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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天周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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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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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刘斩风道:“你要去哪里?”

艳阳天拉了个软的蒲团过来,横在地上,头枕蒲团,道:“困了,要睡觉。”

刘斩风哑然失笑,夸他有大家风范,他信步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提醒艳阳天:“梁上的这位高手会一步不离地看着你,花少爷还请自己把握分寸。”

艳阳天蜷起身子闭上了眼睛,地上又冷又硬,怎么睡都不舒服,他翻来覆去折腾良久,忽然问那黑衣人:“你有名字吗?”

黑衣人不理他,艳阳天看不清他,不知他还在不在那影子里,他撑起半个身子往那黑影处张望,看到的唯有重重叠叠的黑色阴影。

艳阳天靠在墙上,他有些累了,听到外面传来雷声,数件往事浮上心头,他垂头道:“那个和你很像的周白清,我遇到他的时候是个雨天,他在路上站着,没穿鞋,样子很脏,像个小乞丐,我就问他,他有没有名字……也不记得他当时回答了什么,后来他跟着我走了,再后来,他自己走了。

黑衣人依旧默不做声,艳阳天突然感慨:“一人说话,一人不说,原来是这种滋味。”

他轻笑了声,撑着墙壁站起来,走到供桌边,先是把桌上的水果糕点大鱼大肉全都拿到了地上,接着又伸手去够放在里面那张长桌上的刘家列祖列宗牌位,够到一个,抓在手里,放到地上,又去拿另外一个。一通忙活后,最后桌上只剩下刘斩风父亲的牌位,艳阳天一斜眼,啪嗒将那牌位打到地上,弯腰捞起块糕点,塞在嘴里,又掰下个鸡腿拿在手里,把地上的软蒲团扔到长桌上,一骨碌爬上桌。艳阳天三两口吞下糕点,抹了抹嘴角,在桌上摆直了双腿后他又吃起鸡腿,他晚上吃得少,刚才在家里和黑衣人一番打斗早就耗尽了他力气,眼下正饿得厉害,也顾不得有第二个人在场,狼吞虎咽啃完鸡腿,把骨头往地上一扔,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直接在桌上躺下,靠着软蒲团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四名男子从门外进来,这四人全都光脚,平头,黑衣,艳阳天躺在桌上瞅着他们,觉得有些眼熟,似是昨天下午跟着刘斩风的那四个人。这四人看到眼前场景先是一愣,接着交头接耳商量了一阵后,三个人气势汹汹走向艳阳天,一个抓肩,两个抬脚将他抬下了供桌,压跪在地上,艳阳天抬眼看了看黑衣人隐身的方向,没有要反抗的意思。那第四个光脚平头似是去给刘斩风通风报信,快步跑了出去,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刘斩风就杀气腾腾地进来了。他还是昨天下午艳阳天在茶室见到他时的那身打扮,只是格纹西服里头的衬衣换成了亮黄色,更衬得他脸色发绿。刘斩风倒没冲着艳阳天破口大骂,他一进屋看到满地的牌位,赶紧抓起几个抱在怀里放到桌上,仔仔细细擦拭一番后打了个响指。只见那黑衣人从梁上下来,刘斩风看到他,两个巴掌过去,怒不可遏,道:“你是死人还是活人?老子花那么多钱雇你,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把我们家祖宗牌位全都挪了?”

黑衣人单膝跪下,自己打了自己两巴掌,刘斩风一脚踹过去把他踹翻在地,黑衣人忙从地上爬起,低头跪在他面前。

刘斩风算是解了点气,他一眼扫到用作贡品的烧鸡少了只鸡腿,又是一阵怒火上来,大步走到艳阳天面前,气得鼻子里哼哧哼哧出气,想要打人的手都举到了半空中,僵了半秒又重重垂下,他抓着艳阳天头发,冷笑道:“艳阳天师傅,旁人都说您是位大师,有武德,讲气节,没想到也会干出偷吃人贡品,打翻人祖宗牌位这种大不敬的事来。”

艳阳天道:“仇人当前,不闻不问还讲什么武德气节,肚子饿了不吃,饿死了就连人都不是了,还谈什么大师。”

刘斩风竟对不上他的话,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道:“不许这人碰屋里的任何东西,听到了没有?!”

黑衣人用力点头,刘斩风一挥手,两名壮年男子抓起艳阳天,艳阳天问道:“要去哪里?”

刘斩风道:“还能去哪里??我这祠堂被您又当卧室又当餐厅,免得您再将这里当了厕所用,这就带您去洗漱方便!”

