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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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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来年东君。

  她把酒从树下挖出来的时候,是永承四年的夏末。

  那时候定国公府的光景已经很不好,定国公被削去了所有的职位,身上只剩下一个爵位,圈禁在府中。

  她去意更浓,觉得自己迟早有一日是要离开诚毅侯府,回到定国公府去陪伴她的亲人的。

  嫁妆太多恐怕不能尽数搬走,想起这桂花酒未免可惜,所以让纭春把这几坛酒都起了出来。又嫌她啰嗦,自己一个人在内室里饮酒。

  桂花酒的酒底是陆氏自己酿的江米酒,味道很甜蜜,后劲却大。她原本酒量还好,只是爱脸红。

  不知不觉一坛酒喝下去,人已经开始迷糊。揽镜自照,原来海棠红妆,都烧到了她脸上。

  她用的是进贡过来的水银西洋镜,定国公府里最大的一面给她做了嫁妆。她以手支脸,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许久,却忽然从镜子里看见了她一直牵挂着的齐延。

  她的确是喝多了酒,把什么事情都忘在了脑后,爱而不得、旧仇新恨也都很识相地没有来纠缠她。她只记得眼前这个人她实在喜欢了好久,也实在喜欢的很苦。她站起来,转过身,笑着向他伸出了手。

  下一刻齐延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她只到他的下颌处,他的胡茬没有刮干净,扎的她酥酥麻麻的痒。她就咯咯地大声笑起来,抓着他的手叫他一起喝酒。

  齐延的酒量要比她好得多,往常他们一起喝酒,总是她用酒杯,齐延用碗。这次他干脆直接拎起了坛子,那一坛她珍藏了许久的桂花酒顷刻间就空了。

  她小声的抱怨了几句,他又把她拉到身前,低着头借着酒意吻她。那的确是一个香甜的吻,桂花酒的香气在彼此的舌尖,令她更加投入地陷进她的迷梦里。

  然后他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到了内室的床榻上。她只是觉得头晕目眩,像是置身在风浪里,却又有驰骋于无边旷野的畅快。

  室内银缸未灭,她一面在齐延耳边唤着他的名字回应着他,一面盯着头顶的床帐看。

  夏日已尽,石青色绣海棠红合欢花的帐子还没有换下来。她心里居然想的是,齐延不喜欢绣了花的床帐,她明日要叫纭春换了才是。

  可是他们是没有明天的,这一夜也不该有。

  沛柔醒过来的时候,床边空空如也。正当她要以为昨日不过是她的执念化成的一个梦的时候,纭春却进来,告诉她齐延进宫述职去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她写好的和离书就压在她的梳妆盒下。

  幸而他一进了宫,就半个月都没有怎么回来。

  黄河水患又起,难民纷拥至京城。这一年人数颇巨,远胜之前十年的总和。新帝要他去平难民之乱,他只好就住在城外的营地里。

  徐家的境况也一天差似一天,最后她到了不得不走的地步。她没有跟他道别,可是他是用那一纸休书跟她作了别的。

  “不顺父母,不事舅姑,身有恶疾,妒忌乱家,无子绝世。”原来齐延是这样看待她的。

  *

  九里香里种了好些品种的桂花。九月上旬就已经开放的主要是金桂和银桂,也是香气最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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