为在他怀里就这样燃烧下去,容景辗转缠绵了片刻,忽然抬起头,依然凝视着云浅月,眸中神色涓涌,有浓浓的思念,还有浓浓的欲望。

云浅月看着容景的眸子不由心悸。

容景忽然移开视线,拍拍她的头,声音沙哑,“真乖!”

云浅月眨眨眼睛,不明所以。

容景起身站起来,对外面吩咐,“弦歌,准备水沐浴,准备晚膳。”

“是,世子!”弦歌在外面应了一声。

“我刚刚因为去接你,还剩下些事情没处理,我先去处理,你先沐浴用膳。我稍后就回来。”容景对云浅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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