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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仆为后:一晚上新娘花溶秦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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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 遮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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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大金人,跑到宋国干什么?更何况,宋国,阿爹说,都是胆小鬼。

但这群胆小鬼之外,还有妈妈。

钧窑的瓷器也罢,二十四桥明月夜也罢,自己没见过,还形不成真正的审美,并无太大的吸引力。

只是,有妈妈。

妈妈在那里。

人生为什么这么奇怪?为什么有了阿爹,就不能有妈妈?反之亦然?为什么不能两全其美?只有大人才会这么复杂,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他们偏偏要弄得很复杂。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月亮慢慢的坠落,四太子府的一切风雅都陷入了沉睡。啊,朦胧的夜色,朦胧的睡意,就这样睡着,谁说不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前面不远处的池塘里,白色的夜莲已经不再悦目,她也睡着了,收敛了花瓣,收敛了美丽。金兀术回想起它的光艳,眼前一阵朦胧的倦意,仿佛,自己也要睡着了。

花溶的一只脚抬起,正要跨出门口。甚至,连陆文龙她都不想再等等待了。等待也是一种威逼和残酷。也罢,这个世界上,真正幸福的人本来就很少,又何苦再消灭掉一个活生生的少年的幸福?

“咚”的一声,她蓦然回头。月色下,金兀术面色出奇地惨白,只是嘴角边露出一丝殷红。她心里一震,抬起的脚生生停下。

他好似并未注意到她的停留,微微闭着眼睛,那一身倜傥的东坡服,宽大的东坡巾,都停止了,和他人一样,静止不动。

陆文龙惊叫一声:“阿爹,阿爹……”

他缓缓的笑一声:“儿子,我没事。我只是觉得有点倦。”

她彻底停下了脚步,声音十分柔和,却还是那种习惯的淡淡的,仿佛没有什么私人的感情,只是注意听时,却是微微颤抖的,如风刮过,沙沙的声音,寂寥,充满一种女性的怜悯和同情。

“四太子,我忽然想唱一支曲子。”

金兀术觉得那么怪异,自己生平没接受过任何的同情,也不需要。但是,这怜悯来自她,来自她皎洁的面庞,来自她月色下比柔枝还明媚的柔荑,来自她那种沙沙的天籁般的声音……只因为来自她!

来自她啊!是第一次。谁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

她张口,声音是细软的,也是沙沙的,带着一点慵懒,又仿似一点不甘,如一壶酒,温得过热,在冬日里冷下来,就带了点淡淡的凄凉。

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归帆去棹斜阳里,背西风,酒旗斜矗。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

念往昔、繁华竞逐,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继。千古凭高,对此漫嗟荣辱。六朝旧事如流水,但寒烟、衰草凝绿。至今商女,时时犹唱,《后庭》遗曲。

……

他的手指按着琴弦,合着她的节奏。

意识变得很模糊,想起她送自己的成亲礼物。一本王安石,一本苏东坡,二人的真迹。宋国,富饶的,美丽的宋国,出了王安石,苏东坡这样伟人的宋国,为什么也抵挡不住铁骑的横扫?

靖康大难,淮扬大屠杀,搜山捡海……一桩桩,一件件,风雅护佑不了它的人民,在女真的铁骑下,妇女们受辱时的嘶吼,儿童们流离时的嚎哭,老人们就死时的哀叹……更多的、无数的壮年人,他们都麻木了,如任人宰割的猪牛羊。

金兀术,他想,我这一生,屠杀了多少宋人?辱没了多少妇女?让多少老弱病残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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