他话说完,踢了下黑衣人,道:“去,你师父说你也会用那针的玩意儿,你去用上两根,把他那点假把式也给我掐死了去。”

黑衣人顿首,起身走到艳阳天身后,艳阳天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他用的是什么针,只觉大椎穴上一麻,全身如同被灌下重铅,连抬动手指都变得非常吃力。他还想再多看那黑衣人一眼,可刘斩风从口袋里摸了个黑步袋子出来套在了他脑袋上,那抓着他的两名壮年男子健步如飞,转瞬间,艳阳天就闻不到祠堂里特体有的香火味了。十来分钟后,一阵暖意袭来,血腥味混着屎尿味一个劲往艳阳天鼻子里窜,他才想憋气,身子一晃,原是抓着他的人将他噗通扔进了个沸水池里,艳阳天一个激灵,气还没喘上来,又一双大手按住他肩膀,将他往水里按,一只粗糙的毛刷子在他后背上来来回回刷了好几遍。艳阳天吃了不少水,意识都有些不清明了,那按住他肩膀的人刷完他后背又将他翻了过来去刷他脖子和前胸。艳阳天只觉自己像是件泡在水里的廉价外衣,被人搓搓洗洗一番后从水里捞起来,又被抓着回到了祠堂。

他头上黑布袋一脱,抓着胳膊就打了个喷嚏。祠堂里比外头阴冷些,加上他身上衣服还湿淋淋的,不停往下滴水,艳阳天想了想,脱掉了外衣,绞了绞水,摊开了拿在手里走到灯光下晒着。衣服晒到半干,外头有人进来给他送吃的,两份盒饭,一份给他的,一份给那黑衣人的。艳阳天那盒餐饭里没有油水,白水配青菜,黑衣人那份就精彩多了,又是叉烧又是烧鸭,两人面对面坐在地上吃饭,食物的香味在祠堂里飘散开来,艳阳天吃了两根青菜就放下了盒饭,黑衣人瞅了眼他剩下的大半盒饭,扒饭的动作顿了顿,艳阳天道:“我昨天吃鸡腿吃饱了,吃不下了,你吃吧。”

他把饭盒推了过去,黑衣人也不和他客气,吃完自己的又去吃他的,两份盒饭下肚,他打了个饱嗝,拿袖子一抹嘴,对艳阳天道:“到时间了。”

艳阳天不解:“什么时间?”

黑衣人把他拽到供桌前,一把按他在那银针蒲团上,道:“每天半小时,刘老板的规定。”

艳阳天并没挣扎,半小时过去那黑衣人提他起来,自己又爬上了房梁,消失不见。

这么连续过了有三日,每天刘斩风都会派人来给艳阳天和黑衣人送饭,一天两顿,第一顿饭之前也一定会派人来抓艳阳天去清洗,艳阳天身上那身衣服就没彻底干过,加上他吃得少,睡得不好,每天还有半小时的跪刑要受,人消瘦了不说,到了第四天已经病倒,咳嗽个不停,如此干咳了半日后开始咳血。他捂着嘴,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怎么都不舒服,后来实在撑不住了,蜷在墙角闭上了眼睛,身体迫切需要睡眠,可人却分外清醒,梦做了一个又一个,都是以为自己还醒着的梦,梦到后来在祠堂里看到了自己父亲母亲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艳阳天抱着胳膊,他出了好几身虚汗,眼皮重得抬不起来,看东西都不清楚了,有人来给他送第二顿饭,黑衣人从房梁上下来,把饭盒拿到他面前,艳阳天推开了,轻轻说:“你吃吧……我吃不下。”

黑衣人看看他,没说话,盘腿坐在他对面大口吃饭。艳阳天道:“你离我远点吃。”

他说完捂着嘴咳了声,看到自己满手的血,往边上挪开了些。黑衣人这时问他:“你血里有毒……是真的?”

艳阳天扭过头说:“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黑衣人眼神一顿,转过身埋头吃饭,艳阳天看着他背影,幽然道:“转过去好,你就这么转过去吧。”

他沉沉闭上了眼睛,黑衣人听得身后砰一声,转头去看,看到是艳阳天摔在了地上,他双眼紧闭,嘴唇血色全无,嘴角倒是有一星点殷红的血迹。黑衣人伸手过去探他鼻息,他呼吸尚存,只是十分微弱,黑衣人放下盒饭,又过去摸他额头,这一摸,烫到了他自己的手。黑衣人正要缩手回去,艳阳天却半睁开了眼睛,又惊又喜又怕地低唤了声:“周白清……”

黑衣人否认:“我不是周白清。”

艳阳天还顺着他说:“是,你不是……你走吧……就当没认过我这个师父,我也没收过你这个徒弟。”

黑衣人不愿与他纠缠,甩手起身。艳阳天似是被烧晕了脑袋,不断说胡话:“人又不是我杀的,关我什么事,又关我妈什么事,我不想死……胡说八道,我又不是想当什么大师才练武……你们不是都走了吗,干吗还要都回来看我,你们一起投胎,十八年后要是还是没能在一起,也怪不到我头上了,对不对?”

他眼神起先是空茫地看着远处,后来落到了黑衣人身上,他又说:“你也来了?我看到的都是些死人,你也死了?死了好,死了一身轻松,也不用牵挂着谁,惦记着谁,我找你找了一年都没找到你,没想到今天你和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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